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八章立储
因段断政绩斐然,加官进爵不提,但唐依还是夫荣妻贵,由五品宜人终于升为四品恭人了,唐依接了新朝服还挺高兴,只要不是X国夫人就成。被高阳他们骂了个半死,说看不得她那没出息的样子。
有没出息唐依自己知道,老实的在家待产,顺便教导儿子,倒也相安无事,武Mm也知道唐依的心思,知道唐依不愿小胖子与李弘太过亲近,怕朝人非议,于是便准李弘每月出宫两次,以体民情。至于说李弘去哪,她就不管了。
李弘也知道武Mm是给机会自己出宫看小胖子呢,自然到了日子就叫段断带着小胖子出来,一块上街玩玩,民情体察了,也能顺便跟小胖子一块玩。
人家做到这份上了,唐依还能说啥?自然要感激的,有好玩艺也自然会送进宫里给武MM,连秘而不宣的香水都偷偷的送了几瓶给她,当然也告诉她因制作不易,便不拿出来了,自己偷偷的用罢了。
武MM用她嘱咐吗?自然明白,这东西拿出来就是天大的富贵,谁都得怕了,她自然也不会讨那个嫌,反正自己有用的就成了。心里也挺高兴,看看香水,再想想,唐依拒绝封赏的那些事,也就真的知道这俩口子真的是那懒惰的人,也就不再多事了。
唐依哪里想得到送香水还有这好处,不然她早送了,不过也说笑罢了,真的早送了,武MM根基不稳时,只怕就收编香水方子,给她自己赚钱养兵了。
李弘顺利的被封为太子,朝中并无反对的声浪,本来就是大势所趋,其实李治也偷偷问过段断,这会封太子会不会不太好,又说了当年老爷子玄武门之乱,又谈及了前太子承乾的歹命……
他说他的,吓得段断一身冷汗,这是自己能听的话吗?回头左顾右盼,看到连曹公公都不在,估计这边上连个苍蝇都没有了。方才安心一点,可是又想,也不对,若是真的只对自己说了,万一将来有个一的二的,自己才真是万死呢。
“喂,你听到没?”李治看段断左顾右盼的,气得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没听到,这话是小的能听的吗?”段断马上摇头,开玩笑吧,承乾就算了,玄武门之乱是能说的吗?
李治白了他一眼,“你说朕这么年轻,现在就立太子,他们存的什么心?”
段断郁闷了,得,这位多心了,只怕是觉得这又是臣子们的小算计了。
“皇后说啥?”
“她能说啥,总不是她儿子,她现在是稳得很。”李治有些泄气了。
“还好我只有一个老婆,我没这麻烦。”段断拍拍胸口,表示松了一口气。
“这跟一个老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老婆多了,儿子多了,才会争产。我就一个老婆,儿子都是她一个人生的,将来长子承爵,次子们也不会让他们光着身子,亲兄弟也不会饿着他们,自然不怕。”
“呸,前隋的事可没走远,隋文帝雄才大略,独孤氏多疑善妒,说的话就是这个,结果如何?”李治也不是那不读书的。
“人家是皇家,家业大,我就五百亩庄子,那群小子能为这点东西争,小的就真的白养他们了。”段断也不介意,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能不知道独孤皇后的自得五子同胞的话?再说了,若不是独孤皇后非要废长立幼,能出后来的事?当然了,说不定杨勇也真不是什么好鸟,事实上隋炀帝除了放纵了自己一点外,本人倒是很有雄才大略的一个人,很多想法都是不错的。
“你就不能跟朕说句实话?”李治无奈的看着段断的眼睛。
“皇后跟夫人说过,让小人们别再把自己当外人,要学会溶入大唐。”段断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说道。
“她什么意思?”李治怒了。
“跟立储无关,早就跟夫人说了,小的说这个的意思实际就是想跟陛下说,我们那儿如何对待立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唐这儿的惯例是什么。”段断赶忙跪下,生怕李治误会了武MM。
李治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点点头,刚刚也是气极了,但回过头来想想,武MM才不会跟唐依说这些话,她位居中宫,她的儿子是中宫嫡子,并且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谁也越不过她去,她现在动作才是傻。自己果然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吗?摇摇头。
“朕自是知道你的意思,你且起来吧。本就是朋友之间闲话家常,你那么认真做什么?说起来倒是提醒朕了,你们那儿如何立储,说来与朕听听,让朕也开开眼界。”
段断本来要起来的,听了这话,恨不得给自己俩巴掌。让自己多嘴,可是人家的话又合情合理,自己能不说吗?
“呵呵,我们那儿皇位排着顺序,人家有法律,按亲疏远近,比如皇长子为皇储,皇储之子皇孙为第二位皇位继承人,没有皇孙,便为皇次子,三子,然后公主……以此类推。”段断想想欧洲皇室的传统,只能胡乱搪塞。
“没有嫡庶之分?”李治忙问道。
“您忘了,我们那儿是一夫一妻,即使是皇室也是如此,没有庶子的。”段断笑了。
“皇帝也肯?”
“那个,我不知道,反正法律规定,他只能有一个皇后,他不肯也没法。”段断咳了一声,他其实很想说,哪个达官贵人没有几个****,不过考虑到李治童鞋在家里的地位,他还是不讨那个嫌了。
“所以你们那儿法律连这个也规定了,家业继承也规定了,果然细致得很。”李治点点头,想想觉得这个好像自己也学不来,只能放弃。但又不甘心,“你真的没话跟朕说?”
“说什么?”段断没听明白,李治这是怎么啦?
“你说朕该立弘儿为太子吗?”
“那您想立谁?”段断真是头都大了,决定不怕死一回,反问着他。
“万一贤儿将来比弘儿好呢?难不成朕还要废长立幼?让他们兄弟反目不成?再说,朕与皇后万一还有子嗣呢?朕与皇后心里总盼着他们兄弟之间和睦才好。”李治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段断理解李治的心情,他是经历承乾被废的事情过来的,他们三个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么就弄到后来那样?现在轮到自己要立太子了,难不成还要他重蹈覆辙?
李治自然会立嫡子为嗣,可是立不立长,此时的他还真的拿不定主意,而且在他看来,太早立太子,对孩子并没有好处,对朝臣也是。
想想康熙年间的九王夺嫡,太子名分早定,可是拦住了这些人的争权夺利的心吗?朝臣们也纷纷站队,只盼有个拥立之功;而太子跟前的人只怕还以为自己是潜邸旧人,一心一意的的讨好主子,只盼着将来一朝富贵。可以说,早立太子是百害而无一利,但中国千百年来就这个传统,能让李治这会就改了?
“又不说话?”
“小人在想您的话,可是想想看,不立太子,朝臣们不安,外番也不安,可是您也说得对,立了,只怕也不真不太好。”段断结结巴巴的说道,但他说了等于没说,主要是这个真不是他能说的事。
“你……”李治又踢了他一脚,这回踢得重了些,段断也知道,李治这是非要自己说了。
“这么说吧,我们那前朝有个皇帝,儿子多,但早早的立了元后独子为太子。继后也有儿子,儿子也很成器。然后就出事了,我们那儿您也知道,也不兴成年儿子出京封地,全在京里,由老皇上给差事。
于是继后的儿子们不安分了,生生的把太子挤兑得没地呆了,太子烦了,反了。太子被圈了,老皇上就看继后的儿子吧。
结果这几个也不省心,先联合的挤兑了元后之子,然后哥几个再窝里斗,新皇可以说是踩着兄弟上的位。登基后,就跟群臣说,‘我不明立太子,我把太子的名字写在纸上,放在显眼大家又拿不到的地方。等我死了,你们就知道谁是新君了。’
问题暂时解决了,等那任皇帝死了,新帝登基很顺利,于是也就跟他爹一样,早早的把皇后的儿子的名字写到纸上放上去,结果写一个死一个,到后来那人活了八十多,儿子们大多都没熬过他,最终扶了个顶顶没用的上了位,结果国家败得不成样子。
所以您让小人说啥?明立暗立其实都没关系,立不立也没关系,其实最终还在您。”段断把康雍乾三朝立储的事改改一说,其实他没说的是,雍正一共也就四个儿子,弘时早早的过继出去了,弘瞻那会小,弘昼是汉妃生的,只有弘历那败家仔有资格罢了。
李治明白段断的意思,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明立暗立没关系,立不立也不没关系’,重点在他这个皇帝,他只要不糊涂,立谁废谁也就一句话的事。于是李弘童鞋顺利被立为东宫太子,召令天下。
没人知道李治和段断的这番谈话,段断回家连唐依也没说过,李治也更不会跟武MM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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