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邬生正常的,或者说趋近原始人的养伤生活正式开始。
在三月来临前,邬生摸透了岛的状况,遇到了无数危险,避开了无数危险。
等三月中旬,天气真正回暖,全岛冬眠的动物全部都出来了。
遵循自然法则,强食弱肉的生存法则正式拉开序幕。
邬生虽然还没彻底痊愈,不过依靠陷阱还有脑子,凭着直觉和敏捷身手,艰难活了下来。
没有经过任何治疗药物,邬生身体全部痊愈,花了五个月的时间。
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身体彻底调养好。
半年时间,邬生都是一个人。
他都可以写一本邬生漂流记,或者叫邬生荒岛求生记了。
邬生是军人,意志比常人坚定,可是这半年,也真的差点没疯,他经历的是常人永远无法想象的生活。
不,应该说,就算是说,也无法想象的生活。
他只有将自己变成一个野兽才能活下来,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呢?
邬生能一直坚持过来,是因为他知道苏梨在等他,他的母亲邬琪华再等她,他的孩子再等他,他的家人朋友战友,都在等他。
他就靠着这个一直坚持了下来。
坚持到了痊愈,留下了一身的伤疤,连脸上也没能限免。
邬生将整座岛都摸清楚了,也了解了大体情况。
这里就是完全未经发现开发的岛屿,有没有人来过都不知道,等在这里救援,怕是天荒地老也等不到。
邬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又花了半个月时间,找到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没人来,就只能他自己离开岛了。
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自然不可能游泳游回去,最后邬生开始自己造船。
没错,就是依靠岛上有的材料造船。
用最原始的工具,造出可以在大海上行驶的船,自然不容易。
这一弄,又是两个多月的时间。
邬生破釜沉舟离开划着他坐的船时,离他出事已经过去九个月的时间了。
因为想早点出发,借着海风,在还没冷还没到冬天的时间出发,邬生已经竭尽全力了。
竭尽全力做好应对一切意外的准备。
虽然还不算准备齐全,不过实在不想在被岛上困一个冬天了。
就这样邬生在八月中旬的时候上了船离开,和前来寻找他的队伍和苏梨,完美错过了。
邬生身上没有指南针,只能看着太阳确认方向,按着自己的观察直觉确认方向。
如果一切顺利,邬生其实是有可能自己回来的。
不过在海上,天气千变万化不说,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
邬生出发后两天没再看到一个岛,没看到一个人影,就知道自己可能走错方向了。
或者说被迫被海风吹得迷失方向了。
在茫茫大海上迷失方向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有去无回,意味着死亡。
这一迷失方向,邬生在海上就漂泊了整整一个月,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瞟到了哪里。
抬眼看去,只能看到茫茫大海,迎接他的只有危险和不知何时来临的狂风暴雨。
漂泊了二十来天,他尽可能充足准备的食物水开始告急。
等漂泊到一个月,邬生又饿又渴又绝望,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就在邬生以为自己终究不能回到苏梨身边时,邬生终于遇到了一艘船。
他心中兴奋,可是连声音都出不了。
好在那艘船也看到他了,时隔十个月,将近一年,终于再次看到人,邬生热泪盈眶,即便那人不是华国人,说的叽里呱啦的他听不懂。
邬生得救了。
再次醒来时,他有了水喝,有了饭吃,不用饿死,不用在海上就那么死去了。
不过他遇到的情况,也是典型的才出虎口,又掉进狼窝。
语言不通,只知道情况不妙的邬生,虽然知道船上危险,也没鲁莽行动。
又在船上待了两个月后,邬生终于看到了落地。
陆地上是上来了,也看到了人了,可惜不是华国。
邬生就这么阴差阳错流落国外了,他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不合群的眼睛发色,让他备受瞩目。
这世上不管在哪,总会有危险,邬生被捡回去供他白吃白喝两个月,可不是免费的。
他被人卖做苦力了,经过观察,若不逃,怕是一辈子都得这么干下去了。
都是新时代了,早没有奴隶制了,不过本质和奴隶也差不多。
邬生身份特殊,不能暴露自己身份,防止被怀疑是间碟,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就先只能潜伏下来。
这一潜伏,邬生就被偶然间拍到了。
他被拍到了照片里,后来辗转到了白振华手里,之后又到了苏梨手里。
苏梨说那是邬生,其实一点都没错的,只是因为照片太模糊,而且也没被证实,最后又只有苏梨一个人认定而已。
邬生潜伏了一段时间,后来成功脱身,之后辗转回国。
因为没有身份,什么都没有,这一回来,又经历了无数波折困难。
邬生明明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到苏梨身边,最后却花了半年多的时间。
之后才千辛万苦的,从蓝星那一端回来。
苏梨等邬生找邬生,弄得所有人都觉得她疯魔,而邬生,也一直不停的努力的,想回到她身边。
最后走了大半个蓝星,花了两年时间才终于回到苏梨身边。
邬生经历的那些,说实话他这辈子都不想回想,也不想和苏梨提及,怕她难过。
可是不提又不可能,最后拖了几天,最后还是都说了。
邬生和苏梨他们说的过程中,不好的部分,尽可能的一口带过。
不过就算这一口带过,也足够了。
也足够苏梨和邬琪华心颤。
她们明知道邬生一口带过了,可是最后也没追问,或者详细问。
因为她们知道她们的内心承受不来。
“就这些了,就这样了,虽然花的时间有点长,好在我终于回到你们身边了。”
邬生笑,拍拍手缓和气氛,“好了,我坦白从宽了,你们以后不用再担心了。”
苏梨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回想娃娃脸之前无意间说的话。
娃娃脸说过,邬生看着和两年前好似没什么差别,可是他却觉得不一样。
他家老大,给他的感觉更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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