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女孩的反应让李念有些疑惑。
这时平冢静大大咧咧的走进去。
“敲门是吧?怎样都好吧,反正你也不会回应。”
两人跟在后面进入教室。
女孩——雪之下回过神来,从两人这边收回视线,以责备的眼神冷冷看着平冢老师。
“是因为每次我还没来得及答应,老师你就自作主张进了教室……然后,那边两个呆站着的人是怎么回事。”
话题不出意外的转到自己这边。
“他们是来加入社团的。”
平冢老师也回答的很直接。
这话一出口,之前口头的提案就转入实行阶段。
从被传唤到被带来的这一路上,比企谷还没什么实感,喃喃道:“这人真要这么玩啊……”
李念看着雪之下,想着这女孩大概就是部员之一了,开始思考“委婉拒绝”的方法。
突然说什么要加入社团,对本来的社团的成员来说也很莫名奇妙吧,雪之下脸上便是这样的表情。
“加入社团……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是侍奉活动总需要做事不是吗?我想你会需要一些苦力,就叫了这两个男生过来。”
一听要干体力活,死鱼眼就开始打退堂鼓。
“那个老师,我腰上有伤……叫Her、Her、Herpes(疱疹)来着?”
李念鄙视的瞥了他一眼,看他走路可没看出来有腰上带伤的情况,倒是看得出来是体力不行缺乏锻炼。
疱疹是皮肤病啊蠢货,说谎也认真点圆啊。
死鱼眼的那点小心思显然瞒不过谁,少女视线冰冷的看着他。
“你想说Hernia(疝气)吧?放心吧,姑且这个社并不需要谁做什么苦力,不如说我一个人就足够把全部的事情做好。”
李念觉得这话说的太好,啪啪拍手鼓掌。
“平冢老师听到了吗?这位小姐的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新人入社。”
“真的?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可以走了?”
两个男生一唱一和,作势转身,平冢静微笑着一横身子把门挡住。
“别这么着急回去啊……雪之下,如你所见包括不听人话在内这两人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叫他们入部也是包含希望他们能有所矫正的意思。”
她似乎意有所指,语气饶有深意,雪之下皱起眉头。
“……这算是老师的委托吗?”
“算是吧。”
平冢静这么一说,雪之下就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最后竟然一脸不情愿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老师这么要求,我也不好推辞,那就这么办吧。”
这发展让李念很是意外。
“大小姐?干嘛就这样自说自话的接受了?”
雪之下斜视于他。
“因为这就是我社的活动内容,要是拒绝委托,这个社团的存在的意义也就没有了……而且平冢老师说到这个份上的时候,就说明在她眼里已经是决定事相,放弃吧。”
“……”
“就是这样,你们慢慢聊,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雪之下你了哦。”
平冢静笑眯眯的退出房间,顺手还带上房门。
李念回头一看,察觉到这人出了房间还没离开,显然是靠在门上偷听,顿时耷拉下嘴角。
还装作离开特意偷听啊……确实会玩,这家伙真是大人吗……
比企谷并不知道这些,当老师退场,留下三人在封闭的空间里,他突然发觉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尴尬。
他下意识向与雪之下相反的方向退了挪动几步,同时也稍微远离了转学生。
李念知道这老师退场,话题总要继续,他回过头来,看了雪之下一会,想起这女孩之前的反应,有些在意,眯起眼睛。
哪知这表现引起了少女的警戒,雪之下很刻意的拉起根本不凌乱的衣领,警惕的注视他。
“你在看哪里?”
以为能看哪里?你胸前的平原?
李念不以为意。
“不,只是在想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是几十年代的搭讪台词?”
雪之下讥讽出声,李念不由得叹气,想说当我没说,少女却突然一转话锋。
“不过,确实是那样。”
李念一愣,但少女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高傲看着他们,冷冷说道。
“话说回来,你们双亲没教过作为客人不报上名字是不合礼仪吗?”
确实还没互相报上名字,这样连谈话的基础都没有。
“李念,大陆那边转学过来的。”
“我是2年F组的比企谷八幡……我现在还不是很弄的清楚状况,能解释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比企谷相当焦躁,想直奔主题。
相反雪之下就显得很镇定淡然,脸上浮现出冷冷的微笑。
“局外人的我都能弄明白的简单事态有什么好说的,你是笨蛋吗?”
不得不说,这女孩虽然举手投足一股大家闺秀的感觉,但言行都很刻薄,比企谷变得火大。
“我是想问这个怎么看怎么奇怪的社团是个什么鬼。”
“是呢……用你们也能理解的语言解释,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社团活动。”
“坐着看书?”
“比企谷君,你有几年没和女生说话了?”
这话题转换太突兀,前后承接不上来,比企谷把这话理解成了讽刺。
“别、别小看我,就算是我,也是在最近和女生有过对话的!”
比企谷很自豪般的挺着胸膛,完全没意识到把“和女生说过话”这种事情拿来炫耀本身就显得很可悲。
李念猜比企谷说的大概是由比滨,这家伙明明是觉得那孩子很烦人,现在却要拿来做反击的口实。
“啊啦是吗?我还以为你这样子应该有几年没和女生说话了。”
雪之下像是真心这么想的,所以也在真心惊讶着。很快她不以为然的笑笑。
“可是,和我这样天使般的女生对话又是另一码事了,天使般心灵的我才能勉强和你模拟正常的交流,是呢,现在能与我这样的女生完成交谈,你以后面对大多数人对话都不会有问题了吧。”
“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喜欢自吹自擂的女人咧,而且什么叫对话模拟?”
“聪明如我想出来完美救赎你的方法哦,现在感激涕零的跪下道谢也还来得及。”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怪女人。”
李念觉得比企谷能和谁像这么对话真是很新奇的景象。
旁听内容到现在也算是听出了一些门道,他便开口说道:“原来如此,现在是委托实行中是吧?”
雪之下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里也全是肌肉呢?原来有在思考啊。”
“……”
这小鬼真是嘴毒。
“从一开始就是,这女人在说什么啊?”
比企谷无法释然,他被撩拨起来火气,现在还很是愤愤不平。
“所谓侍奉活动就是接受委托和实行委托是吧?平冢老师不是说要矫正你吗?她现在做的就是这个。”
“是的。”雪之下直截了当的承认了,然后高傲的宣言道:“不过不是委托和实行委托那么肤浅的形式,富人本着慈悲之心救济穷人,人们称之为志愿者,向有困难的人伸出援手,就是我们这个社团的活动内容。”
这正论说的还算有理有据,李念觉得真是很有意思的话,稍微的对眼前的女生刮目相看了,看来高中生也不尽是些肤浅的小鬼。
比企谷这下也明白过来,有些冷静下来,还是以饱含敌意的目光望过去。
“平冢老师说要矫正的是我们……不管怎么说,我可不觉得自己需要矫正。”
雪之下嗤之以鼻。
“这话说的毫无自觉,你的言行举止都显示出你社会适应性的低下,不改变的话迟早要吃亏,你难道毫无上进心?”
“我才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自己该怎么改变,别人一句话就能改变的能叫【自己】吗?”
“你这样子根本就不叫客观的看待自我,只是逃避而已。”
“逃避有什么不好。说到底改变这种事情,不就是逃避现状吗?”
“你那是诡辩,人不改变就无法前进!”
这两人对话中情感的起伏越加激烈,三言两语间就往争吵的感觉在发展。
年轻人就是不够淡定,李念决定出言说个两句以作调停。
“改变啊逃避啊什么的,可不是口头随便说说就能讲清楚的东西。”
这话引来两个人的怒视,雪之下冷冷说道。
“你又有什么高论?”
李念感觉有哪里不对,不过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
“干嘛对他人的事情指手画脚,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承担后果也是自己的事吧。”
“你是说少管闲事?”
李念听出这女孩话语里带着的火药味,察觉到不对劲在哪里了,顿时收声,在雪之下看来这便是默认,于是她斩钉截铁的反驳。
“你的方法才更加残忍,那样是谁都拯救不了的。”
李念并不是要说这个,但现在纠正也来不及,他知道自己想要调停却好像说了不太合乎事宜的话,失败了。
他觉得这女孩好像也有哪里不对劲,普通高中生会把“拯救”随随便便挂在嘴上?看她愤怒的样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是被什么东西逼迫到了这个地步?
和高中生理论也很蠢,李念这么一想就觉得很累很没劲,也就不打算收拾这状况。
——“看来你们聊得很热烈啊。”
这样下去真的要变成僵局,偷听的人站不住了,终于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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