在以后的数日之间,君无意一直在忍受着君莫邪昼夜不停的打铁的声音:虽然切割成了一把把小飞刀的形状,但不管是锋刃还是轻重平衡,君莫邪都需要亲手打造到自己最满意最趁手的程度,而且,自己一手打磨出来的飞刀,运用起来也会更加的熟悉!
君莫邪有开天造化功可以随时恢复,只是苦了几个烧火拉风箱的大汉,那般粗壮魁梧的汉子,居然生生的胳膊肿得跟大腿差不多粗了……
“莫邪,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何我从未见过你练功呢?”君无意有些意外。管清寒所谓的喂招,现在对君莫邪来说只不过是游戏,呃,痛苦的游戏罢了;但除此之外,君无意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君莫邪有任何一点时间打坐练功,偏偏他一身神秘的本事却是越来越让自己感到震惊。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进步之中。纵不能说是一步千里,也差不多,这样的进境如何能不让君无意吃惊?
“练功?”君莫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三叔,我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练功啊,为何你居然看不到?你这什么眼神啊?!”
“呃?”君无意不禁瞪大了眼睛,大为愕然。
“难道三叔当真以为,只有静下心来,屏息静气,盘膝而坐,一动不动温养丹田才算是所谓的练功吗?”君莫邪的语气竟似是有些诧异,“我到觉得,玄功的修炼每时每刻都可以进行,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战斗的时候,说话的时候,站着坐着走着跑着,莫不如是,都是可以练功的!就算睡觉的时候,临睡之间对自己催眠一下,在睡梦中也照样可以练功的。”
“一天十二个时辰,我可是连一分一秒都不曾浪费过的;就算是我们现在在说着话,我仍然在练功,何来没有练功之说?或者应该反过来说,您应该问我,我什么时候不练功!”君莫邪笑着。
“竟然能这样?”君无意眼睛瞪得更大了,更显吃惊。
“走路的时候锻练的多数是轻身功夫。还有警惕感、灵敏的触觉;同时还可以练习眼睛和耳朵,身体触感,这些都可以练;只要你有心,这不就是练功了;”
君莫邪认真的道:“战斗的时候,同样,但是却要加上一份心境的练习;孤独的时候,更是对自己意志的锤炼,热闹的时候,是保持冰心平静的修炼的不二法门。至于功力,每时每刻都在自动的运行,除非是到了突破的阶段,需要全力冲关之外,其他所有的时间里,都可以来修炼功力啊。这很难理解吗?”
君莫邪理所当然地说着,却注意到君无意的眼睛越瞪越大,越来越有夺眶而出的迹象。
“你一边练功,一边本能的做出这些闪躲趋避的动作?一心数用,居然丝毫不乱?”君无意倒抽一口冷气:“这也太困难了点吧?”
“怎么会是一心数用呢?”君莫邪很有些无奈的意味:“这一切本就是全部要融进本能的,完全要自然而然的做到;既不需要去思考,也不需要刻意,何来一心数用之说?”
君无意无语。他算是终于彻底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情:自己这个侄儿。根本就是个怪胎!咱是正常人,跟怪胎去对比,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这样匪夷所思的练功方式,若是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已经走火入魔了,甚至自己把自己逼得疯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吃白菜这样的平常!
练功,玄气,岂是这么容易的?
“三叔也不必太过刻意而行,其实说白了,这只是一个习惯成自然的过程而已。打个比方说,我们在走路的时候,眼睛看着前方,脚下踩着道路,口中还要说着话,同时我们还闻到了泥土香、花香草香或者是臭味,眼睛看到的有红有绿有黄色,有人有马有别的,但我们什么都不用耽搁,却能够把这一切在自己心中分辨的清清楚楚;但若是严格来说,这些都是分心数用才能够做到的,但我们却不用。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就做到了。”
君莫邪悠然笑着:“其实练功,也是可以如此的;之所以没有能够做到,只是因为你对于练功的心还不够专注,还不够绝对的投入。如此而已。每天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对自己说一遍,我在练功;一开始可能不习惯,但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你的习惯。在那个时候在做事的时候开始练功,久而久之,也就是在练功了,感觉不到什么不同之处。”
“就这么简单。”君莫邪笑着:“比如说我们叔侄二人,什么也没有耽误,甚至没有想过,现在就已经到家了,不是吗?”
君无意沉思着一抬头,果然,前面不远处可不就是君家后门了!
“难怪你对一切都是这样的平淡和无所谓,原来在你的心中,你将一切都看得很淡然,包括生命。哦,其实也不是淡然,而是一种类似与豁达的东西……”君无意沉思着,却说不上来。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在一路上不知不觉的模仿者君莫邪的动作,现在一旦停顿下来,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疲累感。
而看君莫邪,明明玄气、身体都不如自己,但却丝毫没有疲累的迹象,不得不承认,“习惯”。确实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
刚刚回到家里,就有下人来报:独孤无敌大将军来找三少爷;唐源唐公子也来找三少爷;同事居然还收到了三封邀请函,居然是请君莫邪赴宴的请柬!
很巧合也很平均,一位大皇子,一位二皇子,一位三皇子……
皇帝陛下的三个儿子,居然同时开始结交君莫邪这个纨绔之徒!事情透着诡异啊。
君无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莫邪,从今以后,你自己走你自己的路,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会跟你爷爷说明白。我们都不会再约束你。”顿了顿,道:“我们相信你!”
君莫邪这段时间来的接连表现,已经让君无意君三爷大大的放了心,甚至已经很有些钦佩了。所以他决定放手,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君莫邪自己。因为他发现,君莫邪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却唯独在乎一件事:无论做什么事情,不喜欢被人打搅;哪怕是坐立住行,都是别具一格的。而且警惕心已经形成了他的本能!
在君莫邪这样的人物手下,任何人想要占到他的便宜,无疑比登天还难!
“多谢三叔。”君莫邪沉默了一会。认真地道谢了一声。
“君莫邪!你你你,你小子到底在那个狗屁酒里面放了什么古怪东西?竟然到现在七个人还在昏迷不醒!若是他们出了事,我生生的撕了你!”独孤无敌大将军有些暴跳如雷,君莫邪刚刚露面,他就已经蹦了起来。
一夜之间,看上去一向彪悍的独孤老爷子居然憔悴了不少。其实舔犊情深,人同此理,前者独孤家的那七位猛男兄自从被抬回去之后,始终是处于呼呼大睡的状态之中,到现在居然不醒,喝醒酒汤、解酒茶、喝醋、喝酱油……全无效果,甚至到最后直接是用刀扎,也愣是没反应;若非几兄弟鼾声如雷,足以证明人只是喝多了,估计独孤老爷子直接就能疯狂了,你君战天的孙子是孙子,我孙子不是孙子啊,一下子就给我放倒七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过喝酒能喝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独孤无敌,凭你这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无礼,拿着不是当理说,难道你真当老夫就不敢教训于你吗?之前你纵容孙子来我君府滋事,大肆破坏,事后又不顾而去,嘴上说的漂亮。说什么照价赔偿,老夫却没见到半分银子,怎么,现在你儿子、侄子因为偷酒喝喝大了,来我这倒打一耙,这还有没有天理公道了!”君老爷子阴测测的声音。
“还没醒?呵呵,这事好办了。”君莫邪心中暗笑,我就知道你们救不醒他们。懒洋洋的往太师椅上一坐,二郎腿又翘了起来。“我下什么药了?明明就是宿醉未醒,瞅您这点出息,不过要我出手弄醒他们几个,可是需要银子啊!”
“银子……”独孤无敌脸上一阵发黑,大将军有些想不明白,君家在天香国虽不能说一手遮天,却也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家族,为啥唯一的继承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财迷?张口银子闭口银子,坑蒙拐骗加讹诈,无所不用其极!
一坛子酒居然敢要两千五百万两银子……皇帝抄家也不如他狠啊。
“这次你又想需要多少?先说好,太讹人就免开尊口吧!”独孤无敌看了看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君老爷子,咬着牙齿,突突地问道。
“这次不多,七万两银子就足够了,救醒他们的材料费,绝对的童叟无欺,物美价廉,货真价实!”君莫邪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头,又把左手伸出来两根,晃了晃。
“幸亏只是七万两,否则你的手指头还要不够了呢。”独孤无敌奚落道。
“没事,脚指头也可以用的。”君莫邪咧着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买好卖,概不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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