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手里拿着一封电报的周玉生匆匆推开了房门,但他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周玉生愣了一下,伸手招来了一名参谋问道:“余参谋,苏长官到哪去了?”
“苏长官出去了!”
“出去了,他去哪了?”
姓余的参谋摇摇头:“长官,这里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我哪有资格知道苏长官的行踪啊?”
周玉生没好气的挥了挥手让参谋离去,不过这名参谋说得也对,如果随便一个司令部的参谋也知道苏晋行踪的话恐怕他早就被日本特工暗杀了无数次了。看了看手中的电文周玉生想了好一会竟然想不到该问谁去,整个司令部里能随时掌握苏晋行踪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参谋长周玉生,另一个就是苏晋的经为团长白岐山了,除此之外再没有人有资格知道苏晋的行踪。
而现在白岐山明显也跟着苏晋出去了,这下周玉生有些傻眼了,不过周玉生也不愧是参谋长,他想了一下后立刻想起说不定还有几个人知道自己那位老板的行踪,一想到这里,周玉生赶紧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总机吗,我是周玉生,给我接苏长官家宅的电话……”
几分钟后,周玉生嘴里喃喃说道:“他竟然去公墓了!”
周玉生所说的公墓就是年前才建成的第三集团军军人公墓,这座公墓坐落在位于杭州西郊一偏远处,苏晋起初的本意是给战死的将士们一个安息之所,随着战死将士逐渐增多,公墓的地方也渐渐扩大,从原先的几百亩地扩建到了现在的上千亩。由于这里被建得颇为幽静,一些官员士绅也想将自家的祖坟迁到公墓去,原本这种要求在平常人看来很正常,但被苏晋知道后却是大发雷霆,随后他亲自做出了一个公开而硬性的规定,这个规定是这个公墓是一个荣誉归葬地并不是某些官员的高级墓地,只有死于疆场的、为国扛过枪打过仗的军人才有权安息于,除此之外即便官再高也并没有资格安葬在这里,这里永远只属于一个战死的军人,而沒有服过兵役的国人则只允许军人配偶或未成年子女在此与父亲合葬。
这个规定出台后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不过苏晋并没有为此退让半步,反而在各大报刊上刊登了一则声明,声称若是有人违反这个规定就是玷污了阵亡将士的英灵,这则强硬的态度一出原本还颇有怨言的众人也只得闭上了嘴,不过是一块墓地而已,众人也不想为这点小事跟苏晋这位手握重兵的将领干上。
一身戎装的苏晋慢慢的行走在公墓里,白岐山和两名卫兵跟在他身后七八米的地方。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战事又频繁,今天感到心虚有些不宁的苏晋索性来到了公墓走一走,要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下。
占地达三百多亩的公墓规模很是宏大,一排排样式简单的白色墓碑看似一望无际,周围都载上了柏树,整个环境显得一片翠绿,公墓之中不分等级,阵亡将士的家属还有权利选择墓地的位置,哪怕只是个普通士兵也会被准许安葬在军官旁边,军官和士兵在这里紧密相连,在这里体现了一个苏晋想要表达的一个理念,所有的人生而平等、死而平等。
当苏晋正向向里面走去时,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到脚步声苏晋并没有回头,也不会担心有人对自己不利,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白岐山和周围那些警卫的同意,是没有人能这么靠近自己的。
很快,一个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长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是让我一通好找啊!”
苏晋停下了脚步,看着匆匆赶来的周玉生好奇的问道:“池雨,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匆匆赶来的周玉生苦笑着说道:“我的长官啊,昨晚发生大事了,您还有心思在这里散步!”
苏晋差异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昨晚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首次出击的两艘潜艇今天凌晨潜入了杭州湾外海一带并伏击了正准备趁夜派出登陆部队夜袭杭州的日军舰队,击伤了航母赤诚号和日向号战列舰、击沉了巡洋舰球磨号以及三艘运兵船和两艘补给船,五千多名日军被淹死,日军可谓是损失惨重。所以就在今早日本舰队竟然撤退了!”
苏晋闻言就是一喜,“这是好事啊,你这么急着来找我,难道就是要告诉我这件好事么?”
“当然不是。”周玉生叹了口气:“作为代价,发动偷袭的两艘潜艇有一艘被日军击沉,另一艘被击伤,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总算是逃了出来,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听到这里苏晋沉默了良久,良久才说道:“总算是没有全军覆没,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到这里,周玉生不禁惊讶的看着他:“长官,这两艘潜艇可是咱们的种子啊,一下就损失了一半,您就不心疼吗?”
“心疼有用吗?”苏晋反问道:“我们组建潜艇大队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出现在抗日的战场上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别说他们了,就说咱们吧,指不定哪天就光荣了。你看看……”
苏晋说罢指着面前着一排排白色的墓碑道:“你看看,这里每一块墓碑下都安息着一位光荣的华夏军人,他们哪一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在我看来他们跟战死的潜艇大队的战士没什么区别,至于种子什么的咱们再培训就是了,而且他们是在重创了日军舰队之后才战死的,他们死得其所。等选定了日子为他们风光下葬,我来给亲自他们抬棺!”
看着苏晋坚定的面容,周玉生郑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了长官,到时候我和您一起为这群年轻的水兵抬棺!”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位于公墓中央的忠烈祠前,这是整个公墓的中央,忠烈祠前是一座用汉白玉雕刻而成浮雕,上面是一名士兵持枪冲锋的场面,雕像人物形象十分逼真看着这座浮雕任何人能闻到战场的硝烟能听到枪炮的呼啸声,仿佛看到士兵冲锋时的决绝还有那艰苦的牺牲和胜利。
看着这座浮雕,苏晋和周玉生两人久久不语,日本人的舰队已经撤退了,剩下的日军还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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