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地仙级数的大妖炼化而来的本源精气,休看只小小一缕仅十来滴,但其中蕴含的本源精气之磅礴,却如长江大河,洪流涛涛。
一滴入肚,恰是那大河之水天上来,九天之上冲刷而下,直直将赵昱肉身撑的鼓胀起来,浑身气血激荡,骨节爆响,几不能自已。
赵昱强自镇住心神,竭力引导这股磅礴精气,将其一分为二,一向外,冲刷筋骨皮肉,一向内,洗练五脏六腑。
精气所过之处,无论毛发皮肤、筋骨血肉、五脏六腑,乃至深入骨髓、大脑,都有一种玉色莹莹的毫光迸射而出。
最终这两股精气合于玄关一窍,从头顶而下,经过早早开辟成功的诸般穴窍,将其撑的更大,打熬的更加坚固,最终化作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朝着未曾开辟的穴窍狠狠撞击上去!
只听得啵啵之声绵绵,每一声响,赵昱都随之一颤。直到这滴精气消耗殆尽之时,竟一鼓作气,破开了三百个穴窍!
这滴本源精气在开辟出三百个穴窍之后,唯余下一股子带着先天混元气息的灵光,乍然铺散开来,将赵昱肉身从里到外洗练了一遍。
这灵光最后一分为二。一半化作数百,各自落在穴窍之中,盘桓生根。那本就孕育出神灵的穴窍之中,得了这一分灵光,其中神灵便譬如吹气一般暴涨、成熟起来。不曾孕育神灵的穴窍,得了这一分灵光,自有一股灵性蕴生而来。
另一半则冲入识海之中,迅速与神魂凝结一体,使得赵昱本就强悍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神魂,披上了一层莹白的光泽。
似乎神魂中有一些缺憾,在这一瞬间被弥补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静室中,赵昱缓缓睁开眼睛。也不见精光,也不见生电,只那一双眼睛,就好似个深渊黑洞,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
微微吁出口气,竟化作一股狂风,在赵昱满脸惊愕之中,把个静室卷的七零八落,激荡起阵阵回应。赵昱连忙闭口,心知是肉身暴涨,力量陡增,暂时无法完美控制而造成的结果。
于是一边搬运气血,震动肉身,复归入微,一边心中欢喜沉吟。
他也没料到,只一滴本源精气,就有如此之功。开辟三百穴窍,孕育百尊穴窍神灵,并催生原本穴窍神灵生长、成熟。
若按部就班,以水磨工夫去推动,百十年时间也不定能取得如此功果。却在这一滴本源精气之下,不过几个时辰,就成功了。
关键是不但成功了,还有额外的巨大好处!
赵昱体味着肉身的变化,一边返照神魂,心里的喜意更甚。
那精气冲刷过后,一则使得各处穴窍沾染上一股坚固不灭的道韵,每个穴窍,都蒙上了莹莹的白光。不但使得穴窍更加稳固,不易破坏,而且穴窍被撑开更大,能蕴藏更多的气血,爆发起来,威能更甚之前数倍。
每一个开辟出来的穴窍都是如此,可见这几个时辰的功夫过后,赵昱一身本事,暴涨到了怎样的程度——每个穴窍较之此前都能数倍爆发,近七百个穴窍一起爆发起来,全力出手之下,举手投足,破山断流,那也是等闲!
何况若穴窍中的神灵齐齐展露神通,还不知道有多大威能!
说起穴窍神灵,说是神灵,实则本质上,乃是一种肉身神通孕育出来的灵性。每一个穴窍开辟出来,实则就代表了一种肉身神通的觉醒。
譬如五脏主窍,其中五尊神灵,主宰五行神通。譬如六腑主窍,胃窍主吞噬炼化,譬如肠窍,主吸纳融合。每个穴窍的神灵,都是一种肉身神通的灵性。
如今,这些穴窍和穴窍神灵,都沾染上了坚固不灭的道韵,不论神通威能,还是坚韧持久,与此前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语。
穴窍、神灵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而赵昱的神魂,也没落下分毫。
前文便曾说过,肉身穴窍之道的难点,其一在于气血。气血不够充盈,冲不开穴窍,反被反噬。
其二便在于神魂。
神魂不够坚固强大,第一是控制不住强横无比的气血。第二,在打开穴窍,勾连天地,熔炼天地灵机之时,外魔入侵,若神魂弱小,也只走火入魔一途可走。第三,穴窍中孕育的神灵,若神魂不够强大,也控制不住。
所以穴窍之道,修肉身,也要壮神魂。齐头并进方是王道。神魂强大超过需求,这自然是好事。但气血太盛,神灵过强,神魂控制不住,便是取死之道。
赵昱的神魂,经历一世,本就强到了一定程度。此世又稀里糊涂得了鸿蒙太一至圣真经,虽不曾正式踏足仙道法力的修行,却取了其中一门锤炼神魂的法门,二十年来勤修不缀,使得他如今神魂本就强过肉身需求。
而如今,这一滴本源精气最后余留的先天混元灵光,有一半都融入了神魂,使得神魂也沾染上了坚固不灭的道韵。
如此一来,每次汲纳乾坤鼎炼化的本源精气之时,都能融合一半先天混元灵光,使得神魂坚固强盛,永远在肉身需求之上,便再无后患可忧。
当然,赵昱也知道,汲纳本源精气,也不能太过频繁。因为实在过于勇猛精进,力量暴涨的幅度太大,须得沉淀一段时间,打磨圆润,复归入微之后,才是继续突飞猛进的时候。
赵昱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玉瓶。
这其中至少还有九滴本源精气,这九滴本源精气,至少足够赵昱一月所用。赵昱可以想象,待得这玉瓶中的精气全数服下,自己开辟的穴窍知道,必定会进入一个崭新的层次。
一滴精气冲开三百穴窍,孕育百尊神灵。推而衍之,十滴便是三千穴窍。正好与赵昱推演出来的下一个层次相当。
“待得开辟三千穴窍,孕育出千尊神灵,不知那时,我又到了何等层次...”
心中的喜悦,自是无法言表。
好在赵昱经历一世,心性沉稳厚重,能按捺平复。若换个小青年来,这时怕是又叫又跳,失声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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