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乞丐。眼前闪过一幕幕图像。
火天和林默走过來。注意到萧风脸上的异样。心里都奇怪呢。难道风哥认识这个乞丐吗。
“风哥。你认识他。”火天忍不住问道。
萧风点点头：“嗯。认识。”
林默蹲下身体。仔细打量几眼乞丐。惊讶的低呼：“他是熊霸。”
“什么。!”火天也呆住了。
“沒错。他就是曾经叱咤南城的霸帮龙头。熊霸。”萧风淡淡的说道。
那天在‘海阔天空洗浴城’。萧风给了熊霸两个选择。一。杀了他；二。废了他。当初熊霸选择了第二。现在果然沦落到街头乞丐的地步了。
可以说。熊霸能落到这个地步。罪魁祸首就是萧风。不过。萧风却沒有一丝愧疚。这是他熊霸应得的。
萧风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他还记得。那天熊霸问过他。如果他做了乞丐。能给他一口吃的吗。当时。萧风点点头。说能给他。
火天和林默。心里也不是滋味。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道大哥。现在是街边的残废乞丐。这两者的身份岂止天上地下。
“风哥。他傻了吗。”火天回头问道。
“嗯。他记不起任何事情了。”萧风说完。向着四周看去。
街边上。行人也都驻足向这边看來。他们都好奇。从这三人的衣着看來。明显都是有钱人。怎么会对乞丐那么有兴趣呢。
“我去给他买点吃的。”萧风看到一家大型超市。扔下一句话。快步向超市走去。
火天叹口气：“木头。你说我心里怎么不高兴呢。他以前可是咱的大敌。现在他傻了。沦落到要饭吃的地步了。我怎么一点也不开心。”
“说明。我们还有人性。”林默面无表情的说道。
火天掏出香烟。递给林默。想了想。又给了熊霸一支：“哥们。來支烟吧。”
“谢。谢。”熊霸咬字不清楚。艰难的抬起手接过香烟。
火天帮熊霸把烟点上。随口问道：“哥们。你住在哪。”
“住。哪。我。不知道。”熊霸歪着嘴。目光呆滞的看着火天。
沒一会时间。萧风拎着一个大的购物袋回來了。里面有水。有面包。有火腿。甚至还有几包软中华烟。
“熊霸。吃吧。”萧风把东西都放在熊霸面前。
“吃。好吃的。”熊霸咧着嘴。口水从嘴角流出來。
他扔掉手里的香烟。抓出一个面包。连塑料纸也不撕。就这么啃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萧风帮他拿掉塑料纸。笑着问道：“好吃吗。”
“好。好吃。”熊霸吐字不清的叫道。
熊霸看來是饿坏了。足足吃了两个面包。一根火腿后。这才不再吃了。不过。他双手却死死抓着购物袋。原本呆滞的目光变得警惕起來。仿佛怕谁去抢他的食物。
萧风三人注意到熊霸的目光和动作。齐齐叹了口气。无论怎么说。他曾经都是黑道大哥。那种骨子里的占有性。不会因为他白痴而消退。
“沒人抢你的东西。不要抓得那么紧。”萧风拍了拍熊霸的肩膀。
“抢。抢。”熊霸摇摇头。依旧抓的很紧。
萧风想了想。转头看向与司机对持的冯龙。
冯龙嚣张的态度。惹怒了附近的司机。他们把冯龙和奔驰车团团围在中间。就是不让他离开。嚷着等警察來处理。
“妈的。”冯龙嘟囔着。又是一棒球棍。把一辆本田雅阁的前机盖砸了个坑。
“谁敢拦老子。老子就砸谁的车。”冯龙指着四周的人群。叫嚣着。
萧风接过火天递上來的烟：“阿天。你去问问大龙。他认识什么疗养院的人不。”
“要把他送进疗养院吗。”火天看了眼熊霸。
萧风点点头：“堂堂黑道龙头。变成一个残废乞丐。岂不是讽刺。送他去疗养院吧。让他剩下的时光活得舒服点。”
火天不再说什么。转身推开人群。來到冯龙身边。
冯龙听完火天的话。觉得闹得也差不多了。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对着里面说了几句。
两分钟不到。五辆警车呼啸而來。从上面下來十几个警察。驱散了人群。一个略秃头的中年人。走到冯龙面前。恭敬的笑着：“龙少。今天的事情闹得可不小。”
“轮得到你來教育吗。把现场处理一下。我还有事要办。”冯龙说完。掏出支票簿。刷刷签了一张支票。递给中年警察：“你看着处理。剩下的归你了。”
冯龙就在那些司机的目光下。潇洒的向萧风走去。
“风哥。我认识一个疗养院院长。”
萧风点点头：“嗯。”
冯龙在黑道上吃得开。跟熊霸也喝过酒。打量几眼。就认出來了。“是熊霸。他沒死。”
“沒有。”
“风哥。我希望能斩草除根。”冯龙脸上闪过杀机。盯着熊霸说道。
萧风看了眼冯龙。不愧是冯老二的儿子。从小被他熏陶的心狠手辣。
“他身体残废。脑袋也白痴了。沒必要再杀他了。”萧风见冯龙还准备说什么。摆摆手：“大龙。心狠是件好事。但同样也是件坏事。你给那个院长打电话。让他派车过來接熊霸。”
冯龙这才点头：“好。”说着。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你。你是好人。”熊霸歪着嘴。对萧风说道。
萧风心中一抖。好人。他竟然说自己是好人。哼哼。这真是个讽刺啊。
“听着。我不是好人。”
“你。你给我吃。吃的。好人。”熊霸抹了一把鼻涕。大声叫道。
萧风刚准备再说什么。手机响了起來。
“喂。黄律师。什么事。”
“萧先生。四亿财产已经彻底是你的了。”
“……”萧风举着手机。看着对自己傻笑的熊霸。心里别提是什么感觉了。
“萧先生。你在听吗。”
“嗯。在听。黄律师。麻烦你了。”萧风露出了笑容。
“不麻烦。应该做的。萧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我把手续都给你。”
萧风拆开一包软中华。点上一支。“黄律师。我记得那些资产中。在南城花园那边有栋别墅吧。那栋别墅。送给黄律师了。”
“……”这次。轮到黄波不说话了。
“黄律师。你把别墅过到你名下吧。我听生子说过。你偶尔來九泉。都是住宾馆的。以后。你就可以住在自己的别墅了。”
“萧先生……”
萧风摇摇头：“不要拒绝。这是你的酬劳。”
“可是……”
“就这样吧。别再拒绝。要不然。我会觉得你是在瞧不起我。好了。先挂了。找时间我们见个面再详谈。”萧风说完。挂断了电话。
萧风收起手机。看着熊霸。真诚的笑了笑：“熊霸。谢了。”
“谢什么。”火天疑惑的问道。
“熊霸送给我四个多亿的财产。难道我不应该对他说一声谢谢吗。”萧风吐着烟圈。认真的说道。
“四亿。”火天瞪圆了眼睛：“妈的。这老小子真有钱啊。”
萧风拍了拍火天的肩膀：“阿天。抓紧时间选地址。我们的娱乐之都。要赶紧提上日程了。你看。现在我们不缺钱。”
“嘿嘿。有钱好办事。”火天也咧嘴笑了。
熊霸半趴在地上。嘴里还一个劲的嘀咕：“好人。好人……”
半小时左右。一辆面包车开來。从上面下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一般。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哈哈。龙少。”
冯龙和男人握了握手：“张院长。这次麻烦你了。”
“龙少说的什么话。不麻烦。”男人忙说道。
“风哥。这是疗养院的张院长。张院长。这位是我大哥。”冯龙介绍着说道。
萧风与张院长握了握手。指着熊霸说道：“张院长。要送过去的就是他了。”
“乞丐。”张院长眉头微皱。
“我听说现在疗养院里面也分为三六九等的待遇了。这是我的一个旧识。希望你们保证他最好的生活质量和服务。钱不是问題。”萧风笑着说道。
张院长笑着：“客气了。龙少介绍过來的人。一定保证最好。至于钱。就算了吧。”
“不。该怎么办怎么办。”萧风说完。从钱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一百万。密码是六个零。”
萧风把银行卡递过去。张院长摆摆手不去收。连连表示不需要。
“张院长。风哥给你就收下吧。只要你们照顾好他这位旧识。以后你有事尽可以來找我。”冯龙开口了。
张院长这才不再继绝。点头收下了银行卡。
几个疗养院工作人员。把熊霸抬上担架。就这种情况。熊霸都死死抓着手里的食物：“好吃的。好。好人。”
萧风走到担架前。看着熊霸：“哥们。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好好活下去吧。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疗养院看你的。”
“好。好人。”熊霸咧着嘴。指着萧风叫道。
“呵呵。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萧风低声说完。摆摆手。让他们把熊霸抬上车。
面包车离开了。萧风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良久。才露出笑容：“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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