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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呀,晚了这么久。
林宛如犹豫着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陈瑞文,又怕自己的胡思乱想打乱了陈瑞文的心思,遂道:“这也是我的一点猜测,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是太子还是保家,都太平静了些,不知道是暗暗地谋划什么还是单纯的韬光养晦。”
陈瑞文却是坐不住了,如今听了林宛如的一番话,他才明白一直以来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是什么了——太子太平静了。
正如林宛如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瑞文可比林宛如更了解太子的脾气。
太子六岁的时候责骂一个宫女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说他对下人太过严苛,太子当时乖乖认错,可是等这件事平息后就让人立刻把那个宫女杀了。
他心胸狭隘,很难容忍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可这次,他被废是因为草菅人命,胡作非为,他一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二皇子却替他求情,这让太子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太子必然觉得二皇子借这件事踩到了他的头上,怎么可能容忍。
依他的性子,即便是刚刚复立,局势不稳,他也会立即出手对付二皇子才是,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哦,只派了一个珊瑚,事情败露后也没有任何后续。
陈瑞文才不相信太子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他立即出门,至晚间方回,面上却是一片疑惑:“太子真的什么动静都没有。保家也是,都安分的很,这究竟是怎么了?”
陈瑞文并没有把心里的疑惑告诉陈翼或者陈永明,反而越发的早出晚归起来。满月酒最终按着陈翼的意思大肆操办,沈氏忙的团团转,却一点都不觉得累,每日看着两个越长越好的孙子,真是不知道怎么疼爱才好。
林宛如出了月子也忙碌起来,跟着沈氏里里外外的操持,沈氏也有意把管家的事交给她。
齐国公府得了一对嫡孙,整个京城数得上人家都赶过来贺喜,陈家摆了三天的酒宴,热闹了三天。不光沈氏婆媳。连陈二奶奶陈三奶奶也是连轴转。甚至陈瑞雨陈瑞霜两个姑娘也被安排了招呼客人的差事。
等到第三天酒宴结束,陈家院子里燃放鞭炮落下的红纸屑积了厚厚的一层,空气中还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味。大管家带着几个管事忙着收拾东西。
林宛如却接待了新婚归来的绿霓,绿霓成婚后过的很好,面色红润,穿着碧绿色的锦缎褙子,头上簪着鲜艳的石榴纱花。
她先是给林宛如道了喜,又道:“原早该进来伺候的,可是前阵子府里人事变动,相公说我这一去反倒添麻烦,索性过阵子再进府。”
林宛如笑道:“成了亲到底不一样了,小夫妻俩凡事有商有量的。”
笼烟嘻嘻笑道:“如今绿霓姐相公长相公短的。相公的话比圣旨还灵些。”
绿霓红了脸,嗔道:“就会说我,你们早晚也得出嫁。”
笼烟和琐玉俱是红脸低了头,林宛如笑道:“这倒是真的,上次林掌柜派来的那个后生,长得不是很俊,可却很沉稳,依我看和笼烟般配的很。”
笼烟嗔叫一声“少奶奶”,就羞得避了出去,惹得大家笑起来,林宛如笑着对绿霓道:“诚哥儿和誉哥儿身边正好缺人,你来了正好,以后我就把诚哥儿屋里的事交给你了,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一应规矩也都明白,交给你我也放心。”
诚哥儿可是嫡长子,若是做了他屋里的管事妈妈,等诚哥儿长大了,念及养育之恩,谁见了她不得客客气气的,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别人不清楚,绿霓却知道,大少爷屋里的管事嬷嬷年轻时候就不说了,上了年纪后都被送到庄子上荣养,吃喝不愁,人见了谁不叫一声老封君,连带着子孙都跟着沾光。
绿霓大喜,赶忙跪下磕头谢了,又信誓旦旦的保证:“少奶奶只管放心,小少爷少了一根头发丝,您只管来找我。”
林宛如笑道:“行了,你我还信不过吗,这几日收了不少贺礼,你看着登记造册了,从现在就得给他攒钱了,将来娶媳妇用。”
大家听了都捂着嘴笑起来,诚哥儿是嫡长子,不能溺爱,誉哥儿却是次子,再加上不如诚哥儿壮实,林宛如便留在身边亲自看着,叫谢娘带着尺素和篆香照顾。
晚上陈瑞文回来,说起了中秋夜宴的事情:“皇上的兴致很高,说要宴请百官,又赦了一些人,说是为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孙祈福。”
林宛如讶异,皇上可真是大手笔,一般来说大赦天下都是在过年的时候,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因此大赦天下以示皇恩,可如今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婴儿大赦,是不是有点过了。
陈瑞文也有些不赞同,不光他,朝中大臣都不怎么愿意,可皇上盼孙心切,谁敢去出这个头?遂只好挑了一些罪名不重的犯人赦免了。
八月十五,中秋节,原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可是今晚的京城除了皇宫,都不怎么热闹,有品级的官员和诰命都进宫赴宴,宫里倒是灯火通明,花团锦簇,恍如白昼,林宛如也来了,但没把两个孩子带着,毕竟还小,夜风凉,万一吹了风就不好了,林宛如便叫绿霓和谢娘在家照顾着。
太后见林宛如没带孩子来有些遗憾:“听说长得白白胖胖,我还以为能见一见呢。”林宛如忙道:“孩子小,不敢抱出来,太后若是喜欢,等过阵子抱来给您看。”
太后摆摆手,笑道:“孩子重要,等周岁的时候再抱来吧,我可要好好赏赐他们,到时候太子妃也生了,三个孩子一起得多热闹啊,我一想起来就高兴。”大家自然也都陪着笑附和。
石爱珠和柳萱也都做已婚妇人打扮,依偎在太后身边,偷偷的朝林宛如挤眉弄眼的,林宛如抿嘴一笑,看太后在和另一位夫人说话,便悄悄退到了偏殿。
不一会,石爱珠和柳萱也过来了,三个人拉着好一番笑闹,林宛如笑道:“你们成亲我也没去,改日一定要摆酒请罪。”
柳萱摆手道:“哎呀,热闹归热闹,可也太热闹了,幸而你没去,你都不知道那天人有多多。”
石爱珠也笑道:“是啊,听说你一连得了两个儿子,京城里的奶奶夫人哪个不羡慕嫉妒?我还想见见我的干儿子呢。”
林宛如想起家中稚子也是神情温柔,笑道:“今儿没带来,改日到家里去瞧,不过我可先说明了,没有见面礼,可不许见我宝贝儿子的面。”
柳萱嗔道:“财迷,放心吧,既然要认干儿子,这见面礼定然叫你满意。”
“好哇,你们躲在这儿说悄悄话,也不告诉我。”朝凰公主兴致勃勃的声音传过来,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织锦缎子宫装,越发显得华丽贵气,薛宝钗跟在后头抿着嘴笑。
林宛如眼前一亮:“宝姐姐,好久不见了。”
薛宝钗笑道:“还没贺你喜得贵子呢,恭喜恭喜。”
林宛如佯装苦恼道:“如今人人见了我都是这两句话,可见我那两个儿子把我给比下去了。”
柳萱笑道:“哎呀,你这是故意炫耀呢,要是旁人听了可不得气疯了?”
朝凰公主却拉着石爱珠问:“听说段凌送给你一匹小马,还教你骑马?”
石爱珠红着脸不答话,柳萱却抢先道:“你也知道了?姨母知道后不知道多高兴,说小夫妻俩和和美美的,真是酸掉牙。”
林宛如笑道:“那你呢?你和林若江可好?”
石爱珠正郁闷柳萱拆她的台呢,立刻道:“宛如不知道,表姐至今没让林若江进门呢,她可是把郡主的架子给摆足了。”
林宛如有些惊讶,柳萱却有一分不自在:“本来我的地位就比他高,我说什么他都得听着,我不舒坦,也不能叫他舒坦了去,哼!”
林宛如无语,石爱珠性子软和,段凌对她嘘寒问暖,她的心也就慢慢软了,柳萱却是性格刚毅,一副不吃亏的样子,可是苦了林若江了,不得不屈服她的雌威之下。
林宛如道:“不管是谁,只要是夫妻,过日子就得你让着我我让着你,这样才能和和气气的,不然只叫一个人忍让,时间长了,性子再好的人也会有怨言,别人见了也只会说另一个性子刁蛮,萱儿就是不为了林若江,也要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柳萱低下了头,不做声了。
今儿的宫宴并不是分内外,而是在皇宫最大的朝阳殿上,殿内可容纳千人,皇上太后及宫妃坐在上首,下头依次是文武百官和诰命女眷,林宛如的身份毕竟低,和几位年轻的夫人一起坐在靠近门的位置。
在她的位置看皇上诸人几乎只能看见一个身形了,陈瑞文和陈永明坐在前头,连沈氏和林宛如也坐的远,因为是正式的宫宴,你的身份高,那就能往前坐,你的身份低,不管你是谁的儿媳妇,谁的妻子,都要靠后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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