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攻于心计
任凭谁,不论多么粗心,想来也不会粗心到将心丢了。
丢了心,人怎么活?
可事实上,的确如此。
一颗心,静静地躺在血池底部,却还在不断跳动。这心旁,还歪躺着一块碑,一块石碑,上面隐约存在着三个汉字。
心的四周,无数血水流进流出,衍出了一片血的世界。
而这心,仿佛是这世界一切的起始。
似是一切的血水,都是从这心中而出。
这一切,未免过于诡谲了吧。
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右京,呆愣在原地,看着这显然是酿成血池的罪魁祸首。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了这心脏之上,这心脏却骤然加速了跳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
这心脏突然加快了搏动,于是更多的血水,被这搏动带起的波,向着四周狂涌而去。
可右京却并未受伤。
因为不知为什么,右京仿佛和这心脏有了什么联系。
当这些比之前的血浪还要大上数倍的血浪翻涌而来,却诡异的穿过了右京。
右京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右京没有去管这些血浪,实际上是他管不了。因为他的目光再也离不开这搏动迅疾的心脏,仿佛冥冥中存在着一股力量,将右京的目光牢牢地锁在了上面。
正当右京想要挣扎,摆脱这束缚时,他的心忽然动了。
右京的心本就在跳动,不然他也不会还活着。
此时的动,自然是右京的心跳速度变了。
变得骤然急促了。
像是喝了酒的鼓手,拿着两根敲棒在大鼓上肆意的挥动着,将自己的情绪完整的宣泄。
右京的心跳乱了,像是溃不成军的军队四处奔走时的步伐,隔着厚重的黑色躯体,右京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零乱的节奏。
心本就是人一切力量的来源,当心乱了,什么也就都乱了。
右京的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他赶紧用手抵住了自己的胸口,似是想要压制住如此不正常的心跳。
可他被禁锢在心脏上的眼凸出了眼眶,像是要逃脱右京的身体,惊得右京赶紧挪开了胸口的手,将其按了回去。
如此一来,右京的胸口也就空了。
他的心,跳动的愈发急促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右京骤然喷出一口乌血,这是留存在他心中的仅剩的一些血液。
乌血在喷出后,很快的便融入了周围的血水中。可右京的脸,却变得格外狰狞!
本就歪曲了的嘴此时剧烈的抽搐着,他的额头滚落着硕大的汗水,在这满是血水的血池中。
右京的脸,从未如此狰狞过,不论是宫本的剑,断了他的腿,血如柱般狂涌而出,亦或是残暴的墨影,将他的骨头自下而上的辗成碎块,他也没有如此痛苦。
因为这些都是自外及内的痛苦,不论如何,即便是非人的折磨,也终究只是局部。
可这次,这几乎要碾碎他浑身上下每一处的苦痛,却是从内而发的。
他的心好痛!
心痛,有很多种原因,有的是因为失去了挚爱,有的是心爱的东西受损,可也有的,只是单纯的心痛。
右京此时,便是如此。
他急促跳动的心,不断的加快,如一匹开始在宽阔草场上驰骋的野马。
终于,他的心达到了一个速度,因而出现了这种种。
因为这速度,恰好是血池底部那心的跳动速度。
这是共振。
每样事物,都有他本身存在的速率,即便是只乌龟,它的体内也流淌着血液,所以它也有它的速度。
而当外界存在着许多与其相同速率的东西,便会产生一种力量,名曰——共振。
这种名为共振的力量,会在身上产生一种极为可怕的能量,这能量,能震碎碗筷,震塌整座大桥。
而现如今,这共振,正在震荡着右京的整个身体。
右京的脸,如同麻花一般的剧烈扭曲着,着实可怕。
而他的心,似乎是终于要承受不住这可怕的震荡,将要崩毁开来,可正在此时,血池底部的那一颗心脏中忽的射出了一道血芒。
这血芒如光一般迅疾,莫说是此刻正在痛苦挣扎的右京,便是全盛时期的右京也躲将不及,于是这血芒径直的落到了右京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到了右京的胸口。
不知这血芒究竟是何,在它面前,右京坚硬的躯体竟如不存般,被其直接穿过,落到了右京将要崩溃的心上。
一道血芒,便将两个心连在了一起。
挣扎着的右京正想要做些什么,可此时他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因为一股堪称可怕的能量,正从这血芒的那头,也便是池底的心中涌了出来,源源不断地进入了右京的心内。
将要破灭的心,在得到了这股能量的浇灌后,竟是神奇的安静了下来,急促的跳动也终是趋于正常。
看着自己胸前与那池底心脏相连的血芒,感受着自己心中传来的舒适感,右京忽的觉得有些舒服,于是他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仿佛是来源于血脉最深处的感知,右京只觉得自己此时像是一个还在母亲肚中的婴儿,置身在一片温暖的水中,蜷缩着身体,毫无意识。
右京的意识渐渐消散了,他的脸上只剩下了这难看的微笑,他真的蜷缩起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的漂浮在这血池之中。
良久。
与右京相连的心脏,忽的动了,却并非是跳动,而是向着右京飘浮而来。
来到右京身前的这颗心,像是具有生命一般,煞有介事的围着右京绕了两圈,似乎是在判断右京的意识是否存在。
当它终于确定了右京的意识已经消散,它忽的腾空而起,顺着红芒,便要向着右京的胸口钻进来。
而与其相连的右京本身的心脏,此刻却像是退到了一旁,像是在为这心的到来提供地方一般。
一切,都仿佛按着这心的意图进行着。
事实上,这心也将要进入了右京的身躯,夺得这副异常坚硬的躯干。
可只是将要。
因为当它与右京的躯干相触的刹那,一只手蓦地从两侧抓来,将其牢牢握住。
这心,再也不能前进一丝一毫。
......
声明!再次声明!本章节名字只是艺术需要,这股成语本身是工于心计,工作的工,这里用攻击只是比较恰当,希望大家还是记得这个成语本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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