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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好意思了,有一处设定错误,说管惠是管氏的哥哥,其实是父亲,后面会改过来,管氏的哥哥叫管青,侄子叫管文,管惠和曾遗芳平辈,已经去世。
沈氏愕然,沈蔓说的那种药,定然是催情的药物了,不禁气的手直抖,这要是被江家人知道了,一个狐媚的罪名扣在沈蔓头上,他们怎么处置都是有理的,这个二婶,真是用心险恶!
沈蔓哭诉道:“我也不愿的,也知道祖母做的事不对,可我知道祖母都是为了我,我一想起来就不忍心说什么……”
沈氏叹气:“我知道,你是她的孙女,她自然是疼你的,可为了疼你,就能伤害别人么?如果你好,就要别的人不好,你能心安理得吗?”
沈蔓只是哭,听着沈氏的话,却有种醒悟的感觉,沈氏又劝慰了几句:“江家你是呆不下去了,我想这件事结束后把你送回苏州,在家呆两年,再在扬州,杭州,金陵这样不近,但也不远的地方给你说一门亲事,即便是再醮,依你的品貌也能找到个合适的,你要放宽了心,好日子在后头呢,知道吗?这件事也怪我们,老是纵容着二婶,若是早早制止她,你也不会这样了。”
沈蔓拉着沈氏的手泣不成声:“姑妈,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沈氏的眼睛也湿润了,拍了拍沈蔓的手道:“我出去看看,你陪着你表嫂坐着说说话。”又朝林宛如使了个眼色,林宛如点点头,目送着沈氏出去了。
沈蔓擦着眼泪,有些不自在。可还是给林宛如上了茶,嘴唇动了动,还是没称呼一声表嫂,林宛如也不在意,道:“今儿这事也是舅母气急了,毕竟表嫂是头一次怀孩子,若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好,这才气急了要闹大,只要说开了。有个解决的办法,定会平息这场风波的。”
沈蔓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两个人相对无言,对着坐了一会,琐玉进来回话:“大少爷来了。”
林宛如惊讶道:“他怎么过来了?”
琐玉道:“大少爷听说这件事,急着赶了回来。”
说话间,陈瑞文已经大步进了屋子。见了林宛如松了口气,揽住了她的腰:“你怎么也跑来了?可有觉得不舒服?”
林宛如笑道:“你还说我呢,你怎么来了?行宫那边的差事怎么办?”
陈瑞文不以为意:“我告了假来的,放心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只有林宛如,语气轻柔,神情温和,沈蔓看在眼里又是觉得刺眼,低下了头。
陈瑞文瞥了一眼沈蔓,轻声对林宛如道:“我们回去吧。”林宛如点点头。又朝沈蔓打了招呼,陈瑞文小心翼翼扶着怀里的人,迁就她慢腾腾的步子。
沈蔓在后头含泪瞧着,只觉得心里的那个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沈氏不想林宛如大着肚子跟着折腾,也不愿意叫陈瑞文跟着去低声下去的丢脸,便打发二人回家。自己和沈三娘高源一起带着礼物去了四喜胡同。
林宛如有些担忧,陈瑞文道:“你放心,娘见过的世面多了,不会吃亏的。”
等回到家里,这才和林宛如说起了在行宫的事:“皇上去避暑,柔嘉贵妃和小公主自然要去,临行前贾贤妃偷偷地扮成宫女张望小公主,被皇上发现了,皇上问她,她说许久没见小公主了。心中担忧,知道小公主跟着皇上去避暑,这才想偷偷见一眼,皇上叹了口气,说可怜她一片慈母心肠,叫她也跟着去了。”
林宛如很意外。不知道贾贤妃此番动作是复宠的手段还是真的疼爱小公主,可见陈瑞文不屑的神色便知多半是前一种。
因此道:“也就是说贾贤妃禁足结束了?皇上也原谅她了?”
陈瑞文道:“宫里生过孩子的妃嫔就那几个,皇上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也不会很为难贾贤妃,倒是朝凰公主,对小公主很是依依不舍得样子,哦,对了,我还见到了薛宝钗,她让我问候你,说知道你有了身孕,却不能来看你,送了一个平安锁给你,我收着了,说起来她也十八岁了吧,朝凰公主不出嫁,只怕她也不能出宫。”
林宛如好奇道:“两位郡主都说定了婚事,朝凰公主也是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不见皇上着急呢?”
陈瑞文笑道:“皇上的女儿不愁嫁,朝凰公主深得皇上宠爱,谁娶了她,就是一步登天,多得是想攀龙附凤的人,皇上自然要细细的挑选,虽说明面上没动静,可皇上已经叫二皇子五皇子留意着未婚配的青年才俊了。”
贾元春复宠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贾家,贾家上下一片欢腾,贾母也一扫之前的阴霾,说要去庄子上避暑,上面的人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贾府上下几乎都跟着贾母去了。
林黛玉自然也要去,临走前又来看了一回林宛如,林宛如却全心关注着四喜胡同和沈家老宅的动静,陈瑞文待了一天也回去了,那日不知道沈氏说了什么,江太太竟然答应撤了状子,管氏也被放了回来。
可去接她的只有沈探和沈挽两个人,管氏大骂剩下的几个人不孝,可沈二娘沈三娘不怕她,小管氏和四奶奶又不屑一顾,管氏真真成了众叛亲离,连沈探也劝她安生些:“舅舅不日就来来京城,娘还是消停些吧。”
把管氏气了个倒仰。
七月份的时候,管青带着长子管文来到了京城,管文是小管氏的亲哥哥,小管氏见了父亲和哥哥就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把上京后沈蔓的遭遇说了一遍,管文惊讶,也觉得这个姑母有些讨厌,可管青却面不改色,十分镇定的模样。
管氏见了管青,竟有几分心虚,也不敢说委屈什么的,沈爱萧对管青这个大舅哥则是又恨又不屑,因为管青的父亲管惠身为曾庆之的弟子,却投靠了叶家,这对沈家来说是个耻辱。
沈爱萧见管青来了,啐了他一口便出门了,打那以后没露过面,管青也不在意,把沈探沈挽二娘三娘四个人凑齐了说管氏的事情:“沈家真要休了你们的娘?”
沈探犹豫道:“是堂姐的原话,舅舅,娘确实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管青冷冷道:“所以你们不顾养育之恩,也答应沈家把你们的娘也休了?”
沈探被这话噎住了,低着头不说话,沈三娘和管青到底亲近些,上前道:“舅舅不知道,娘一来京城就惹了许多事,更是把蔓姐儿推进了火坑,蔓姐儿可是嫡长女,却得委身进江家做妾,这都是娘惹出来的事情,舅舅,您这次得好生劝劝娘。”
管青喝道:“你住口,你到底是谁的女儿?”
沈三娘却是昂首道:“我是我爹的女儿,我是沈家的女儿,我怎么就说不得了?因为蔓姐儿的事,我们宁儿宓儿的亲事都不好说了,这都是谁闹出来的?”
管青因为养过沈三娘一阵子,因此沈三娘和他也不客气,管青却被这番话气的直翘胡子,压根没有了见沈爱萧时的从容不迫。
管青依次望向了沈探沈挽和沈二娘,三个人的眼光都是躲躲闪闪的,管青叹了口气,道:“我要和沈爱萧说这件事,你们把他叫回来。”
沈爱萧怎么可能把管青放在眼里,管青三番两次的请都不理会,最后管青无奈,只得亲自去了沈爱萧的书坊。
谁知沈爱萧一见他就喊伙计:“把这个人赶出去,然后提了水来洗地。”
小伙计们见管青衣着华贵,哪里敢赶人,蓄着手站着不敢动,管青却道:“师弟,别来无恙!”
沈爱萧跳了起来,他是上了年纪的老头了,可气起来还是脸红脖子粗的,大骂管青:“你叫谁师弟,你配么?外祖父当年是如何待你们父子的?我娘更是把你妹妹娶进门做儿媳妇,结果你们管家人却恩将仇报,管紫把我好好的一个家弄得七零八落不说,你爹更是不要脸的投入叶氏门下,害的外祖父的衣钵无人继承,我诅咒你们管家断子绝孙!你如今带着你那个恶毒的妹妹赶紧滚吧,我看在你爹曾经叫我外祖父一声师傅的份上,这休书我就不写了,你们兄妹从来哪来滚哪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管青被如此辱骂,却依旧面不改色,沈爱萧尤不觉得解气,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吗?你爹原先带着你们父女在金陵过的什么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我外祖父接济,我们沈家接济,你们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你那个好妹妹初嫁到我们家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什么都两眼放光,你爹觉得你妹妹嫁到了我们沈家,就把你送到了叶家,想两头讨好,我告诉你,没门儿!”
管青镇定的脸色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道:“师祖也曾到叶家做老师……”
沈爱萧怒极反笑:“你一个金陵乡下的贱民敢和我外祖父比?你以为事情就如表面上这么简单么?我告诉你,外祖父去叶家是叶家人八抬大轿抬过去的,外祖父去世的时候叶家是以安葬族长的礼仪办丧事,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说罢了,你不会以为叶家礼遇外祖父,你就能借机左右逢源了?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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