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水面突然像是遭到了雷击一般,爆炸开来。
身穿巫咒藤甲,防御力胜过身穿精钢重甲的士卒,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抵抗,整个身体连同一身藤甲,就都被几道无形的锋锐之气撕裂成碎片。
嗖!
楚河手中的巫咒毒箭也射了出去,直接没入河面,却连泡都没有咕一个,就直接被河水吞没。
“河底有怪物!”
“大家快跑!”
有人惊呼出声。
楚河听声辩位,直接抽出一根羽箭,顺着声音传来之处,管也不管便一箭射出。
啪!
附加了巫咒的利箭,却好似穿透了一层虚无,一箭射空,直接扎入地底。楚河所射之地,却空无一人。
“有东西混入了我们之中或者是有什么在干扰我们的思维和判断,孙藐!把它给我揪出来。”楚河皱眉冷声道。
面色虽然难看,但是楚河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什么怪物在作祟,既然它用这等鬼蜮手段,企图动摇他的军心,引起军队哗变。那就说明对方并没有与他们正面较量的勇气。
整体实力上,他们是占据上风的,只要稳住阵脚,应该无事。
孙藐一手持罗盘,一手掐着方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脸上的那块胎记,竟然也似乎活物一般,缓缓的在其脸上蠕动,移动着位置。
“找到了!”孙藐一拍腰间,一共九根生机盈然的棺材钉便飞了出来,然后以不同的方位洒向四周。
这九根棺材钉自然是楚河给的。
虽然以裂心蛊强行收服为己用,但是像孙藐这种技术型人才,要其踏踏实实的办事,还是要有好处才行。
这九根棺材钉,就是楚河付出的报酬之一。
反正楚河财大气粗,区区生机强盛的棺材钉,早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九根棺材钉撒出去,四周景象忽变。
那金沙之河的金色梦幻色泽犹在,但是河底却渗透出一种漆黑之色。
透过河水,隐隐可见许许多多被泡的发黑的尸骨,沉在河底。
而一条条拥有着成人拳头大头部,身躯却又与寻常蛇类没有太大区别的怪蛇,在这些尸骨的骨头缝里穿梭爬行。
“是人语蛇,它能蛊惑人心,水中有巨力。”孙藐说道。
楚河点点头,直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大桶汽油,然后直接丢到河面上,燃起一只箭疾,一箭射穿油桶。
嘭!
火焰高涨,在河面上爆发。
楚河暗运祝融咒中的渗火之咒,一道道火力竟然穿透水层,朝着河底部暗潜。
那些人语蛇便开始在河底挣扎起来,有些跳跃出水面,凶狠的窜动着身体,朝着楚河扑来。
嗖嗖嗖!
楚河手下的士卒终归不是酒囊饭袋,此刻回过神来,纷纷取弓射箭,将飞扑而来的人语蛇都钉死。
大火烧了足足半天方才熄灭。
楚河也运转渗火之咒足足有大半天,虽然没有消耗丝毫的真气,精神却有些匮乏。
巫术的力量主要来源于肉身气血和精神,内修真气,孕育乾坤,那是练气士才有的本事。
待到火焰彻底散尽,一条河都被烧干了一小半。
河底的那些人语蛇也几乎死绝。
“继续前行!”楚河一挥手道。
郎中小将们便指挥士卒们,迅速砍伐周围的树木,聚木成排,搭一座浮桥过河。
虽然楚河的一把火,把人语蛇烧死了大半,但是难保还有漏网之鱼。
这些人语蛇上了岸,可以被普通士卒用箭轻易射杀,但是在水里,它们却力大无穷,可以直接将大象都撕碎,不能不防。
等到天又黑下来的时候,楚河终于率领着众多士卒过了河。不敢在河边逗留,继续往前走了几十里路,这才寻了一处略为开阔之地安营扎寨。
安排好负责换岗守夜的班次,楚河便钻进营帐,开始修习。
白天施展巫咒,消耗了太多的精神,他需要修习来将精神补充回来。
炼气期还只是属于炼精化气的阶段,运转真气根本就没有补充精神的作用,即便是对精神有一定效果的沱江真气,其实也只能起到短时间内刺激的效果,无法长期激发。
夜半时风,楚河忽然听到了急促的呼喝声以及号角吹响的声音。
从毛毯上翻身而起,楚河提着龟甲裙边打磨而成的战刀,便冲出了营帐。
嗖!
一杆纯粹木质的长矛从天而降,朝着楚河的胸口猛力扎来。
楚河长刀一扬,便将这长矛拍飞。
这长矛像是从远处投射而来,力道极猛,如果楚河用刀去砍,只会将其砍断,但是矛尖或许力道未尽,还会继续向前。
军营之中,好些士卒,便都是因为犯了这个错误,而被刺伤。
矛尖插入胸口,鲜血淋漓,不断的惨叫、哀嚎。
“哪里来的袭击?”楚河拉住一个郎中小将问道。
郎中小将一边护在楚河身前,代替他抵挡飞驰激射而来的长矛,一面回答道:“大人!我们可能误入了荒野之民的猎场,现在他们把我们当成了猎物,想要猎杀我们。”
荒野之民就是不尊教化的蛮荒族群,他们遵循着从上古甚至是远古起,便一直遵循的生活传统和习俗,拒绝进步和与外界融合,自成一国。
楚国幅员辽阔,不过就像所谓的周朝,也不过是诸侯国之首领国一样。理论上楚国也不过是楚地之上,众多部落之中最为强大、强盛的一支。
对于整个楚地,并没有真正的绝对统治力。
这种近乎绝对的统治力,还是要等到始皇一统七国之后,书同文、车同轨,兴修大道,发兵天下,才逐渐开始实现。
道家学说中的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指的便是类似于荒野之民这种生活方式。
“这样下去不行!盾牌兵!盾牌兵在哪!给我结成龟甲盾阵,掩护我向敌方阵营前进。”楚河喊道。
很快就有一队五十人的盾牌兵,高举着细藤密密麻麻反复编制,又刷上了桐油而成的盾牌,高高举起,结成大阵遮蔽了一方天空。
那些锋利的长矛击打在盾牌上,由于盾牌都彼此衔接相连,并非单一的个体,故而力道被分摊,根本无法击穿,只能弹开。
楚河则是率领着一队精锐,在盾牌兵的保护下,快速疾行,朝着那长矛抛射过来之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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