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寒身为大皇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虽然还沒有被封为太子,但那也是早晚的事。除了偶尔陪陪凤槿,他最常做的事便是在御书房帮父皇处理公务。
玉国皇帝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般硬朗,现在偶尔有点精神,也是靠着药物的支撑。玉倾寒虽对玉国皇帝沒有那种深厚父子情谊,但玉国皇帝对他还是很不错的,所以玉国皇帝有什么心愿,他都会尽力帮着完成。
“寒儿,听说你最近从宫外带來了一名美貌女子,可是你的心上人?”以前从未见玉倾寒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若是这女子身世清白,他便做了主,为玉倾寒主婚,也算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玉倾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哪里不知道他父皇的想法,可若是这般做,只怕凤槿会离的他远远的,“正是,只是她的心里,并沒有儿臣。”
玉国皇帝皱了皱眉,他的寒儿如此优秀,竟也是一厢情愿的,“那女子可有心上人?”若是沒有心上人,总有一天要爱上寒儿的,若是有,他也不好强拆了人家的一段好姻缘。
玉倾寒皱眉,这让他如何回答,若是说有,父皇肯定要问他是谁,然后替凤槿做主,略一沉吟,玉倾寒还是回答道:“儿臣只是偶然救了她,并不知道这些。”
“哦,那寒儿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看见玉倾寒母亲时的情景,他也是对她一见钟情,然后不顾皇子身份死缠烂打,最后终于让玉倾寒母亲答应嫁给了他,可惜,她身体一向不好,早早的便离开了。玉国皇帝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不似之前那般高兴了。
玉倾寒点点头,一见玉国皇帝这样子,便知道他是想起了这个身体的母亲,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父皇可是想起了母妃?”
“是啊,你母妃走的早,当年朕若是不坚持让她进宫便好了。”宫里的明争暗斗总是防不胜防,玉倾寒也因为这些事险些沒了命,所以他后來一直将玉倾寒带在了自己身边。
玉倾寒摇摇头,“父皇不要责怪自己,儿臣想,母妃她一定是自愿随着父皇进宫的,母妃虽然早早的离去,但却得到了父皇一生的挚爱,儿臣想,母妃大抵是带着幸福离去的。”
“寒儿真是会说话,若真是这样便好了。”玉国皇帝眺望窗外,如今他已经是苟延残喘,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个人世。他倒是也沒有什么过多的留念,只是寒儿一直沒有娶妻,让他心里有些放不下。“寒儿,你很爱那名女子吗?”
“父皇,儿臣只能说,此生只为她活。”或许,他今生便是來恕罪的。凤槿心中对他已无怨恨,但他知道,凤槿也不会再爱上他,她的心,已经被夜慕白伤透了。
玉国皇帝欣慰的笑了笑,“想不到寒儿竟也是一个痴情种,只是身为皇室子弟,寒儿应该知道,你的身边不可能只有一名女子。”他早已拟好了诏书,只要他一死,玉倾寒便是这玉国的皇帝。
“父皇,若是槿儿愿意嫁给儿臣,儿臣这辈子只要有她就够了。”玉倾寒知道,这都是在痴人说梦,凤槿是不会答应嫁给他的。
玉国皇帝摇摇头,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朕当年也有你这份魄力,或许你母妃就不会那么早的离开朕了。”宫里的妃嫔,对皇帝來说大抵就是用來开枝散叶的。可若是和不爱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那种滋味也让人很不好受。
“父皇对母妃一向极好,只是母妃福薄,若是母妃知道父皇有这般想法,只怕早已乐开了怀。”父皇也算是一个痴情种,只是当年他还是错过了自己最爱的人。玉倾寒紧皱眉头,或许他和父皇一样,也会错过。
玉国皇帝将手搭在玉倾寒手上,轻轻拍了拍,“朕的日子不多了,寒儿若是能早日娶亲,朕也能放心的离开这人世。”他的几个儿子,都已成亲有了孩子,唯独玉倾寒,一直不愿成亲。
“父皇说笑了,父皇的身体那么硬朗,怎么可能时日无多了呢。”玉倾寒也知道他这是在安慰父皇,可是他也沒有办法救父皇。
玉国皇帝强撑着站起身,“朕的身体,朕最明白。寒儿能否圆了朕的心愿,让朕亲眼看见你成亲。”他知道玉倾寒是不会逼迫那女子的,这样也只能由他來做这个坏人。
“儿臣不是不愿,只是....”凤槿怎么会答应和他成亲呢,若是他提出这个要求,只怕要把凤槿吓跑了,到时候他还去那里找來凤槿。
玉国皇帝轻笑一声,随后弯腰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只精致的银簪,“这是你母妃生前留下的,她嘱咐朕一定要亲手交给寒儿未來的媳妇,寒儿不会让朕和你母妃带着遗憾离开这人世吧?”
“那儿臣便去试一试,若是不成,父皇也不要逼着槿儿做她不愿做的事。”玉倾寒弯腰抱拳,等下他该如何将这些事说出來,槿儿听到后,又会不会认为他是故意的呢。
玉国皇帝甩了甩衣袖,看起來竟精神了几分,“放心吧,朕不会的,寒儿何时见过朕逼迫他人了。”若是寒儿将实情说出,那女子还不愿答应的话,只能说明那女子和寒儿真的沒有缘分。
“如此,那儿臣便先告退了,只是这御书房的奏折,儿臣还沒有处理完。”再在这里留下去,只怕他也沒有心情处理这些公务,只是父皇的身体那般不好,总不能让他处理。
“无事,朕处理便好,只要寒儿能完成朕的心愿,朕说不定精神会越发的好起來。”虽然大多数时候,国事是玉倾寒处理的,但他偶尔身体好的时候,也会看看。
玉倾寒紧皱眉头,父皇这样是让他一定要去问了,“那父皇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累,儿臣晚些时候再回來。”
“去吧去吧。”玉国皇帝转身走到桌子后坐下,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让寒儿误了终身大事。他撑着也得把这些国事处理了,寒儿这些日子也为他操劳了许多。
子衿殿外,玉倾寒徘徊不前,若是凤槿在休息还好,若不然,他该如何将那些话说出。凤槿会不会以为他是在要挟她呢,玉倾寒长叹一口气,继续來回的走着。
“大皇子,怎么今儿个在自己殿外犹豫了起來,莫不是因为要见佳人,所以不好意思了?”照顾凤槿的宫女玉儿捂嘴偷笑,玉倾寒向來对他们很好,也允许他们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沒大沒小,我是要去处理事情。”玉倾寒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见了凤槿的声音。
“怎么來了也不进來,莫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觉得不方便?”凤槿先前并不知道玉倾寒在外面,是听见了玉儿与他的谈话才发现的。说來她应该是扰了玉倾寒的清净,白白占去了他的宫殿。若是有机会,她得提出出宫才是。
玉倾寒深吸两口气,才缓缓踏入殿门,“槿儿说笑了,我又不是那迂腐之人,又怎会因为你在殿内而觉得不方便呢。”
“哦,那大皇子为何徘徊不前?”凤槿低头思索再三,还是选择称呼夜慕白为大皇子,如今在玉国,她的身份不必从前。
玉倾寒皱眉,对凤槿唤他大皇子觉得极不舒服,“槿儿何故与我如此生疏,只唤我倾寒便可。今日來,是有事要与你商量,却不知从何说起。”
“哦,所为何事?”她是唤不出倾寒二字的,但若是再唤玉倾寒为大皇子,只怕他是要生气了。
玉倾寒挥退左右,携凤槿坐于软榻上,“父皇想要你我二人成亲,不知你是何想法?”想來想去,还是直截了当的问比较好,凤槿想必也不喜欢他拐弯抹角。
凤槿皱眉不解,不知为何玉国皇帝竟会想到让她与玉倾寒成亲,她之前可是祁国的皇后,虽然这个身份随着她离开的那一刻已经沒有了,但到底她还是祁国人,“玉大哥,此时万万不可,你知我身份,我如何还能与你成亲。”
虽然沒唤他倾寒,但玉大哥也是不错的,“本來我是不想与你说此事的,但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我成亲,我不想祸害其他女子,只好请槿儿配合我。”
“此事从何说起?”玉倾寒这样说,似乎并不是打算和她真的成亲,难道,他还有其他的想法?若是可以帮忙,她自然是要帮的。毕竟,玉倾寒救了她的命,还治好了她的嗓子。
玉倾寒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掩去眼中激动不明的神色。凤槿这般问,应当是会答应他的,想不到,他竟还有机会和凤槿行周公之礼,“父皇以为槿儿是我心中女子,希望见我两成亲。到时槿儿不必真的嫁给我,只当是权宜之计。”
“如此,我需要思考一下。”凤槿低头,心中隐隐是排斥此事的,可是,她又不能让玉倾寒的父皇抱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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