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是扬州首富,搬空了家底嫁女儿,扬州城有名有姓的都赶去喝喜酒,父亲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万家为了迎接自己这个带着万贯家财的儿媳妇,也整饬的十分热闹,当时自己满心的欢喜,却不知登高跌越重,原本人人羡慕,到最后人人可怜……
林宛如直到被扶着进了新房,这才从回忆中清醒,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了盖头,面前是笑意盈盈的陈瑞文,他穿着大红色的锦袍,不仅没有丝毫的女气,反而越发的英俊挺拔。
全福人端上了合衾酒,陈瑞文与林宛如喝下了,大家围在新房里,啧啧称叹新娘子漂亮,最后被沈氏招呼出去坐席。
屋子里的人如潮水般退了出去,只留了两个丫头伺候,陈瑞文捏了捏林宛如的手,林宛如这才放松了一直挺直的腰背,松了口气。
陈瑞文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轻声道:“你先在这歇息,我要出去招呼客人,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些吃的送过来,你千万别把自己饿着了。”
林宛如轻轻点头,下意识道:“少喝酒,早点回来。”
话音一落,又觉得羞赧,自己说着话是不是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瑞文果然笑了,道:“你放心,有一群人帮着我挡酒,我不会醉的。”
林宛如却是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直到看着陈瑞文出去,这才松了口气,打量了屋子,意识到这是陈瑞文原来住的院子。
因为自己住在陈家的时候来过,所以记得,屋里大致的摆设倒是没有动,倒是添了不少东西,一概的铺陈也都换成了大红色。林宛如因为在熟悉的环境里,倒放松了不少。
不一会,绿霓提着食盒进来了,她笑眯眯的:“灶上的婆子一见是我讨东西,忙不迭的升了灶,准备了一碗小米粥,两碟子小菜,正巧前头上酒席的大菜,我又端了一碗蜜汁火腿,一碗佛跳墙来。”
林宛如饿了一天。先吃了小米粥,又吃了小菜,连有些油腻的火腿也吃了两块。绿霓看差不多了,忙端了茶来:“姑娘饿了一天,可别吃的太饱,对肠胃不好。”说完又笑道:“哎呀,瞧我这个记性。该叫大少奶奶才对。”
林宛如脸色微红,绿霓却捂着嘴偷笑起来,收拾了碗碟,把笼烟和琐玉也叫了过来。
笼烟和琐玉刚才在前头吃饭,此时见了林宛如也十分激动,林宛如道:“你们打些热水来。我想把头上的钗环卸了,戴在头上一天可真不好受。”
绿霓闻言赶忙去小厨房要了热水,和笼烟琐玉一起伺候着林宛如洗了澡。卸了妆,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
林宛如顿时觉得松快了不少,见隔架上放着本书,便拿了来看,是一本兵书。林宛如也不太懂,纯粹是对着书发呆罢了。绿霓见了,悄悄指给另两个看,笼烟和琐玉便悄悄退了出去,关了门。
林宛如是被绿霓推醒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睁开眼一看,屋里多了两个丫头,绿霓指着净房道:“大少爷刚刚回来了,正洗漱呢。”
林宛如看着那两个丫头忙着铺床,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陈瑞文洗漱好出来,身上只穿了白色的亵衣,散着头发,越发显得面如冠玉,丫头们鱼贯而出,吹了几处灯,只留下堂前的花烛和内室里的小灯笼。
刚刚绿霓要服侍林宛如换寝衣,林宛如觉得害羞,没答应,此时屋里只有她和陈瑞文两个,她觉得还不如让绿霓帮着换了呢。
陈瑞文头发有些湿漉漉的,笑吟吟的看着林宛如,林宛如脸色发红,咬着牙躲到了屏风后头,准备换衣裳,谁知扣子解到一半,便被陈瑞文从后头抱住了,林宛如身子僵住了,陈瑞文的声音却有些含糊:“跟我那天看到的一样……”
林宛如的脸腾地红了,被陈瑞文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陈瑞文目光灼灼,她有些受不住,别开头,却被陈瑞文扳了回来,对上他内疚的眼神:“那日是我不对,我主动提出退亲,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宛如没想到陈瑞文竟说起了那天的事,一时间竟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陈瑞文错,可他却替自己解了围,让自己不用做出选择,若是他对,他的确违背了两人不离不弃的誓言。
陈瑞文已经坐在床边,上半身伏到了她身上,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一想起你左右为难的样子,就不忍心,我宁愿主动放弃,也不愿意看到你陷入两难,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你不要怨我。”
林宛如的心头忽然清明起来,有一个人这么对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你想不到的,他替你想到了,林宛如放松了身体,侧头,温柔的吻住了陈瑞文的耳垂。
这下变成了陈瑞文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林宛如,眼睛里仿佛有一簇小火苗,林宛如终是害羞,轻声道:“你把灯吹了。”
陈瑞文笑起来:“我想好好看看你。”
他伸出手,帮林宛如把没解完的扣子一一的解开,林宛如终是放不开,死死拽着衣襟:“把灯吹了。”
陈瑞文笑起来,拉开她的手,细细密密吻了上去。
林宛如并非懵懂青涩的少女,对于男女之事也不算一窍不通,可如今面对陈瑞文,她竟手足无措起来,陈瑞文揭开衣襟,露出里面粉红色绣玉兰花的肚兜。
林宛如真是害羞极了,慌忙拿手捂住陈瑞文的眼睛,陈瑞文轻轻笑了起来,林宛如心里酸酸的,涨涨的,心思复杂,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一时间竟落下泪来。
陈瑞文一看,登时慌了,不住地去吻她眼角的泪水,林宛如呜咽了两声,跟撒娇一样:“不要灯。”
陈瑞文一愣,继而笑了起来,他亲了亲林宛如的眼睛,笑吟吟道:“好,不要灯。”
陈瑞文吹了内室的灯,又放下了床上挂着的两层帘幕,周围立刻暗了下来,陈瑞文的眼睛闪闪发亮,抱住了林宛如……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下来,林宛如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陈瑞文却依旧亢奋,他唤了丫头提热水进来,亲自动手服侍林宛如擦了身体,这期间又免不了动手动脚一番。
林宛如昏昏沉沉的躺着,见陈瑞文依旧不安分,怒视着他,可就如懒洋洋的小猫,连怒视也带了几分风情,陈瑞文低声笑了,用被子严严实实裹住:“明天还有许多事呢,快歇下吧。”
林宛如几乎是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陈瑞文却抱着怀里的人,又是傻笑又是甜蜜,直到天蒙蒙亮才合眼。
第二日一早,林宛如便被陈瑞文叫醒了,陈瑞文已经穿戴好了,林宛如吓了一跳,一骨碌爬起来:“是不是我起晚了?”
陈瑞文忙道:“不晚不晚,是我起得早,就是怕你起晚了,早点叫你,你若是觉得困,再赖会床就是了。”
林宛如只当是起晚了,被这么一吓,哪里还睡得着,便起来了,绿霓和笼烟带着小丫头鱼贯而入,端水的端水,铺床的铺床,陈瑞文便在旁边看着,待林宛如梳洗好,两个人手拉手去正堂认亲。
寻常新媳妇因为到了陌生的环境,见了陌生的人觉得紧张,林宛如却没有这种问题,她在陈家来来往往也住了小半年,上上下下的人都熟悉,更别提婆婆就是她的姨妈了,除了有几分新媳妇的羞涩,倒没有害怕。
因时间还早,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正堂走,陈瑞文道:“今儿不光本家的亲戚,还有几家远亲,虽然分了家,可到底是本宗,都来喝了喜酒的,寻常见不着,你客客气气的便是了。”
林宛如点头,想来也是,陈瑞文是陈家的嫡长孙,他的婚事族中上下肯定都要来喝一杯喜酒的。
他们果真来早了,在正堂当差的丫头一见他们过来,赶忙去通报,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众人便都来齐了,男女分左右在偏厅坐下,先给陈翼并陈永明磕了头,得了一对玉如意,一对碧玉环,此外还有二爷陈永昭,三爷陈永晖,以及陈家的几房远亲,林宛如虽然不认得,但都跟着陈瑞文一一称呼了,得了不少见面礼。
待到女眷那一边时,沈氏穿着枣红色的褙子,笑眯眯的望着林宛如,接了她的茶,递了个匣子过来:“早生贵子。”
林宛如的脸红了,坐在旁边的二奶奶却笑道:“大嫂给了什么好东西,也叫我们见见世面哪。”
大家都笑着附和起来,沈氏笑道:“我难道还怕你们瞧?”
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是一尊羊脂白玉雕就的送子观音,虽然个头不大,可难得的玉质极好。
大家啧啧称叹,三奶奶笑道:“看来大嫂真是盼着孙子呢,连送子观音都拿出来了。”
二奶奶随即拿出了自己的见面礼,是一对碧汪汪的老坑翡翠镯子,二奶奶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你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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