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和新生沉沉睡去,大约到了五六点钟的时候,我感到腿上凉丝丝的,不用说,是白蛇在舔我的腿。
新生却惊恐地大叫一声:“安喜。”
他叫着我的名字,一时惊吓了正在用嘴舔他腿的白蛇,顿时,他的腿被咬了一口。
他吓得面如死灰,我安慰他:“别怕,不会有事的。”
新生对安阳村这六条蛇并不知情,捂了被蛇咬伤的腿,吓坏了。
虽然我好听说白蛇是无毒蛇,却并不能肯定。而且,让他在公墓过夜是我提出的,我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我背了他就往家赶,心想,我三弟是学医的,他应该懂得这个。
我三弟放假回家,和如君睡在那张炕上。他说睡炕好,炕能让他体会到家的味道。
院子门紧闭,我大声喊人没人应,又担心新生的蛇伤,使了全身力气将院门撞开,王美丽从屋里出来,因为有院门,家里的门通常是不关的。
她看我背了新生,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他怎么了?”
“赶紧从家里的备用药箱里找蛇药来,新生被蛇咬了。“
我将新生放在梨树下的竹椅上,一边冲房里喊我三弟一边察看新生的伤情。好在,他的伤口没有任何变化,我稍微放下心来,新生吓得不轻,问我:“安喜,我不会死吧?”
我三弟揉着惺松的眼睛问我:“哥,他怎么叫你名字?”
我冲他喊道:“新生被蛇咬了,你赶紧看看,伤口有没有毒发的迹象。”
“我怎么知道?我学的是解剖学。”他一副待理不理的样子,我一时气急,骂道:“书白念了。”
我知道我三弟对新生的不满是从在我大嫂房间看到他们抱在一起那天开始,他根本不想救他。
王美丽把蛇药拿给我,我马上给他的伤口抹好,又让美丽去做些饭来,吩咐我三弟去叫新生的爸爸李南山。
李南山很快就来了,看到他儿子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一时就急了,竟然骂起了脏话:“我儿子怎么在这里?”
我想要向他解释,他根本不听,撒起泼来:“我儿子将来是科学家,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
不得不承认,一个再理智的人,在面对儿子出了意外的时候,绝对是拼命三郞,六亲不认。李南山一贯对我都十分尊重,从来没说过一句难听的话。
站在我面前的李南山已经气红了眼,怒吼道:“还不送他去医院,愣在这里作什么?”
我妻子王美丽已经将汪小波叫了来,我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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