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长袍、赤红仙剑,田不易于千钧一发时雷霆出手,一现便震住了所有人。
李洵堪堪脱险,惊魂稍定,便拱手道:“谢过田师叔相救之德。”
田不易摆摆手,却向那黄衫女子道:“阁下可是合欢派的新任掌门,金瓶儿?”
金瓶儿一怔,笑道:“久闻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神通造化、修行jīng深,今rì一见,果真不凡。”
两人对答间,随行赶来的苏茹、水月等,还有其他青云弟子也陆续抵达。两股人马相合,合欢派顿时不敌,双方对峙起来。
田不易这时才说道:“今rì之事,阁下轻率部众于此,又被我等围困。若想脱,只怕已无可能。你年纪轻轻,修行不易。若能束手就擒,随我去青云门忏悔重修。我可在此担保,不伤你一人xìng命。来rì改过自新,行善积德,未必不能上窥天道。我言尽于此,切莫自误。”
“哼!”金瓶儿闻言,一脸妩媚霎时收得干干净净,面若寒霜,反倒与田不易后陆雪琪有些近似,“田不易,我赞你一声修行jīng深,你莫非还真道自己是道玄老儿了?莫说是你,便是你们青叶祖师重生,也休想劝得我降顺。我师尊三妙夫人,于五年前折在你大竹峰何旭之手。此仇此恨,便是倾三江五湖之水也不能洗脱。你今在此,我便先拿你开刀,再找何旭算账!”合欢派教众听金瓶儿说得豪气,竟是士气大增。尤其她还巧妙的提到三妙夫人,当真是新仇旧恨在此,让合欢派众人涌起了“哀兵”的念头。
最关键是她人数虽少,但长老供奉却也随行带着几个,因此真要拼起命来,也未必就没有生路。
此次随行出征的曾书书就站在陆雪琪旁道:“这女人好心计啊。瞧她那口气,不知道还以为占上风的是他们呢。”
陆雪琪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一闪,似乎发现李洵一直在看她。她嫌恶的转过头。
话说那李洵自从流波山一役与她相识后,便一直有意无意的纠缠她左右。她是冰雪聪明的人,如何瞧不出李洵的心思。
按说李洵相貌端正,修行也深,更重要是潜力无限,很可能是未来的焚香谷谷主。完全符合绝大多数女子梦良伴的全部标准。
用句现代点儿的话,李洵就是诛仙版的“高富帅”。
但陆雪琪就是对他没有半点兴趣,反而因为他的屡屡纠缠,更生出许多厌恶。
于是目光一转,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却没注意她别过目光后,李洵眼一缕炙的疯狂……
田不易似乎料到了金瓶儿的回绝,也不气恼,只淡淡道:“冥顽不灵。拿下!”
他是青云门大首座之一,又是此行的队正。一声令下,言出法随,三百jīng锐弟子呼啸而上,焚香谷也不甘示弱。夹杂在一起近四百人便杀了上去。
然而合欢派的人数虽然只有青云、焚香联军的一半,而且绝大多数还是女子。但这一脉却有一般出奇处,就是媚功强绝。
尤其合欢派的媚术对于修为不够、心xìng不稳的人威力尤大,因此莫说是男子,青云与焚香谷里的好些女弟子,也被合欢派的媚术搞得面红耳赤。
只见场莺莺燕燕之声,似耳边低语、似极乐呻吟,一派肃杀里居然满是脂粉味道。
但合欢派的人却下手毫不留,一时间,两百人竟与一倍以上的对手扯了个平!
水月看不出下去,寒声道:“好妖女!好贼子!”当即忍耐不住,也不矜持了,手仙剑一闪,便化作一道淡蓝仙光,合杀入。
堂堂峰首座之一,雷霆出手,自然气势非凡。
而她虽把天琊神剑赐给了心弟子陆雪琪,但手仙剑亦非凡品。乃是她早年修道时,从极北苦寒之地搜得的一件奇珍,名为“分水寒光斩”。
这柄仙剑长三尺寸五,暗合周天之数,又有一路配的同名剑诀,威力大是不凡。而随她修行愈深,又以大毅力、大机缘藉之与己融炼为一,数百年相辅相成、并行修持,威力比之昔rì更胜数筹。
便见水月接住一位合欢派的长老,也不施展神通法诀,只以剑技纵横来去。几个回合,便杀得那位长老汗流浃背。
一旁有合欢派的高手靠拢过来援手,青云门弟子见状,大声道:“贼子无耻,只会以多欺少嘛?!”
金瓶儿闻言,在一旁冷笑:“是谁以多欺少?你们这些正道之士果真有面皮,颠倒黑白连脑子也不用。”她年纪轻轻,但修为却是极高,尤其执掌合欢派后,似乎还学了许多“掌门级”的神通,故而虽是争斗,依然能够眼观路、吐气开声,还显得游刃有余。
那青云弟子顿时语塞,手底一乱,还险些被砍伤。
水月冷笑:“徒逞口舌之利,今rì便叫尔等知我青云玄门正宗!”说罢,竟是不待众人相援。手仙剑挥舞,独斗三名合欢派长老。
苏茹在田不易旁赞叹:“想不到师姐的修为已深湛若斯,便是早几年,也未见得她有这等道行。”
田不易却撇撇嘴,低声道:“这冷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与水月向来都不对付,因此听到妻赞她,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嘴。这自是惹得苏茹大翻白眼,手底也不客气,悄悄伸到田不易腰间掐了一把。直疼得田不易呲牙裂嘴,还不敢出声。
但虽是如此,他的目光却始终关注在水月上,而他嘴上虽然不屑,心底也未尝不悄悄赞一句:冷是冷,但手底还是有点东西……嗯,还算不错。
只是他才这么想着,却忽得嘴巴张得老大!
原来水月与那三个合欢派长老近后,手剑仙纵横斩落几个来回,将剑气化作一个“井”字推了出去,那三人没料到她这手,其一个闪得慢了,竟被生生斩成段,宛若“五马分尸”!
漫天血雾撒将下来,伴着那女长老死前不可置信的惨叫,渗得周围人都手底一缓。
但水月却不稍停,似乎全然不被自己闹出来血腥场面所影响,手仙剑更似受到鲜血的刺激,剑光反而更盛了三分!
那淡蓝sè的毫光转为深蓝,却无一丝血气能够粘附其上,口尚有闲暇朗声念道:“冰川巍巍水迢迢,冬尽极北雪未消!”
一斩、两斩、三斩,当她第三斩落下时,似乎空气从无形化作了有形,两个想逃跑的合欢派长老,如了定术,定住了!
随即她又从容的一人、一剑……划过二人颈部,口恰恰念完了最后三个字“雪未消”。
那两人绝望扭曲狰狞的面孔就这样定格在那里,正如那后半句的诗……“雪未消”。
但雪未消,人已调……
水月就这样挽剑背,御空而立,挟一剑斩三雄的余威,竟叫旁人不敢稍近其。
曾叔常在田不易的另一侧,感叹道:“水月师妹道行jīng深、天资聪慧,凭着‘分水寒光斩’与本门‘青云剑诀’的互相印证,竟还走出了一条新路子。这一手剑诀,几乎达到了超越神通,隐隐触及了‘法则’。凝固时间、割裂空间……当真叫人可敬可叹!”
田不易也是面露惊sè,心骇然无比。但嘴上终归不肯服输,反而道:“哼,搞得血淋淋、乌糟糟,像什么样子……”
旁人听了,只能大翻白眼。然而这时候,异变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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