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杨戬骗余元,土行孙盗骑

  杨戬叮嘱哪吒多休息,转而便是回中军启姜尚去了免战牌。姜尚闻得哪吒好了差不多,不由微喜,忙传令,去了免战牌。

  次日,汜水关哨马报入关中,周营已去免战牌。余化听得,随上了金睛兽,出关来至阵前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关内有将讨战。”

  正是:常胜不知终有败,周营自有妙人来。

  话说余化至营搦战,杨戬忙提三尖刀,出营见余化光景,是左道邪术之人。杨戬大叫

  道:“来者莫非余化麽?”

  余化道:“然也。尔通个名来?”

  杨戬曰:“吾乃姜元帅师侄杨戬是也。”

  杨戬说话间便是纵马摇三尖刀飞来,直取余化。余化手中戟赴面交还,两马相交,一场大战;未及二十回合,余化祭起化血神刀,如闪电飞来。杨戬运动**玄功,将元神遁出,以左臂迎来,伤了一刀,大叫一声,败回行营,看不出是什么的毒物,来见姜尚。

  姜尚不由问道:“你会余化如何?”

  杨戬摇头无奈道:“弟子见他神刀利害,仗吾师道术,将元神遁出,以左臂迎他一刀,毕竟看不出他的果是何毒物,弟子且往玉泉山金霞洞去一遭。”

  姜尚闻言略微沉吟,便是点头许之。

  ...

  杨戬借土遁往玉泉山来,到了金霞洞,进洞见师父,拜罢,玉鼎真人问道:“杨戬!你此来有什么话说?”

  杨戬对道:“弟子同师叔进兵汜水关。与守关将余化对敌;彼有一刀,不知何毒,起

  先雷震子被他伤了。只是寒颤,不能做声;弟子也被他伤了一刀,幸赖师父玄功不曾重伤,然不知果是何毒物?”

  玉鼎真人忙令杨戬:“将刀痕来看。”

  杨戬伸出手臂,玉鼎真人见此刀痕,便道:“此乃是化血刀所伤,但此刀伤了。见血即死,幸雷震子伤的两枚仙杏,你又有玄功。故尔如此。不然,皆不可活。”

  杨戬听得,不觉大惊,忙问道:“似此将何术解救?”

  玉鼎真人道:“此毒连我也不能解。此刀乃是瀛洲岛一气仙余元之物。当其修炼时,此刀在炉中,有三粒神丹同炼的,要解此毒,非此丹药不能得济。”

  玉鼎真人沈思良久,乃道:“此事非你不可。”

  转而玉鼎真人便是对杨戬附耳吩咐:“如此如此方可。”

  杨戬大喜,领了师父之言,离了玉泉山。往瀛洲岛而来。正是:真人道术非凡品,咫尺瀛洲见大功。

  话说杨戬借土遁往瀛洲岛而来。前至东海,好个海岛;异景奇花,观之不尽。只见得海水波平,山崖锦砌,正所谓瀛洲景致,与天阙无差。怎见得?有赞为证:

  势镇东南,源流四海;汪洋潮涌作波涛,滂渤山根成碧阙。蜃楼结彩,化为人世奇观;蛟孽兴风,又是沧溟幻化。丹山碧树,非比玉宇环宫;天外麟凤,优游自然仙境。灵胎鸾鹤翱翔,岂是人间俗骨?琪花四季吐精英,瑶草千年呈瑞气。且慢说青松翠柏常春,又道是仙桃仙果;时有修竹沸云留夜月,藤萝映日舞清风。一溪瀑布时风雪,四面丹崖若列星;正是,百川浍在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恨。

  话说杨戬来至瀛洲岛,看罢景致,仗**玄功,将身变成七首将军余化,径进瀛洲岛来。见了一气仙余元,杨戬倒身下拜。余元见余化到此,乃问道:“你来做什么?”

  余化道:“弟子奉师父之命,去汜水关协同韩总兵,把守关隘;不意姜尚兵来,弟子见头一阵,刀伤了哪吒,第二阵伤了雷震子,第三阵恰来了姜子牙师杨戬,弟子用刀去伤他,被他一指,反把刀指回来,将弟子伤了臂肩,望老师慈悲救援。”

  一气仙余元不由皱眉道:“有这等事,他有何能,取指回我的宝刀?但当时炼此宝刀,在炉中分龙虎,定阴阳,同炼了三粒丹药。我如今将此丹,留在此间也无用,你不若将此丹药取了去,以备不虞。”

  余元随将丹药与余化。余化叩头:“谢老师天恩。”

  说完,余化便是忙出洞来回周营不表。有诗单赞杨戬玄功变化之妙:“悟到功成始道精,玄中玄妙有无生;瀛洲枉秘通灵药,汜水徒劳化血兵。计就腾挪称幻圣,装成奇巧盗英明;多因福助周文武,一任奇谋若浪萍。”

  话说杨戬得了丹药,径回周营。且说一气仙余元,把药一时俱与了余化,静坐忖思:“杨戬有多大本领,能指回我的化血刀?若余化被刀伤了,他如何还到得这儿,其中定有缘故。”

  余元掏指一算,大叫道:“好杨戬匹夫,敢以变化玄功,盗吾丹药,欺吾太甚!”

  余元大怒,上了金睛驼来赶杨戬。杨戬正往前行,只听得后面有风声赶至。杨戬已知余元追来,忙把丹药放在囊中,暗祭哮天犬放在空中。余元只顾赶杨戬,不知暗算难防,余元被哮天犬夹颈子一口,此犬正是:牙如钢剑伤皮肉,红袍拉下半边来。

  余元不曾堤防暗算,被犬一口,把大红白鹤衣,扯去半边。余元吃了大亏,不能前进:“吾且回去,再整顿前来,以复此仇。”

  话说姜尚正在营中纳闷,只见左右来报:“有杨戬等令。”

  姜尚忙传令令来,杨戬至帐前,见姜尚备言前事,盗丹而回。姜尚大喜,忙取丹药敷雷震子背上双翅伤口。

  次日杨戬在关下搦战。探事官报入帅府:“周营中有将搦战。”

  韩荣令余化出战。余化上了金睛兽,提戟出关。杨戬大呼道:“余化!前日你用此化血刀伤我,幸吾炼有丹药。若无丹药,几中汝之奸计也。”

  余化暗思:“此丹乃一炉所出。焉能周营中也有此丹?若此处有这丹,此刀无用。”

  心中如此想着,余化还是忙催开金睛兽,大战杨戬,二马相交,刀戟并举,二将酣战三十馀合。正杀之间。雷震子得了此丹,即时全好了,心中大怒。竟飞出周营大喝道:“好余化!将恶刀伤吾,若非丹药,几至不保。不要走!吃吾一棍,以泄此恨。”

  雷震子提起黄金棍劈头打来。余化将手中戟架住棍。杨戬三尖刀。来得又勇,余化被雷震子一棍打来,将身一闪,那棍正中金睛兽,把余化掀翻在地,被杨戬复一刀,结果了性命。正是:一腔左术全无用,枉做商朝梁栋材。

  杨戬斩了余化。掌鼓回营,见姜尚报功去也。

  且说韩荣闻余化阵亡大惊:“此事怎好?前日遣官往朝歌去。救兵未到。今无人协同守此关隘,如何是好?”

  正议间,余元乘了金睛五云驼,至关内下骑,至帅府前,令门官通报。众军官见余元好凶勇,二目凶光冒出。韩荣降阶而迎,口称:“仙长!请上银安殿。”

  韩荣下拜问曰:“仙长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

  余元乃道:“杨戬欺吾太甚,盗丹杀吾弟子余化。贫道是蓬莱岛一气仙余元是也。今特下山,以报此仇。”

  韩荣闻说大喜,治酒管待。

  次日余元上了五云驼出关,至周营坐名要姜尚答话。报马报入中军,“汜水关有一道人,请元帅答话。”

  姜尚传令,摆队伍出营;左右分列三山五岳门人,一骑当先。只见一位道人,生的十分凶恶,怎见得?

  鱼尾冠金嵌成,大红服云暗生;面如蓝靛獠牙冒,赤发红髯古怪形。丝绦飘火焰,麻鞋若水晶;瀛洲岛内修他体,自在逍遥得志清。位在监斋成神道,一气仙名有旧声。

  话说姜尚至军前道:“道者请了!”

  余元沉喝道:“姜子牙!你叫出杨戬来见我。”

  姜尚乃道:“杨戬催粮去了,不在行营。道者你既在瀛洲岛,难道不知天意,自成汤传位六百余年,至纣王无道,暴弃天命,肆行凶恶,罪恶贯盈,天怒人怨,天下叛之。我周应天顺人,克修天道,天下归周。今奉天之罚,以观政于商,尔何得阻逆天吏,自取灭亡哉?道者你观余化诸人,皆是此例,纵然有道术,岂能扭转天命耶?”

  余元大怒道:“总是你这一番妖言惑众,若不杀你,不足以绝祸根。”

  说话间,余元便是催开五云驼,仗宝剑直取姜尚。姜尚手中剑,赴面交还;左有李靖,右有韦护,各举兵器,前来助战。四人只为无名火起,眼前定要雌雄。余元的宝剑,光华灼灼;姜尚的剑,彩色辉辉;李靖刀寒光灿灿,韦护杵杀气腾腾。

  余元坐在五

  云驼上,把一尺三寸金光锉,祭在空中,来打姜尚。姜尚忙展杏黄旗,现出有千朵金莲,拥护其身。

  余元忙收了金光锉,复祭起来打李靖,不防姜尚祭起打神鞭,一鞭正中余元背后,只打得三昧真火,喷出丈余远近。李靖又把余元腿上一枪,余元着伤,把五云驼顶上一拍,只见那金睛驼,四足起金光而去。

  姜尚见余元着伤而走,收兵回营。

  且说土行孙催粮来至,见姜尚会兵,他暗暗瞧见余元的五云驼,四足起金光而去;土行孙大喜:“我若得此战骑催粮,真是便益。”

  当时姜尚回营升帐,忽报:“土行孙等令。”

  姜尚传令令来。土行孙至帐前,交纳粮数,不误期限。姜尚不由点头道:“催粮有功,暂且下帐少憩。”

  土行孙下帐来见邓婵玉,夫妻共语至晚,对邓婵玉道:“我方才见余元坐骑,四足旋起金光,如云霓缥缈而去,妙甚妙甚。我今夜走去,盗了他的,来骑着催粮,有何不可?”

  邓婵玉则道:“虽然如此,你若要去,须禀知元帅,方可行事,不得造次。”

  土行孙忙道:“与他说没用,总是走去便了。何必又多唇舌?”

  当时夫妇计较停当,将至二更,土行孙把身子一扭。径进汜水关来。到帅府,土行孙见余元默运元神;土行孙在地下往上看他,道人目似眼帘低垂,不敢上去,只得等候。

  却言余元默运元神,忽然心血来潮。余元暗暗掏指一算,方知土行孙来盗他的坐骑。余元把阳神出窍。少刻鼻息之声如雷。

  土行孙在地下,听见鼻息之声,大喜暗道:“今夜定然成功。”

  将身子钻了上来。土行孙拖着铁棍,又见廊下拴着五云驼。土行孙在地下看见,到丹墀下,埃着马台扒上去。试验试验。然后又扒将下来。将这铁棍执在手,来打余元,照余元耳门上一下,只打得七窍中三昧火冒出来,只是不动;复打一棍,打得余元只不作声。

  土行孙道:“这泼道真是顽皮,吾且回去,明日再做道理。”

  土行孙上了五云驼。把他顶上拍了一下,那兽四足就起金云。飞在空中,土行孙心中十分欢喜。正是:欢喜未来灾又至,只因盗物惹非殃。

  且说土行孙骑着五云驼,只在关内,串不得出关去,不由焦急的忙对着五云驼低声道:“宝贝你快出关去。”

  话犹未了,那五云驼便落将下地来。土行孙骑着五云驼,早被余元一把抓住头发,提着他,不令他挨地,大叫道:“拿住偷驼的贼子。”

  这一声惊动一府大小将官,掌起火把灯毯,韩荣升了宝殿;只见余元高高的把土行孙提着。韩荣灯光下,见一矮子,问道:“仙长提着他做什么?放下他来罢了。”

  余元则摇头道:“你不知他会地行之术,但沿了地,他就去了。”

  韩荣不禁忙道:“将他如何处治?”

  余元道:“你把俺蒲团下一个袋儿取来,装着这孽障,用火烧死他,方绝祸患。”

  韩荣取了袋儿装起来,余元叫搬柴来,少时间架起柴来,把如意乾坤袋烧着。土行孙在火中大叫道:“烧死我也。”

  好火怎见得?有诗为证:“细细金蛇遍地明,黑烟滚滚即时生;燧人出世居离位,炎帝腾光号火精。山石逢时皆赤土,江湖偶遇尽枯平;谁知天意归周主,自有真仙渡此惊。”

  话说余元烧土行孙,命在须臾。也是天数,不该如此。且说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正坐蒲团,默养元神,见白鹤童子来道:“奉老爷玉旨,命师叔去救土行孙。”

  惧留孙闻命,与白鹤童子分别,借着纵地金光法,来至汜水关,见余元正烧乾坤袋。惧留孙使一阵旋窝风,往下一坐,伸下手来,连如意乾坤袋提将去了。

  余元看见一阵风来,又见火势有景,余元掏指一算:“好惧留孙,你救你的门人,把我如意乾坤袋也拿了去,我明日自有处治。”

  且说惧留孙将土行孙救出火焰之中,土行孙在袋内,觉得不热,不知何故?惧留孙来至周营,那夜是南宫适巡外营,时至三更尽,南宫适问道:“是什么人?”

  惧留孙应道:“是我,快通报子牙,我来了!”

  南宫适向前看,知是惧留孙,忙传云板。姜尚三更时分起来,外边传入帐中:“有惧留孙在辕门。”

  姜尚忙出迎接,见惧留孙提着一个袋子,至军前打稽首坐下。姜尚忍不住道:“道兄夤夜至此,有何见谕?”

  惧留孙无奈一叹:“土行孙今有火难,特来救之。”

  姜尚不由大惊道:“土行孙昨日催粮方至,其又如何得至?”

  惧留孙把个如意袋儿打开,放出土行孙来,问其详细?土行孙把盗五云驼的事,说了一遍。姜尚一听顿时怒道:“你要做此事,也须报我知道,如何背违主帅,暗行辱国之事?今若不正军法,诸将效尤,将来营规必乱。”

  姜尚转而乃传刀斧手:“将土行孙斩首号令。”

  惧留孙忙道:“土行孙不遵军令,暗行进关,有辱国体,理当斩首。只是用人之际,暂且带罪立功。”

  姜尚闻言沉吟了下便道:“若不是道兄求免,定当斩首。”

  转而姜尚又令左右:“且与我放了。”

  土行孙谢了师父,又谢过姜尚,自回营中去了。

  次日,只见一气仙余元,出关来至周营,坐名只要惧留孙。中军帅帐内,惧留孙道:“他来只为乾坤如意袋,我不去会他。你只须如此,自可擒此泼道也。”

  惧留孙与姜尚计较停当,姜尚点炮出营,余元一见姜尚,大呼道:“只叫惧留孙来会我。”

  姜尚则道:“道友你好不知天命,据道友要烧死土行孙,自无逃躲,岂知有他师父来救他,正所谓有福之人,千方百计,而不能加害;无福之人,遇沟壑而丧其躯,此岂人力所能哉?”

  余元大怒道:“巧言匹夫,倘敢支吾!”

  话未了,余元便是催开五云驼,使宝剑来取。姜尚坐下四不象,手中剑赴面相迎,二兽相交,双剑并举,两家大战一场,怎见得?有词为证:

  “凛凛征云万丈高,军兵擂鼓把旗摇;一个是封神都领袖,一个是监斋名姓标。这个是正道奉天讨纣王,那个是无福神仙自逞豪;这个是六韬之内称始祖,那个是性恶凶心怎肯饶?自来有福摘无福,天意循环怎脱逃?”

  话说余元大战姜尚,未及十合,被惧留孙祭起捆仙绳在空中,命黄巾力士,半空将余元拿去,只有五云驼逃进入关中。

  姜尚与惧留孙,将余元拿至中军。余元怒哼道:“姜尚!你虽然擒我,看你将何法治我?”

  姜尚令李靖快斩讫报来。李靖领令将余元推出辕门,将宝剑斩之,一声响,把宝剑砍缺,有二指。

  李靖回报姜尚,备言杀不得之事,说了一遍。姜尚亲自至辕门,命韦让祭起降魔杵来,只打得腾腾烟出,烈烈火来。余元作歌曰:

  “君不见皇天得道将身炼,伤仙鬓道碧游宫?坎虎离龙方出现,五行随我任心游;四海三江都走遍,顶金顶玉秘修成。曾在炉中仙火炉,你今斩我要分明;自古一剑还一剑,漫道余言说不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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