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柔乡里没过上两天,随着迈克尔巴里的到来,张晨就知道自己又该忙起来了。
“阿嚏!”刚下飞机,张晨便被寒冷的空气刺激得打了一个喷嚏。
“好冷,真怀念温暖的迈阿密。”张晨揉了揉鼻子,紧了紧身上的风衣。“一个月内的天气预报似乎就没有晴天,北欧的天气太糟糕了。”
“严格来说,芬兰也有一部分在北极圈内。不过,赫尔辛基的气温其实没有太冷,从现在起到十二月初,大多数时候气温都在零度上下。”迈克尔巴里也穿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放在嘴边呵了呵,呵出一团淡淡的雾气。
张晨耸耸肩,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和凯茜在交往?”
迈克尔巴里下意识的挡了一下自己的左眼:“是的,我们准备圣诞节前结婚。”
凯茜陈就是张晨当时安排给迈克尔巴里的生活助理,一直陪在迈克尔巴里身边,日久生情也并不奇怪。
张晨紧盯着迈克尔巴里,“你应该知道,凯茜除了是你的生活助理,也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而且。。。。。。她的背景并不单纯。你如果和她结婚,就意味着以后你如果想要回到美国金融圈发展,有可能会有很多麻烦,你明白吗?”
迈克尔巴里面无表情道:“我大概能够猜得出来,不过无所谓,我对华尔街没有太大兴趣。我和凯茜结婚后,想要定居香江,你不是在香江也有个对冲基金吗,把它交给我好了。”
张晨未置可否,赫尔辛基机场没有公务机停机楼,也没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服务公务机乘客。好在这个时段降落的飞机不多,不怎么需要排队便能完成通关手续。
张晨把护照递给芬兰海关人员,海关的姑娘看了张晨一眼,便在护照上盖了个章。
“先生,我是阿列克赛布雅科夫,这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的证明信,您核验一下。”一名操着俄国口音、头戴毛线帽、身穿毛领夹克的壮汉等候一辆黑色沃尔沃轿车旁,看到张晨和接机的人一起走出机场,连忙迎了上去。
张晨接过证明信,扫了一眼,揣进怀里。
托马斯护送迈克尔巴里和张晨上了黑色沃尔沃轿车,阿列克赛开车,驶上机场公路,一路朝南开去。
当地时间虽然只有下午两点,但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西落,稀疏的雪花中混杂着沥沥细雨,落在地上瞬间变融化了。
车一路向南,不多时就开到了海边的一个轮渡码头。
“我查过了,塔林也有机场。”迈克尔巴里揉了揉自己的左眼,“你的香江护照在爱沙尼亚同样可以免签。”
阿列克斯停下车,从扶手箱里拿出几本护照,分别交给张晨等人:“先生,这是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给你们准备的,我们一会儿要过海,到时候出示这本护照就好,船票夹在护照里。”
张晨点了点头,接过护照,翻开一看,照片是自己的,但名字却是一个俄国名字——弗拉基米尔波波夫。
“罗刹的事情,我不希望留任何手尾,包括爱沙尼亚的入境记录。”张晨晃了晃手中的假护照,“现在已经有人拿着我们的护照在赫尔辛基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办了入住。如果有人调查,只能查到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赫尔辛基。”
验过票和护照后没过多久,便听到一声汽笛,可以上船了。
“他们怎么都离得这么远?”迈克尔巴里指着前面排队的人开口问道。
张晨一看,队伍中有几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远,每个人间相隔了三四米,向后看看,队伍后面也有这个现象。
“芬兰人比较害羞,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接触。距离三米以内,对于他们来说就算亲密了。”张晨解释了一句。
阿列克赛哈哈大笑:“先生来过芬兰?哈哈,这个国家的人好像都有社交恐惧症,说他们害羞,他们会认为是一种夸奖。”
赫尔辛基到塔林有两条航线,一条航线是快艇,另外一条就是轮渡。快艇速度比较快,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而轮渡就要两个多小时。这几天天气不好,快艇停运,来往芬兰和爱沙尼亚的人只能乘坐轮渡,让轮渡比平时人多了不少。
船上大多数都是爱沙尼亚人,爱沙尼亚属于东欧,比较穷。很多爱沙尼亚人都在芬兰务工,往来都依靠这条船票售价120芬兰马克的轮渡。
少部分芬兰人大多数都是专程去爱沙尼亚买酒的,芬兰什么酒都很贵,而且是贵到离谱的那种贵,大多数赫尔辛基本地居民都会乘船去波罗的海对面的塔林买酒。
船上几乎没有什么东亚人,为防止别人认出来,张晨特意戴了一顶鸭舌帽,戴了一副平光镜,还稍稍画了一点淡妆,加深了眼眶和鼻翼的轮廓,就算熟悉的人看到,猛然间也未必能认出来。
两个小时的航程,在船上稍稍转上两圈也就过去了,下午四点,太阳还没完全落山,站在甲板上吹风的张晨便看到了塔林的海岸线。
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港口,在阿列克斯的带领下,几个人悄无声息的上了一辆丰田商务车。
“嘿,boss,我们这是去哪儿?”迈克尔巴里略带不安的问道,载着他们的这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从高速公路变成普通双车道,又从双车道变成林间小路,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到两旁黑黢黢的树林。
十几公里没看到一辆汽车,也没看到一个行人,一点亮光都没有,让迈克尔巴里多少有些担心。
张晨摸了摸毛衣下的防弹背心,看了一眼托马斯,托马斯点点头,示意张晨不用担心,路途是正确的。
又在密林中开了十分钟,依稀出现几点光亮,过不多时,丰田商务车便停在了一栋林间木屋门前的草地上。
木屋的门一开,两名罗刹壮汉把车门拉开,先拍了拍张晨等人身上几下,确认没有武器,点了点头,把几人带入小木屋。
“好暖和。”张晨的平光眼镜上转瞬间便起了一层雾气,张晨摘下眼镜,却看到一个穿着爱沙尼亚传统服装的姑娘捧着一个托盘递到自己跟前,托盘中放着几倍热咖啡。
“谢谢。”张晨端起一杯咖啡,爱沙尼亚姑娘害羞的笑了笑,又分别给迈克尔巴里和托马斯一人一杯。托马斯摆手拒绝,拿出自带的水壶喝了一口。
“这是安。”阿列克赛介绍道,“她就是本地农夫的女儿,不会说英语,只会说俄语和爱沙尼亚语。这里距离伊万格罗德只有不到八十公里,罗刹人比较多,也比较安全。”
张晨笑了笑,比较安全这句话要看对谁说了,对罗刹人来说当然比较安全,但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爱沙尼亚人可就未必了。
几年前,爱沙尼亚还是苏联的一个加盟国,苏联解体后,爱沙尼亚飞快宣布了独立,加入了北约。并且,爱沙尼亚与拉脱维亚、立陶宛两国共同组成波罗的海三国,谋求加入欧共体。直到现在,虽然欧盟还没有同意波罗的海三国的加入,但爱沙尼亚已经单方面向欧盟提供了免签政策。
虽然爱沙尼亚曾经是苏联的一部分,但爱沙尼亚人非常恨苏联和罗刹,连带着爱沙尼亚境内土生土长的罗刹族人都受到了不少歧视。
张晨一边小口喝着热咖啡,一边打量这栋面积不是太大的小木屋。
这栋木屋是典型的林间小屋的构造,没有什么客厅餐厅之分,靠墙放着一张至少三四米长的长条餐桌,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些苹果派之类的点心和五个烛台。墙边有个壁炉,安正在一根接一根的往壁炉里放烘干的木柴。
“ok,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在哪?”张晨把咖啡杯放回托盘,摘下手上的小羊皮手套,问阿列克赛道。
阿列克赛与另外两个俄罗斯壮汉耳语一番,恭敬地对张晨道:“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已经到了,正在等您,您跟我来。”
张晨等人跟着阿列克赛推开木屋的后门,外面还在下着雨夹雪,气温愈发寒冷,雨滴开始逐渐混杂了冰粒,打在人脸上稍稍有些刺痛。
只是转个身,阿列克赛又拉开一扇门,一个身材不高的光头高加索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zack先生,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请在这里换衣服,体验一下爱沙尼亚的风俗。”光头的英语非常纯正,一点俄国口音都没有。
在光头的带领下,张晨和迈克尔巴里把全身衣服脱光,腰间围上了一条浴巾。张晨早就发现这个面积更小的木屋里面还有一个门,光头拉开门,里面雾气蒙蒙,依稀能看到一名男子坐在木屋的长条凳上。
“欢迎来到爱沙尼亚,zack。我是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你可以叫我米哈。”雾气中,一个同样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罗刹男子站起身,微笑的望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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