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猛地用力甩开这个想法,看着老爷爷好奇的眼睛,忍气吞声扯了扯嘴角道。
“不知道,大概是吧。”
看出唐母不高兴,老爷爷有眼色的没追问。
这个话题就过去了,几个老爷爷就接着讨论起来。
唐母听着那些夸苏梨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默默想;
哼,还以为这些老头子老婆子多厉害呢,没想到...也是没眼色的。
竟然会夸苏梨厉害!
没见识!
唐母愤愤想着,没有任何预兆的将自己之前的想法抛弃了。
其实报纸也没多厉害,天天都能看见,而且还不止一份,好像有好几份呢。
都是随处可见的,也不见得多厉害,那些报纸被拿来垫东西或者包东西,甚至被踩来踩去当厕纸......
想到被当厕纸,唐母一下子噗嗤笑了出来,心情一下子开朗了。
可不就是么,也没什么好厉害的,就是可以拿来擦屁股的东西!
唐母自己生气又自己脑补,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斜着眼看着那些报纸,心里哼哼:记者是什么东西?能吃吗?什么破记者......
苏梨能做的东西,能是什么厉害玩意!
她想着施施然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报纸看了看。
她不识字,所以说看,就是真的看看,完全不知道她拿倒了。
旁边带着老花镜的老爷爷还有唐元宵都看到唐母拿倒了,老花镜老爷爷想了想没开口,唐元宵心中无奈。
“妈,我送你回病房吧。”
唐母不识字,也不是她的错,而是小时候没机会学习,唐元宵没嫌唐母丢人,可是唐母那拿倒了报纸还得意洋洋仿佛看得懂的样子,他也怕她被人笑话。
“大家都在说话呢,回什么病房,我一天到晚的闷在病房,早闷够了。”
唐母不满说完,眼角忽然瞄到林欢竹要离开的背影。
林欢竹和大家打了招呼,趁着没人注意和廖瑾低低说了两句,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家,不想刚转身就被唐母叫住了。
“林公安啊。”唐母忽然开口,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来。
“我也不识字,你能不能给我读读报纸上说的什么啊?”
林欢竹疑惑转过身来,眼神奇怪看着唐母,正在讨论的爷爷奶奶也闭了嘴好奇看过来。
廖瑾听着唐母的话,总感觉语气有点不对劲,也停了手看过去,微微蹙眉。
唐元宵更是满脸莫名,“妈,你什么时候要听报纸上的内容了?”
难道是因为苏梨?
“我就是听他们说得那么厉害,所以也好奇说的什么啊,不是说写得很好么。”唐母反驳,眼睛直直看着林欢竹。
她就看她敢不敢拒绝。
如果不拒绝就说明,这林公安确实是想嫁进唐家想嫁给唐元宵!
若是这女煞神有这想法,看她怎么收拾她!
唐元宵不知道唐母心中所想,无奈道,“妈,你想听我给你念,你别叫人林公安,林公安忙得很。”
林欢竹听着,聪明的什么都没说。
虽然是唐元宵妈妈,不过林欢竹对唐母可一分好感都没有,一点不想奉陪。
她审了多少犯人,就唐母那些小心思,她一眼就看得明白!
林欢竹不说话,唐元宵竟然还拆她的台,还护上了!
唐母简直怒不可恕,一个苏梨她就恨死了,就知道护着苏梨,现在再来一个林欢竹,这还得了!
苏梨还是唐元宵娶进来才护上的,这林欢竹还没娶进门呢汤圆竟然就护上了,那娶进来后得怎么护?
唐母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看见自己未来凄惨的生活!
“你...你...”她指着唐元宵拼命冷静,最后才僵硬找了理由。
“我不想听你的声音,硬邦邦的不好听,我想听林公安的!”
唐元宵无奈,“妈,你别闹!”
“我哪里闹啊,我不就是不识字想听听念报纸吗?又不是让她帮我杀人犯火。”唐母越发理直气壮。
眼看着气氛闹僵,连廖瑾都皱起了眉,林欢竹无奈出声。
“我来念,来念,不是什么大事哈。”
她打了个哈哈,看了眼面露歉意的唐元宵,示意他不要在意,认命笑着上前拿起唐母手里的报纸,“伯母你想听哪方面的?”
换在一般情况下,唐母这样的林欢竹压根不会理,不过现在......
算了,看在唐元宵的面子上,她念就念吧。
“念点好听的。”唐母看林欢竹真接受了,那真是得意又恨恨。
恨是恨林欢竹这个女煞神竟然真想嫁到唐家,简直要气死。
得意么,自然是因为看着林欢竹这个女公安,竟然要听她的话了!
唐母整个人都瘫在轮椅上,却露出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轻飘飘说道,好似林欢竹就是伺候她的似的。
唐母的态度,老爷爷老奶奶面面相觑,唐元宵皱眉,廖瑾就更皱眉了。
廖瑾和林欢竹虽然外表是叫姨妈,可是实际上,却比母女还亲,她哪里舍得唐母这样对待林欢竹。
她刚要说话,却看到林欢竹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管。
廖瑾皱皱眉,忍下了。
林欢竹深吸一口气翻了翻报纸,“好听的啊,不知道伯母喜欢听什么,不过对我来说好听的就是关于案件的报道了,等我给你找一个啊。”
关于案件的报道,报纸上还真有一个,林欢竹就念了出来。
唐母虽然不爱听,不过因为唐元宵越来越冷的眼神下,也不敢造次。
这件事暂时就这样过去了。
唐元宵推着唐母回病房,唐母顺手抓了报纸在手里。
“妈你拿报纸做什么?”
唐母随便找了个借口,没告诉唐元宵她要去擦屁股。
唐元宵从疗养院离开后,想方设法拿到了有苏梨报道的两期报纸,仔细看过后,小心带回家属院珍藏了起来。
他藏的地方还是在家里,和报纸藏在一起的还有一堆垃圾。
可不就是垃圾么,缺了一角的黏贴起来的照片、还有一推毛线。
最崭新的也就是报纸了。
可报纸只让唐元宵看到了他和苏梨之前越来越大的距离。
这些东西仿佛在告诉唐元宵一个事实:不管他多么努力,他和苏梨之间的未来,还是...还是再慢慢的越来越远。
没有未来,只有残缺的残忍的不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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