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一石二鸟
说完唐依忙送上了托盘,托盘里是他们三个月来的大唐修改版,当然他们用来修改的时间比写故事的时间长。早知道重写就是了,结果真是累死。更让段断和唐依气馁的是,他们累死累活的改来改去,最后他们用的还是金大大的原版,几乎没改什么,包括地名。
李治看看唐依端过来的厚厚的书稿,白了段断一眼,总算面色好点了,要知道就算是现代的小字印刷的射雕都是四本一套,而唐依和段断字写得再小能比印刷来得小吗?所以此时就不是四本可以解决的了,唐依可端不动,她端上的只是第一册,其它的就放在边上,用红绸子盖着。
唐依自然要表个功,把第一册送上之后,马上把那个红绸子一拉,露出一缧书稿来。李治的面色也就更好了,把段断的装病一事又咽了回去。想着既然段断这三个月也没闲着,李治也就决定原谅他好了,挥手让他起来。
他也不说话,低头默默的翻开书页,看完前言之后,抬头看了段断一眼,再翻第二页。那是一幅折起来的地图,唐依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用金大大的原本。但对李治来说,他们这是改过的,因为用的是“大唐的疆域图”
只是把大唐改为宋,再把突厥所在地改为蒙古,把高句丽所在之地改为了金,但因为南宋以长江为界,于是又把被占领地区单独画出来,以示区分。
前言里一再的表示,原来的故事发生的地方不在大唐,只是为了让大家能看得更清楚明白,于是借用了大唐的地理位置。但故事与大唐、及其邻国无关。
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略微有一点疆域常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回事,而吐蕃,吐谷浑虽然于故事无关,但段断和唐依还是把他们的地方给标出来了。
简单的图,简单的标注,而且画得并不很细致、精确。但是猛的一看,却也能给普通的百姓一种,强邻环伺的形态。读完书再把地图看看,应该就不会有几个人能睡得着觉了。他们会发现,此时大唐其实比南宋的境遇好不到哪去。
“小人夫妇看的本是家乡的一段历史所演绎的武侠故事,若用小人家乡的名称,疆域图,也怕百姓们没有认同感,又想用借用东晋五胡乱华来代替,只是小人夫妇才疏学浅,真没那本事,也怕改得不伦不类,反而不美,于是尽可能的保留原书之精华所在。”
段断说的是实话,他本来想听唐依的,把蒙古与金换成突厥和高句丽,正好能为李治造一个声势,让全国人民团结一心,紧紧围绕在以李治同志为核心的皇权周围,一致对外。
可是改了几章,却越读越不是味道,首先突厥早以势衰,虽也会小打小闹,可是问题是让人觉得他们会灭高句丽继而再灭唐,谁也不会相信。而且用大唐来做比喻后果会很严重,随便就能被人安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出来。
然后他们又想以相似的东晋南迁,其实真的很像,都是朝庭式微,退守江南,以长江为界。给了少数民族入主中原腹地的机会。所以段断和唐依一至认为,用五胡乱华来做背景是很合适的,离大唐也近,比较容易有认同感。
可是他们找来资料和地图一看,有点傻眼,五胡乱华,实际全称是五胡十六国。就在那一百多年里,一共建立了十六个小朝庭,虽然就是五家你方唱罢我登场,但一家也就十几年,今天你打过来,明天我打过去,他们真没时间打过长江去找晋室的麻烦。
退一万步说,天下大势相同,可是问题是,跟五胡比起来,南宋那点事真的简单无趣多了。你让段断他们如何把蒙古与大金不得不说的故事安在五胡年代?
段断他们可都是科学家,真不是文艺工作者,真没那脑子,也没那文笔,试过,结果感觉还不如重写一个新故事更好,最终只能放弃。
还是敏之比较聪明,看他们纠结成这样,觉得有点奇怪,问清了他们的困惑之后,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改动的,只要他们俩把家乡的地图附上即可,百姓们可没有段断他们想得那么傻。
段断和唐依想哭了,能告诉敏之,他们是‘同一片土地,同一个梦想’吗?他们上哪去找一个“家乡”的地图画给他们?
但段断毕竟比唐依要灵动一些,马上就说,“是啊,直接用大唐的地图标上就是了,这样大家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唐依忙点头,于是敏之就成了出“主意”的人,他们只是接受了这个主意。然后他们俩口子松了一口气,万分庆幸南宋时期地名改了不少,什么临安府,什么汴梁的敏之压根就没跟大唐联在一块。嘉兴、太湖虽然名字一样,但是段断他们说的是普通话,与他们的官话陕西话发音是不一样的,所以敏之是听着熟,却没往一处联想。总算敏之没有怀疑什么。
当然段断和唐依没想到是,李治童鞋此时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他没有怀疑过段断和唐依的,因为就凭着这几部小说,就说明段断就不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只能是海外归民。他还真的没有那个几维空间的思维能想到穿越。凭着段断和唐依这资质在李治看来也不像上古神仙了。
现在看段断他们用大唐的地图,他惯性的把这事阴谋化了,认为段断和唐依其实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用意,为了他而特意使用的。为的就是达到教化民众的危机感,一致对外。
虽然他也没想错,段断他们是真的知道了,就是没有那个本事拍这个马屁,只能说他们运气实在不错,正好碰到了点上了罢了。
李治高兴的走了,顺便嘱咐让他们快点把书稿交给高阳印刷,段断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过一关
但是问题是,李治来了,却没有提及其它,让段断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位想干嘛?再打个措手不及,还是想等书印出来了之后,再说他‘将功赎罪?’李治想干嘛?
唐依他们正猜着,但没想到皇帝明明是气冲冲的来揪段断的,结果没过夜就成了皇帝陛下关切段大人的病情,亲自带着御医出宫探望,恳谈几个时辰,离开时还恋恋不舍,依依惜别……
唐依听到这传言时,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听怎么****,若不是那天她一直在场,她都要怀疑李治与段断是不是有背背情节了。当然说完,又被段断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一把他完全正常的X取向。
但不管怎么样,皇帝陛下亲自带太医去段府探望就本身就是天大的荣宠,要知道皇帝到大臣家里去,都是要记录进历史的,因为实在不多。
所以传言所到之处,朝臣们觉得更惶恐了,皇上虽然‘迫’于无奈打了段大人,可是圣旨说得含糊,武昭仪又派人探望,公主们也从不避嫌,再加之段老大人那请罪折子很是打人,而皇帝保持了沉默。
这一切本身就说明了皇室了态度,以为就这样了,毕竟后宫之主还不是武昭仪,中宫没有表态,武家也蹦达不了几天。大家都怀着忐忑的心情,拼命往好了想着。
大家本都在观望之中,以为事情过了三月了,应该就没事了。结果好了,段大人休养了这么久,闭门不出,结果皇帝陛下亲自去看了,这说明什么?皇帝对段清扬大人不是一般的器重啊不表态是不是皇帝对朝臣的不满,等着朝臣们表态呢?结果他们不表态,皇帝只好表态了?
阴谋论再次形成,朝庭里诡异了几天之后,突然某个五品的小官上了为段断请功的折子,他没有说之前李治打人的问题,皇帝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不拿这个说事,他只说段断这些年的功绩,比如改良粮种,比如‘发明’了育种选秧,改播种为插秧,虽然只是小小的改变,却极大的保证了秧苗的健康与抗病性,这几年粮食大丰收,产量惊人都是段大人之功……
段断接到消息,有点莫名其妙,改粮种,改播种为插秧做了好几年了吧?再说他也不是特意教人的,他庄子里这么种了,李淑和高阳他们也都有庄子,比他的大多了,忙都学了去,然后全国推广,这都过了多久了,现在才给自己请功,想干啥?把他放在火上烤烤?
唐依则笑了,现在所有的疑团都清楚了,李治那天除了来揪段断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要这个结果,他不可能自己把段断弄出来出仕,他是老大,这么干没面子,得找那懂事的来替他说,他就坡下驴,于是段断闪亮出场。**太贼了
李淑则笑盈盈的喝着茶,她来报的信,就是来看热闹的。正好看看这俩口子会有什么反应。
“这人谁啊?文采倒是不错的。”段断看不得李淑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好气的问道。他决定了,这种马屁精,他一定要记住了,将来有机会搞不死他。
“李义府,时任弘文馆学士。曾为太子舍人。”李淑微笑着看着他们。似乎早就等着他们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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