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董事会一结束,吴英又组织了个饭局,宴请思达康硅谷总部的所有员工。
原本也请了张晨,但张晨推脱有事,提前撤了,吴英也没强留,再接到张晨电话的时候,吴英舌头都已经喝大了。
“兄弟,你再说一遍,我这儿太吵,刚才没听见,什么事?”吴英拿了根牙签剃着牙,打着酒嗝问道。
“吴哥,我问你,老史最近在干嘛?跟你有联系吗?”电话里张晨又问了一遍。
吴英心情不错,加上喝了点酒,熏熏然道:“哪个老史?哦,你说老花啊,有啊,我刚回来那两天就住他家了。我跟你说啊,这老小子人老心不老,当天还找了两个外国妞,也就是哥哥我定力强,要不然早就被他腐蚀了。不过啊,我跟你说,那俩妞真的,啧啧,老小子挺会玩儿。”
张晨耐心听吴英说完,继续问道:“吴哥,那你住他家的时候,有没有聊到我?”
吴英一愣,他虽然喝的有点大,但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怎么了兄弟?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张晨笑了笑:“没事,就是最近有几个朋友跟我说老史可能对我有点意见,我问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如果要是哪儿做的让人家不满意了,也好补救嘛。”
吴英呵呵笑道:“嗐,老花这人就是嘴臭,喜欢胡说八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初你不是买了他手里的股份么,他现在看思达康发展的不错,有点后悔,牢骚多了点。那天还和我聊来着,让我帮他从你手里把那部分股份要回来,我没答应。你听说什么了?”
张晨轻笑道:“哦,这样啊,也难怪,当时是有点咄咄逼人,现在想想,太年轻了。对了吴哥,我看老花也是从大陆来的,他最初怎么到的美国?好像人际关系挺广泛的吧?”
思达康聚餐的地方是个有包房的中餐馆,吴英走出包房,“他啊,他来的可比我们都早,八十年代初吧,八零还是八一我忘了,那时他就来了。当年他刚来美国,就有每年两万美元的奖学金,我们来美国的时候,他就已经算是我们这些人里的有钱人了。他人比较鬼,又比较喜欢玩,在美国是交了不少朋友。”
张晨惊讶道:“那个年代就有两万的奖学金?太牛了吧?现在美国家庭收入中位数也就才两万多吧?他怎么拿到的?”
吴英嗐了一声:“谁知道呢,我们当时也奇怪,来美国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谁刚来就能拿这么高的奖学金的。”
张晨哦了一声,心中略微有了点计较:“成,那我知道了,谢了啊。”
吴英好奇道:“你怎么对他这么关心?他到底说你什么了?要是其中有误会,改天我给你们俩约个局,出来坐一坐,没什么疙瘩是解不开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呢。”
张晨心中冷笑一声:“行啊,那兄弟就先谢了啊,对了,我这儿还有点事,回头再打。”
张晨挂断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又给熊晓歌拨了过去。
“熊哥,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碰到的和吴英路宏亮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史曼卿吗?当时你说他不是正经人,是什么意思?”张晨决定还是再给熊晓歌打个电话,当时熊晓歌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喜欢这个老花,可能会对他更了解。
熊晓歌这两天跑到新西兰待了几天,听张晨给自己打电话特意就是问史曼卿,当然很诧异,问了问张晨为什么问到史曼卿,张晨含糊其辞几句,熊晓歌见张晨不愿说,也没勉强,沉吟了一阵,开口道:“我和他交往的不多,他比我早来美国几年,交往的人比较杂,黑白两道都有,他在纽约也待过,在这个圈子里风评不是很好,所以我不太喜欢和他接触。”
张晨忙问:“风评不好?能细说说吗?熊哥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
熊晓歌笑了笑:“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我听到的也都是传言,所以不太好再往外传。”
张晨坚持:“没事,传言也行,你就是这么一说,我就是这么一听。”
熊晓歌叹口气:“最初吧,史曼卿主要做一些大陆来的留学生的生意,帮忙找房子什么的,当个掮客,那时候就听说他比较黑,经常坑刚来的留学生,但也都是小打小闹,没赚多少。但这两年他一下子起来了,据说是坑了柳正伟的儿子柳波,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晨忙问:“怎么坑的?”
熊晓歌强调:“我说的可都是传言啊,做不得准,你就当个八卦听。”
张晨忙道:“当然,当然,你赶紧说。”
熊晓歌叙述道:“当时柳波跑到美国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钱,有传言说是一个亿的,也有传言说七八千万的,但就算没有这么多,估计也不少。史曼卿当时在美国人头最熟,就主动帮柳波找房子、办移民手续什么的,谁知道一来二去,就和柳波的当时的媳妇搞上了。其实这也正常,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晨聚精会神的听着。
熊晓歌继续道:“可是后来呢,情况就出现点变化。柳波不知道为什么,被警察抓走了,还有传言说是FBI或者CIA抓的,出来后,柳波就成了穷光蛋,媳妇也跟着史曼卿跑了。有的说是他媳妇把钱趁机骗走的,有的说是史曼卿让柳波投了理财,反正说不太清楚。总之吧,这事我觉得和史曼卿脱不了关系。”
张晨不由得眉头一皱,又是CIA?
熊晓歌叹了口气:“后来柳波和他媳妇两人协议离了婚,好像把钱要回来一部分,这才缓了口气。我倒不是可怜柳波,他这也算罪有应得。但史曼卿这事儿做得就挺不地道,他家和柳波家也算世交,而且柳波来了美国之后,史曼卿确实从柳波身上赚了不少,柳波对他也不错,最后却被坑的人财两失。唉。”
张晨附和了两声,又问熊晓歌知不知道史曼卿在美国都和哪些人来往比较密切。
熊晓歌表示自己已经离开这个圈子太多年了,确实不清楚了,但看张晨问得这么细,好奇道:“到底什么事啊?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
张晨笑了笑:“没事儿,就是好奇,熊哥谢了啊,改天回国请你吃饭。”
熊晓歌笑道:“那倒不用,我过上两个礼拜也要去美国,这顿饭就在美国请吧。”
张晨颇为意外:“那挺好,这次过来什么事?”
熊晓歌呵呵笑道:“麦戈文那老头投资了一个研究机构,专门研究脑神经的,让我们过来参观,应该也邀请你了啊。”
张晨恍然,是有这么回事,前两天和麦戈文通电话时光顾着聊IDG在思达康的退出问题了,麦戈文是提了这么一句,自己当时随口答应了,但转头就忘了。
“行啊,那就先这样,你在新西兰好好玩啊,不打扰了。”
张晨挂断电话,沉思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过托马斯手中的贝莱塔,咔嚓一声,把子弹上膛,在沃尔夫惊骇的眼神中,张晨把枪顶在沃尔夫的脑门上。
“说!柳波的事情是不是你和史曼卿合谋的?是不是这次想要故技重施?”
总算发出来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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