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华叹了口气,“东珠你跟了我这许多年,却还不及秦若了解我。秦若是算准了我定会采纳她的法子,才敢明目张胆的把药粉放在这里让你拿去查验。你放心,我自有计较,不会乱来的,我一定要留在王府。”
事实上,凌天祈其实并没有想要把桃灼华逐出府的,毕竟桃灼华伺候了他许多年,不知道现在正满心算计的桃灼华知道凌天祈的想法会作何感想。
东珠还是不希望桃灼华冒险做这样的事情,“姑娘,万一生下来的孩子真的不齐整怎么办?”
“若是在别人家,我肯定会想想其他法子,可是这是宁王府,王爷双腿有疾,贵为王爷也看过世人白眼,若是自己的孩子不齐整,说不定王爷会觉得是他传给孩子的,那还不是加倍怜爱,这对孩子的怜爱可是比那对女人的感情长久多了。秦若也是想到这点才敢笃定我会照她的话去做。”桃灼华看着东珠,这东珠忠心是忠心,就是有些转不过来弯。桃灼华叹了口气,“也许以后这王府里头,我最大的对手不是那个沐青禾,而是这个秦若。”
“那姑娘还答应她帮她入府?”听到桃灼华的解释,东珠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可就是明白了,却更加疑惑了,既然姑娘也觉得那秦若不好惹,干嘛还要同她合作啊。
“她进不了王府的。”桃灼华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坚定的说。
过了不几日,跟宁王相熟的丞相刘易水,安阳侯等几人果然来到宁王府邸。要说这刘易水绝对是朝堂之上的奇葩。也不晓得是从多小的时候就开始读书,总之十八岁高中状元,是本朝开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之后更是平步青云,一路连升到丞相,又做了本朝最年轻的丞相。这样的国之栋梁,那绝对应该是京中小姐们趋之若鹜的金龟婿啊,可偏偏这个刘易水是婚事不顺遂的。
据说刘易水早前是有定一门婚事的,只等刘易水殿试之后就准备成亲,只是不想这刘易水一举中了状元,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啊,家中祖父一听这好消息,十分激动,结果一个没缓过来劲,就过世了,这婚事就给耽搁下来了。谁想到祸不单行,过不了多久本来十分健朗的刘易水的父亲也病倒了,刘易水好不容易出了祖父孝期,放下的婚事刚提起来,这父亲又去世了,这一下又耽搁了。
父母守孝三年,人家姑娘等不了那么久,只能另嫁他人。等守满三年孝,母亲好不容易给张罗了一门婚事,结果祖母又去了,一面是孝道,一面是儿子的婚姻大事,刘易水母亲整日里为这个发愁,结果把母亲也给急病了,过不了多久,母亲也带着遗憾走了。这样一来,这么个大好青年就生生的给耽搁到二十好几了。这还不止,最主要的事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京中有一个传言,说刘丞相是个命硬的,又少年得志,把运气的用完了,这才把周围的亲人都克死了。
这谣言一出,许多想把女儿嫁给刘易水的人深以为然,纷纷打消了跟刘易水结亲的想法,于是就成了继宁王之后京中的又一个大龄未婚男子。
“王爷,我听易水说你这府上有喜事,就跟来热闹热闹。”安阳侯笑呵呵的一边说一边走进来,“说起来,你这府里头冷冷清清的,好不容易才能找个由头来一次,甚是想念啊。”
一旁的定康伯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是想念王府的舞姬吧,那个叫秦若的你都念叨多少遍了。前些日子还特别跑去吩咐管家让秦若出来给你舞一曲。”
安阳侯听定康伯说破了也不尴尬,呵呵的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易水,你跟王爷最是亲近,来给我们说说王爷要纳的那姑娘是什么样的?居然能让王爷下了狠心把那些水灵灵的美人都送出去。”
“人家一个闺阁姑娘,我怎么会知道,也不曾听王爷说起过。”刘易水其实也十分好奇,宁王身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以前还以为宁王要孤独终老呢。
宁王最近双腿是越来越有感觉了,那药膏涂在腿上的灼痛感变得越来越轻,快要接近没有了,宁王有种预感,这种痛觉消失的时候他就能站起来了,而且那天不远了,舒畅愉快的心情让宁王对这几个以祝贺之名过来的客人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看着宁王身上并没有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几人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沐姑娘的能量还真是不小,这还没进府呢,宁王这块坚冰就快融化了。安阳侯忍不住说道,“王爷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凌天祈看着明显是来揶揄自己的几人,面无表情的说:“这喜从何来啊。”
看着凌天祈的表情,几人面面相觑,心想这宁王不会生气了吧。只有刘易水知道若是宁王不高兴了怕是根本不会理他们几个,现在既然回了他们的话,说明心情还是很不错的,站出来说:“我听闻那沐家姑娘就要及笄了,王爷很快就要抱得美人归,可不是喜事吗?真是羡煞旁人啊。”
“既然刘丞相这般羡慕我,等过几****便进宫去跟皇上请个旨来,也给易水寻一门好亲事,如何?”
刘易水表情尴尬,赶忙拒绝。几人听到宁王的玩笑之语,也觉得气氛一松,纷纷起哄。三言两语就说的刘易水脸红到的脖子。
几人虽说平日里跟宁王要好,可也知道宁王性子清冷,今日见宁王心情好,在宴席上也不如平日那么拘谨,畅所欲言。酒饮到酣处,安阳侯说道:“王爷,我们几人喝酒很是无趣,不如把那舞姬叫来舞一曲。”
“就知道你来王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爷你是不知道,自从说好了要来府上,我们的安阳侯可就天天念叨着你府上的舞姬呢。”
在一旁的伺候的管家,拍了两下手掌,秦若同一个抱着琴的女子走了进来,两人朝着座上的几人盈盈一拜。等那弹琴的女子准备好,琴声一起,秦若就动了起来,踏着节拍的舞步轻盈飘逸,再加上扭动的腰肢,更显的体态婀娜。
秦若本就是个美人,今日又经过细心的装点,舞服的设计又用了轻薄的细纱,挥起来的水袖同秦若的舞步一起旋转,整个人宛若那要飞天的仙女。偶尔一记眼神,媚眼如丝,甚是诱惑,看到安阳侯不停叫好。
一曲舞罢,秦若又上前帮忙斟酒,安阳侯进看着眼前斟酒的秦若姣好的容貌,不由的感慨,“美人啊,真是一舞倾城。”
凌天祈看着安阳侯对秦若很是喜欢,就随意的说:“侯爷要是喜欢,尽管带回去。”秦若听到这话,握着酒壶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差点将酒洒出来。自己在王爷心中果然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么,这么轻描淡写的说送人就送人。
定康伯听到凌天祈这么一说就乐了,“王爷,侯爷家可是养了只母老虎呢。他也就是过过眼瘾而已,整天夸这个妙,那个好的,也没什么时候真的带回去过。”
堂上的人听了又是轰然大笑,纷纷出言挤兑,一时间弄得安阳侯有些尴尬,呐呐的说:“我只是觉得秦姑娘这舞姿放在王爷这府里头才不会被埋没嘛,我那侯府真不适合。”
秦若只当做没听到这些话,微笑着给每个人斟酒,到了凌天祈的时候,秦若趁着凌天祈不注意的空挡,对着斟好的酒弹了下指甲,掉入酒中些许的粉末。秦若暗地里练习过许多次,动作极快,凌天祈因为在自己家中也不防备,因此完全没有人注意到秦若的小动作。
几人畅饮的结果就是都喝多了,凌天祈其实没喝多少,可是也觉得头有些晕了,难不成是自己太久没喝酒了,酒量下降?凌天祈看看了其他几人,大部分人都还是清醒的,只是安阳侯已经醉的不行了,恐怕是自己回不了家了。凌天祈想着这是在自己府内,也不会出什么事,就让凌云去将安阳侯送回去,他则是找了个小厮将他送回房,就让那小厮离开了。
秦若刚一离开就派人通知了桃灼华,桃灼华一直注意着凌天祈这边院子呢,这不是凌天祈刚一回去,桃灼华就过来了,凌天祈的侍卫看着桃灼华十分奇怪,他们都知道王爷许久都没找过桃姑娘了,不过还是恭敬的问:“桃姑娘来此可是有什么事?不经王爷吩咐,我们是不能放桃姑娘进去的。”
桃灼华在心里咒骂这几个侍卫,面上还是微笑着说:“刚才凌云遣了人通知我,说王爷在席上喝的有些多了,让我过来照顾一下,这不是我熬了醒酒汤就端过来了。”
几个侍卫看着东珠端在手上的药汤,虽然心里有些嘀咕,不过觉得既然是凌侍卫吩咐的,那就没有问题了,就将桃灼华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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