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便宜
“真的没机会?”段断回来听唐依说时顺口问道。
“也不是,心肺功能比较弱,但不是先天性心脏病,所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也许是从小别人都说她身体不好,所以她也特别注意,就真的当自己身体不好了,有点风吹草动就倒了。在现代这种病例很多,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而是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一分病当成了十分。可也不能算是心理病,只能说心理暗示比较重。不过问题是我是外科好不好,我内科不怎么行。”唐依很郁闷。
“没听懂。”段断听唐依绕了半天圈子,愣不知道她在说啥,她是在说新城公主的身体好还是不好?
“没事,给她开了方子,每天骑半个时辰马,下雨就改在室内爬半个时辰的楼梯,让她一个月之后再来。”
“没开食疗方子?”
“暂时没有,让她想吃啥吃啥,千万别勉强自己。给了她几个泡茶的方子,用中药茶饮代替药物。”唐依摇摇头,新城很年轻,很多病征都不显,真的开了一堆禁忌的方子,这位就更不敢吃东西了,其实吃饭是一切治疗的根本,能吃东西了,才有营养,才能滋养身体的各各器官,其它的都是浮云。
“你这病看得倒是便宜。”段断笑了,觉得唐依有点像现代在电视上蒙事的那些假大夫,哄着人吃绿豆、茄子就以为真的啥药都不用吃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今天碰到武三思了,他管我叫小姑父。”
唐依正给段断拿衣服呢,听到这儿,怔在那儿了,小姑父?这亲戚认得快了点吧?
“他不是要丁忧吗,你上哪见的?”
“他送武元庆的棺材回了文水老家,现在回来了,而武MM正唆使着李治去洛阳过冬,顺便经过文水看看老应国公的墓,总得去扫个墓,衣锦还乡不是。在宫门口见的,李治武MM若是要去文水,就得靠武三思来打点,怎么说也是武家的承爵的男丁,到时接驾,安排近亲见驾什么的,总得有个人撑场面。”
“师姐还真是不怕麻烦,她不是想怀孩子吗?真怀上了,到年底可是就挺个大肚子回去给她爹看,她还真是孝顺。”唐依摇头,李淑生完女儿后,武MM就不淡定了,也想生女儿,以她的身体状况,怀孕分分钟的,到时刚稳定就出京,还真是精力充沛。
“你不关心他叫我小姑父的事?”段断敲了唐依一下,自己在说重点呢。
“武MM是他姑母,我是武MM的师妹,敏之他们叫咱们姨父姨母,他叫你姑父也是对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唐依当然知道段断不想跟武家人拉上关系的心态,可是问题是,现在就是这么个形式,总不能说,‘你别这么叫,我当不起。’让武MM知道了,心里不定得多难受呢。她看不上武元庆他们,不代表段家人能轻视他们。
“心态真好,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奸雄,心里膈应得不行。”段断很不爽,他明白唐依的担忧,可是理智与情感就是这样,不是因为知道而能马上调整好的。
“您不是说‘和谐社会’吗?说不定您对他温和了,他觉得您是好人,说不定能听您的话的。再说了,我最近认真学习了理论基础,想想,武三思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如果武MM不当女皇,你觉得他会有当皇太侄的想法吗?有前因才能有后果,现在他是皇后的侄子,而全国人民都知道皇后不怎么待见这个侄子,连好点的差事都没给,给的是空头的爵位,一般来说当了科长才会想到副处的职位,他连科员都不是时,你觉得他会想到处长吗?”
“理论是理论,架不住人家会操作啊。你想文水之行,他就能表现出自己的才干,武MM是谁,她讨厌的是元庆,不是武三思。如果她发现自己侄子有谋有略时,你觉得她还会在咱们这一棵树上吊着吗?”段断终于说到正题了。
段断可是熟读这一段的历史,武MM先扶敏之,让敏之姓武,宠得敏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想用自己妹妹取武MM代之才痛下杀手,改扶武三思这些侄子的。
她太需要朝中有自己人,敏之现在是教育家,根本就不想理朝中事,而段断虽然手握实权,但段断和唐依的性子武MM知道得很清楚,指不上。那么,武三思就比历史提早十几年进入武MM的眼帘了。武三思可是真正的政治家,心黑手狠,武MM完了,他都没完,可见其能力了。
有了武三思,那么武MM还需要段断吗?这还用说吗?
“所以武三思也明白这点,武三思也知道我们对朝政有自己的看法,不会过多的参与,现在他跟咱们拉关系,并不是真的想靠我们得到什么,而只是在武MM那儿加点的映像分罢了。”唐依不懂历史,可她懂政治。
“就是这样,而且,我们还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家在朝中没有根基,所以就算我想找他的短处都没法找。底子很干净,又是皇后的娘家人,李治总得给武MM点面子,一年之后,他就可以弄个小官当当,开始慢慢的经营自己的圈子,只要操作得宜,很快,武家就是新贵了。”段断摇摇头,竟然千避万避还是没有避开,好像又回到历史的原点了。
“行了,想那么多干嘛?武家掌不掌权与我们何干?我们又没得罪过武家人,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完了,只要李治过两年不得眩晕之症,武MM就不可能从幕后走向前台,只有没有这个机会,武家人再蹦哒也有限得很了。”唐依一滞,干巴巴的劝导着段断。
段断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想想李治和李弘每天都一块骑马,一起谈论历史,朝政得失,李治和李弘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体其实相对于历史上的他们而言都有了本质的不同,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李弘进步得很快,头脑非常清晰,也不会像历史上所说的那样,听到残忍的事都会痛哭,不忍听下去,他个性上越来越接近李治那腹黑的本质,这样下去,只要李治再坚持十年,也许不用十年,五年之后,李弘就能独挡一面,太子监国总比皇后理政来得名正言顺。
“唉若是这样,我们可能赶不上武MM临朝了。要是把女皇都扇没了,我会有点遗憾。”段断摇头叹息,本来还想看看武后临朝的盛举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比起自身的安宁,热闹是可以少看一点的。所以很快振作精神,“但我们是对的对不对?武MM至少能弄个贤后的名声。”
“说得对,我们是对的。”唐依忍俊不禁,看着段断这样真的很有趣,一面内疚觉得自己把惟一的女皇扇没了,一面又给自己的行为寻找理论依据,虽然觉得段断有点叶公好龙,但还是义正辞严的站在了段断这边。当然也没落好,段断给了她一个白眼,显然是觉得她说得太假,唐依忙加大吹捧的力度。
“再说,你也不能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李治带李弘骑马是你教的吗?不是李弘的腹黑是你教的吗?也不是咱们做什么了,其实什么也没做,对不对是我们自己想来大唐吗?不是所以其实这些事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对不对。”
唐依表现得比段断还无辜,段断终于满意的点头了,很欢快的去换洗脸换衣裳了,唐依偷偷的笑了。
正如唐依所预料的,十月查出武MM再次有孕,算起来就是在李淑生完女儿没几天的受孕的,让唐依不得不佩服武MM的精确度了。
不过回文水省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这次武MM一改之前怀孕的常态,一确定怀上,反应就特别大,十一月几乎完全吃不下东西,唐依和御医们严令她卧床。唐依还进宫陪了好几天,表明事态的严重性。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谈什么衣锦还乡,可是文水那边都安排好了,武Mm无奈,让武三思替她去给老爹让了坟,摆宴乡亲,这事就算了。武三思本想在李治和武MM面前做出好戏的,结果也没做成,不过在文水乡亲面前,武三思还是风光了一把的,而李治也没亏待他,给了他好些赏赐,升为了开国郡公,只比国公差一级。
李治担心武MM的身体,自然哪也不肯去了,永徵九年的元旦大家都在长安过了。
段断觉得这是非常之安全、祥和、幸福的元旦。人不能高兴,太高兴了,就想折腾,好几年没折腾了,段断都觉得自己筋骨都酥了。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真正的鞭炮做出来,每年过年他都提,过完了就忘。
唐依也从来不理会他,她顶烦这个,走在路上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哪家的窗户里扔出个甩炮来,让自己毁容。所以当城市禁鞭时,她是举双手赞成的。
但这回段断是下了决心了,要过个响亮的元旦。一进腊月就开始捣鼓,唐依还在烦着今年元旦只怕不得清静时,段断黑着脸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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