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凌瞪大了眼睛,纯悫还真是巍然屹立,边上的丫环上来拿帕子替纯悫擦了去,纯悫动都没动,换了一幅碗筷,继续吃。开玩笑,她可是跟动不动就喷的老八一家人吃了一年饭,这点小事已经不能让她动容了。
窝窝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激动,忘记手里自己手上还有一匙粥。然后手一挥,粥直接飞越过来,掉在了布布的头上。
布布怒了,于是新一轮的甩粥大战开始了,窝窝和布布对甩。纯悫也懒得管了,基本上,窝窝每天最大运动除了爬行之外,就是扔饭了,夏茉都不管,自己更不管了。
其它人也习惯了,自动退后一步,由着他们对甩,都当没看见。
策凌觉得自己头大,捧着碗就看见粥来粥去,猛的一拍桌子。一群人都都愣住了,连纯悫都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他。
“难怪八哥家的孩子们就这德性了,你也要把布布教成这样?”策凌真没跟孩子们吃过饭,真不知道孩子们吃饭就这德性,要知道这样,打死他也不把布布扔在老八家了。于是直接把矛头对准了纯悫。
纯悫怔了怔,主要是纯悫还没找到感觉,被策凌一骂,马上公主的自觉性就出来了,脸一板,不怒而威,‘你凭啥就骂人了,还在我家拍桌子,你以为你谁啊?’
正想发火,被奉嬷嬷一下拦住了,“额驸见谅,公主也管过,不过不想拘着小主子们,小主子们这么吃饭能多吃两口,比追着喂强多了。公主是为了小主子们的身子考虑。”
纯悫斜睨着奉嬷嬷,‘您会不会说话啊,这两孩子我管得着吗?不对,今儿布布才归她管,窝窝还是归夏茉的,自己管了有个屁用,回了老八家,人家该怎么吃还怎么吃。’
当然纯悫没真说出来,说了就跟推卸责任一般,于是决定算了,把这三天忍了,再不许额驸进府就完了。
“阿玛,你为什么发脾气?为什么骂十姨?”布布怯怯的看着老爹,基本上他还没见过人发脾气,拍桌子,小眼睛都红了,偎在了纯悫怀里。弄得一脸委曲,而窝窝对别人发火有兴奋感,看布布不甩了,趁机再甩一陀,正中布布脑门。然后滑落到纯悫的裙摆上。
“布布,你一身都是粥!”纯悫呻吟起来,自己虽然早就料到了这身是没啥指望了,可是弄成这样,还是很让人郁闷的。
“哦,那我让阿玛抱好了。”布布准备去污染策凌了。
纯悫忙拉住了他,开玩笑,万一这位真气着了,打孩子算谁的,“行了,十姨已经脏了,就这么着吧。”
“十姨,你该学舅妈的,她说布布不吃完饭饭,洗完澡,不许抱抱,要抱就抱舅舅!”布布趁机教导纯悫,自己弄脏时,总会刻意的去擦擦夏茉,特别是夏茉穿白衫时,看到夏茉哇哇大叫,布布就很得意。所以夏茉虽然总说不许抱的话,但从来也没拒绝他的拥抱,再脏,夏茉也抱抱。
“嗯,下回你抱窝窝吧,让你舅妈给窝窝洗澡。”纯悫顺嘴笑道,马上忘记了边上还在气得吐血的策凌。
纯悫吃饭穿的可是常服,吃完了,换上朝服,干净体面的进宫给老爷子,通嫔磕头去了。
策凌早上出来穿的就是朝服,于是只能穿着带着两陀不明油渍的朝服进宫,生怕被康师傅和通嫔看到,一直哈着背,跟老了十岁一样。
通嫔那叫一个伤感啊,舜安颜可是帅哥,以为策凌好歹也是军人就算不好看,起码会挺拔吧,这下灰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虽说是为了孩子,可是谁不是得陇望蜀,有了一更想要二?
这样悲催的早上,你让这俩不熟的新婚夫妇能不气极败坏的来找老八俩口子吗?
当然策凌和纯悫是不同的,策凌是觉得老八应该加强家教。而纯悫气愤的是,凭啥策凌能对自己撒气,拍桌子,还给自己甩脸子!
夏茉听着纯悫把经过一说,笑得前仰后合,真没想到把窝窝留在公主府有这么大的威力,很好,以后让纯悫替她养窝窝吧,怎么着也该把布布吃她的一年饭找补回来不是。
窝窝扑倒夏茉,一晚上没见夏茉了,窝窝也是爱额娘的。把夏茉逗得咯咯直笑,反过来呵窝窝的痒痒肉,弄得窝窝一身肥肉乱颤,布布也加入其中,一齐调戏窝窝,三人玩成了一团,纯悫很郁闷,夏茉咋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自己受多大委曲啊。
而外面气氛就火爆多了,策凌指着自己身上的油,痛斥着老八养而不教,纵子行凶,现在只是甩粥,明儿就能扔刀,吃饭就是吃饭,哪能这么闹腾?皇上以节俭为荣,知道他们家孩子这么糟蹋饭食,不得雷霆之怒……
老八敲着桌子,好半天问了一声,“你啥时候回蒙古啊!”
策凌走了,气得暴走了,自己怎么就相信了布布跟着老八就是幸福的呢?晚上在公主府里,策凌临睡前跟纯悫说道,好好拘着布布,让他跟老八家的孩子们少来往。说完才出去的。
纯悫那个气啊,什么叫少来往,窝窝还在自己怀里,布布在边上。早上说是送窝窝回家,结果上车时,窝窝跟着布布就往外爬,夏茉还跟窝窝挥手致意,一点也没有想抱回的意思。
纯悫能说不要吗?再说,自己跟自己哥哥嫂子来往,还用你同意?您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但纯悫还真是家教好,愣没反驳,她都为自已喝彩了。
第三天终于到了,纯悫很期待的等着策凌跟他说告辞的话了,额驸只能在公主府住三天,以后再见得公主召见。当然纯悫不知道的是,策凌已经上书,要求回蒙古了。不过后来知道时,纯悫还真不点感觉,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
所以第三天,对策凌和纯悫来说都是忙碌的一天,策凌叫来贝子府的管家,介绍给了纯悫,然后也把贝子府在京的一些产业交待给了纯悫。
九儿去世后,温宪公主府的产业已经交回了内务府,那是规矩,如果公主早死,没有孩子的话,产业交还大内。而有孩子也就单独立册,给布布保存着,无论哪种情况都与策凌无关。
贝子府的产业之前由九儿掌管,后来九儿不在了,布布又交给了八爷,策凌就顺便把在京的产业交给了老八,算是布布的生活费了。
老八在策凌被赐婚之后,把产业原样的还给了策凌。策凌在交与不交纯悫这件事上还是迟疑了一下,他大部分的产业都在蒙古,本就没想过在京置产,京城的这些产业都是九儿当年置办的,一部分是他从蒙古调回的资金,一部分是公主分府时大内的安家费,还有公主府的收益,策凌当时笑九儿跟老八一样是钱串子,连老八都没有在京置产,她为何喜欢在京置产?
九儿笑而不语,但还是小心的在选择购买。策凌后来想想也算是想在京里多待一些日子,于是策凌便让人从蒙古拿钱来交给九儿,让她想干嘛就干嘛。这点产业不算什么,可是那是九儿的心思,交给不熟悉的纯悫,还是有点别扭的。
可是不交又不好意思,纯悫已经是名义上的妻子了,布布也在纯悫身边,总不能让纯悫用她自己的钱来替自己养儿子。传出去也不好听,斗争了半天,还是叫来管家,带着账本来,由他跟纯悫解释。他自己去各府辞行,连夜出京了。
纯悫真没想到策凌在京还有产业?查查账目,全是婚后九儿做主买的,想来九儿也真是对策凌情深不悔了。
温宪公主府的产业有什么纯悫不知道,温宪和自己品阶相同,都有留京设府,嫁妆应该差不多,当然温宪有哥哥,额娘又是做主的德妃,嫁妆相对于自己只会多不会少。所以收入多少她还是能算得出来,对比那些庄子买卖的时间,用膝盖头也能想到九儿只怕是用公主府有了收益,转手就替贝子府置产了。
对策凌来说,蒙古是蒙古,京城是京城,在京里,他也得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体面,总不能贝子府的修缮还得从公主府出账吧!还有一些应酬,当然得用贝子府的名义,而不该是用公主府的名义。
纯悫看着那些账目,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所以这就是爱吧,什么时候都真心的替对方想着,所以九儿幸福了,而自己不幸。自己什么时候先想自己,后才会想到别人。
纯悫收了账目,给了管家赏钱,此时纯悫也不缺钱用,策凌这份还是给布布留着吧!
策凌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而布布和窝窝转移了阵地,都被夏茉扔给了纯悫,反正她也闲,当然夏茉给纯悫的解释是,为了布布能习惯公主府,她才忍痛割爱让她带回窝窝,不然布布一早起来就要去八爷府,纯悫能受得了吗?气得纯悫一愣一愣的,还真没话可说。
包子,团子上学,布布、窝窝在纯悫家,夏茉的日子过得非常之颓废,身子越来越懒,快跟窝窝一样,能躺着绝不肯坐着了。每天除了吃饭还能提点力气,其它时候就真的窝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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