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一只手操作着内镜,另一只手在机器上点来点去,看着显示器一脸凝重。
“和我想的差不多,史蒂夫,你的胰腺附近有一个不足一厘米的肿瘤。”伊莎贝尔对乔布斯道。
内镜从乔布斯的口腔穿进腹内,乔布斯嘴里含着内镜没办法说话,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有肿瘤?而且就是在胰脏,怎么可能?
内镜检查有些痛苦,需要把一根连着摄像头的管子从口腔进入内脏,乔布斯非常恐惧这种检查方式,虽然有伊莎贝尔的建议,但如果不是去华夏这一趟让乔布斯感到太过不可思议,他也不会同意做内镜。
伊莎贝尔看着乔布斯的双眼,继续道:“只从肿瘤的表象上看,无法确定肿瘤类型,也无法判断是良性还是恶性。但我必须告诉你,如果是恶性的,胰腺部位的肿瘤会是恶性程度最高的一种,五年存活率接近于零。所以,我会在内镜的配合下,给你做一个穿刺检查,放心,没有什么痛苦,很快。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
乔布斯本能的想要拒绝,他反对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医疗方式,但伊莎贝尔那句五年存活率接近于零还是吓到了他。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越回忆,越觉得那个白胡子老道仙风道骨、深不可测。
否则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胰腺上有个肿瘤的?
死亡,永远都是人的终极恐惧,即使再伟大的人,都不可能真正坦然地面对死亡这件事。
乔布斯目光复杂的点点头,伊莎贝尔松了口气,又叫来两个实习医生给自己打下手。
穿刺过程很顺利,伊莎贝尔从乔布斯体内的肿瘤上提取了一点细胞组织。
如果是一般患者,免不了送病理室检测,可能又要等上一两周才能有结果。但西奈山医院作为服务顶级富豪的医院,尤其像乔布斯这种级别的患者,完全不需要等那么久。
不过半小时,伊莎贝尔就已经拿到了乔布斯的病理报告和检测标本。
“怎么样?”乔布斯紧张的问道,刚刚这半个小时,是他人生中过得最慢的半个小时。过往的人生经历在他脑海中不停翻转,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留恋和那么多遗憾。
伊莎贝尔认真的看了一遍病理报告,又把病理样本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了几分钟,抬起头,目光复杂。
乔布斯深吸一口气,“没关系,无论什么结果,请直接告诉我。”
伊莎贝尔摘下眼镜,“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史蒂夫,很遗憾,你这个肿瘤是恶性的。”
乔布斯心脏就像被数万斤的大锤锤了一下,“好消息呢?”
伊莎贝尔带出一丝笑意:“好消息就是,我们发现的足够早,治愈的希望很大。”
人生之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短短几分钟,乔布斯就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不过,自己胰腺上真的查出了肿瘤!
恐惧过后,乔布斯竟然有些兴奋。
那个老者竟然只是看了自己几眼,就看出自己胰腺上长了个肿瘤。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根本大道这种东西是真有可能存在的!
伊莎贝尔当然不知道乔布斯的内心活动,继续道:“这个肿瘤并非我之前猜测的胰腺癌,而是胰腺神经内分泌肿瘤,虽然也是恶性的,但发展速度比较慢,也比较容易治愈。不过,你需要尽快安排手术,从造影上看,这个小肿瘤已经有局部浸润的现象,说明它已经有了扩散迹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扩散的速度就会加快,到时候会非常危险。”
手术?乔布斯心里一紧,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能保守治疗吗?”乔布斯不情不愿的道,“我不想我的肚子和胸膛被刀锯切得乱七八糟,我曾经看过一本治疗癌症的书籍,温特尔写的那本,提高免疫力是比手术更好的方法。”
伊莎贝尔又好气又好笑:“史蒂夫,那只是一些伪科学,直到现在为止,能够有效治疗这种疾病的唯一办法就是手术。你这个肿瘤现在还是早期,治疗起来很容易,但如果再拖下去,风险就太大了。”
乔布斯斟酌良久,仍旧拒绝了伊莎贝尔的手术提议。
“史蒂夫,还是手术吧,如果真的恶化……”坐进车里,乔布斯的妻子劳伦担心的道,“刚刚高曼也说了,这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能恢复,没必要担心。”
乔布斯摸了摸下颌的胡须,对妻子道:“把电话给我。”
劳伦不明所以的把电话递给乔布斯,乔布斯接过来犹豫了一会儿,拨出了几个号码。
“比尔,嗯……帮我约一下那个小子……好吧,zak,帮我约一下他。”
“好吧好吧,我承认,确实让我非常惊讶,我的胰腺上刚刚查出了一个恶性肿瘤。”
“当然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那个老头是怎么看出来的?就连最先进的T机都没有办法百分百确定。”
“嗯……暂时应该不要紧。西奈山的高曼刚刚说短期内应该不会扩散。”
“好,我等你的消息。”
“最好快一点,对,我也可以去华夏,是的,随时都可以。”
“何总!如果条件不满意,我们还能再谈……何总!?何总!?”沈莉菁还没说完,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大年初五,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时,沈莉菁却接到了一连串的坏消息。
从大年初一开始,已经先后有六七家单位取消了与花季鸟已经达成的合作意向和演出合同,就连已经谈下来的几个广告合同,也都莫名其妙的黄了。
这段时间本应当是公司最忙碌的阶段,除了央视的元宵晚会需要准备外,花季鸟美少女还要参与录制三四家省级电视台的元宵晚会。可就连这些晚会,也都逐一给花季鸟公司下达了通知,告诉沈莉菁他们的节目被取消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沈莉菁只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把自己紧紧攥住,攥得她喘不过气来。
最可怕的是,无论她找什么关系,都没能挽回任何一单生意,而所有人,都没有给她任何解释,也没有向她透露任何消息。
铃铃铃,电话又响了。
沈莉菁好像已经得了电话恐惧症,听到声音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响了好几声,沈莉菁才拿起话筒。
“沈总,不好意思,刚刚我们接到客户通知,花季鸟不太符合他们的产品定位,这条广告你们就别上了。”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沈莉菁的情绪一时有些失控:“是谁?到底是谁?你跟我说,到底是谁把我们生意都断掉的?老曹,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这点消息你都不给我吗?”
电话那边一时沉默,沈莉菁一时没忍住,眼泪哗哗的:“我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容易吗?去了东瀛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成就,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电话对面的广告公司老总沉默了一会儿:“真的是客户那边的通知,有正式函件,不信我给你传真过去你自己看。”
“不过,”老曹话锋一转,小心翼翼道:“你自己应该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了谁。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是你春晚的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业内已经传出风了,说对你的公司要彻底封杀,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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