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当然有,这里也就你从小在宫里,不知道罢了。之前不是给你看过《清明上河图》吗?妇人上街,又何奇怪。”景佑给了刘榕一个白眼,却还是挨近了她。
景佑喜欢刘榕这样,却也心疼刘榕这样。无依无靠的,她所能依靠的,仅自己而已。而现在,自己却连承诺过的事,都不能为她实现。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这里除了酒楼还有什么?”刘榕真不能体会景佑的心,她能开心活两辈子,就是她已经能完全放开景佑。昨天的事,她自己想明白了,于是她就放开了。现在她真的就是在开心的看看这条商业街。
“你的店在那儿!”景佑无奈,只能指了前方右侧的地方,刘榕顺着手指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幡子,那是他们的店标,上面画着个簪子的图样,纵是不识字的,一看这个也就知道,那是首饰铺子。
“地方不错,所以这里就是直通宫门的那条大街吗?”刘榕只知道自己的店在东大街上,那里最繁华热闹,同时,也是状元公打马街头,要经过的地方。现在虽说她不能过看看,但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就算此时,她知道了,自己的店在哪,知道女人是可以上街的,但是她却还是没打算过去。
“对,往北就是宫门,而往西,就是大相国寺。所以这里初一、十五才真热闹,因为有庙会。那天会贵族家的姑娘们,会出来上香、还愿。”景佑指着方位,这里是看不到宫城的,但是可以看到大相国寺。不然,这边也不可能热闹,谁没事把店开在宫门口,活得不耐烦?
而靠近寺庙就不同了,本就是接地气的地方,于是处处都显得兴旺。
刘榕听到他说贵族姑娘会出来,不禁侧头看了他一下,眼睛里全是揶揄了。这是不是说,这位也在这儿等着偷看过贵女,然后遐想着,他的艳遇。要知道,太皇当年与太皇太后的偶遇,就是在一次庙会上。
景佑又给了他一个白眼,他才不要告诉她,听多了刘榕在外头宴会中恶心的事故,他对这些贵女们早就失去信心了。他是来看看,小黑本上的贵女长什么样,顺便抓把柄,在宴会上,她们做得隐蔽,不好发飙,但是在庙会上再出点什么事,他就能做文章了。
事实上,这些年,他是有成功案例的,全都没出过面。但被京兆尹或者御史抓住,让她们的爹妈跟着没脸。不过,这两年,就一次也没能成功了,人家也都学聪明了,谁家姑娘出来,都被看管得死死的,于是他也不来了。
“因为有大相国寺在,所以这条街上,才慢慢的变热闹起来。回头,我让人给你买几个面人,你回去就可以送给得一本正经,就好像没看到刘榕刚刚一瞥眼神。
“那儿看着真大。”刘榕喷笑,她也懒得告诉景佑,小七已经不喜欢面人了,本来重点就不在于面人。看景佑不好意思了,于是只好转换了一下话题,指指那不远处的佛寺金顶。她一辈子都没信过佛,所以很少去佛寺,远看着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黄色琉璃瓦,“所以天下除了你,还有地方也敢用这色的琉璃瓦。”
景佑瞪了她一眼,“又乱说话,那是大雄宝殿的金顶。”
“好,回头让人去庙里布施,总不能让佛爷怪了我。”刘榕哈哈的笑了,景佑其实啥也不信的,现在结果不给自己乱说话了。
街景能有什么好看的,看一会,刘榕就觉得没意思了。她倒是听过外头好玩,因为乐亲王喜欢带着小七四处逛,但可能个性使然,她可能还是喜欢宅在屋里看话本,不过现在,她还是姑娘,这些移了性情的东西,宫里绝不会有。
“刚刚在家不开心?”景佑看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想往正事上拉,本来,他出来,就是为了跟刘榕谈谈,但怎么谈,他还没想好。
“哦,本来挺好的,结果……对了,佑哥哥,我能改姓樊吗?”刘榕已经忘记昨天的事了,现在她马上反应的就是渣爹那张脸,于是又是一脸的厌烦,
“你爹又来了?”景佑也都郁闷了,这老头就不能别在这时冒出来吗?
“什么叫又来了,之前他也来了?”刘榕侧头看着景佑,怎么没人告诉自己?这些年,渣爹的事,大家也都知道她不想听,于是就不在提了,而她想的是,只要别让他好过了,咋样都成。
“樊英没说?”景佑奇怪,樊英都通过小钱子告诉自己,刘芳找过他的事,怎么反而没告诉刘榕?
“没说,不过樊英那性子,估计他也不怎么能讨得了好。”刘榕倒是挺信樊英的。
“樊英多大了?”景佑又不乐意了,因为刘榕脸上没有惊讶,这时刘榕不是该说,樊英知道这事?可是她第一反应却是,哦,渣爹找过樊英,那么他一定讨不了好,那她就放心了。这种反应怎么可以出现在一个外男身上,哪怕是下人也不可以。
景佑心里又警铃大作,樊英他也是认识的,比他们大不了两岁,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想到刘榕信他,他能乐意吗?
“我哪知道,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刘榕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个心眼能再小点吗?自己就夸一回,看这位纠结的,她若是这会说说苏画,说说鄂月雨,还有未来那成堆的美人,他是不是就能闭嘴了?不过,最终她还是没说。
“怎么还不成亲?”景佑的性子就是那样,探照灯永远只照别人,不会照自己,想到樊英英俊的小脸,他觉得心情表示有些不爽。他不会承认,樊英比自己长得帅的。现在,他觉得,要不要让樊英成亲,坚决不能让刘榕有别的想法。
“你问我,我问谁去。”刘榕烦了,她都没成亲,她比樊英还小,她总不能没事跟樊英说,‘你要不要成亲?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做媒’。
盯着景佑的眼睛,对着他,这回她没扯景佑的脸了,而是一手拎起了他耳朵,“你到底想问什么?”
景佑歪着脑袋,对她假装叫着痛,双手还在求饶,但就是没挣脱。所有人都背过身去。而这时小钱子进来了,而跟小钱子一块进来的,还有乐亲王。
刘榕想死了,立马放开,站起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王爷万福。”
景佑也坐好,就像刚刚那个被扯着耳朵乱叫的不是他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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