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感受到杀气的咕咕却不平静,她在四处寻找着银光的出处。
就在此时,狂风骤起,古柏随风翻滚,咕咕仿佛看到了十二年前那翻滚的山楂花,血喷花枝的惨状。
狂风抽打着古柏暗绿色的叶子,发出阵阵悲怆的沙沙声……这声音加剧了杀气的势头。
阿娜尔也有所感,不觉紧紧抓住咕咕的手,突然,树林深处传出凄厉的树干断裂声。
阿娜尔猛地一回头,一株干瘪的古柏被狂风刮倒。
“嘎吱——哗——啪啪——咚——”
沉重的树干压断旁边古树的树枝,重重地倒在地上。
古柏倒地声中,夹杂着一窜稳健的脚步声。
散落在地上的树枝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巴声,杀气瞬间高涨到了极点……
咕咕晶亮的眸子眨了一下,一行七人除了一双眼睛和手中冰冷的秋雷刀之外,全被厚厚的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看起来,就像七只披着人皮的饿狼!
原来,刚才咕咕余光里发现的星星点点,就是这七个杀手手中秋雷刀刀柄的反光。
为首一个人身高近八尺,即便无法看到他的眉眼,也依然能感受那黑布面罩后面透出的精悍神气,此人正是禁军里一条不折不扣的硬汉——“牛眼”老洪。
看到这人以及这一行人的装束,阿娜尔更加确信,这些杀手是王子玑羊派来的。
阿娜尔那漂亮的脸蛋立刻绷得很紧,甚至连每一个毛孔都收缩了,好在她已戴上了面纱,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慌张。
此刻,风没了,所有的柏树也都静止不动了。
咕咕面不改色地望着眼前手中紧握秋雷刀、严阵以待的七人,扭头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阿娜尔。
这时,七人中最瘦小的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对方在距离咕咕七步之遥处停了下来。
“尊姓大名?”咕咕一手放于腰间,轻轻地敲了敲小木匣。
“皇家门前一把刀。”黑衣人道。
“他说自己是紫霄宫的禁军。”阿娜尔跟咕咕讲道。
“来这佛门清净地儿做什么?”
“让王子开眼,请公主回去。”
“哼,请公主?那得先问问我的白幽答应不答应!”
白幽顷刻间跃出木匣,瞬间变大,黑衣人双手握着刀,想要退却,却想到这是在同伴面前,不禁,勉为其难地停住了这正退后的半步。
白幽龇着牙,四条腿微微弯曲,准备再扑而起。
突然,两只猫星人从柏树上蹿了下来,“哇呜——”它们一只落在黑衣人头顶上,一只落在其肩膀上……二猫合力一通乱抓乱挠、乱咬乱嘶……
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白幽在内,都惊呆了……
猫爪刺穿黑衣,撕裂皮肉的声音不时地传出,黑衣人强忍着皮肉之痛,伸手去抓那已爬到脸上的猫星人,却反被猫爪给挠了个正着。
“轰隆隆——”
正当此时,一声闷雷带着闪电从天空传下来,照亮整个云中城。
猫爪精确地切断了黑衣人的手腕动脉,如注的鲜血在闪电下喷涌而出……
借着闪电,所有人都看清了他那张被猫星人毁了的、血肉模糊的脸,恐怕整个云中城最高超的外科大夫也没法救回这张脸啦。
咕咕发现与黑衣人战斗的是“邋邋遢遢”和“灰灰”,它们爪子牙齿一并上阵,的确,黑衣人纵使有四只手,也难招架。
奇怪的是,剩下的六人木桩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同伴的痛痒、生死跟自己毫无干系。
被猫星人爪子切断动脉,失血过多倒地的黑衣人瞬间爆亡。“邋邋遢遢”和“灰灰”正准备逃离,秋雷出鞘的声音传入咕咕耳朵,当她意识到猫星人面临危险时,为时已晚。
第二个黑衣的人速度比刚刚倒下的黑衣人要敏捷得多,秋雷闪电般划破黑夜,“邋邋遢遢”被拦腰斩断。
“喵——”
“灰灰”悲呛地嘶吼一声,逃向咕咕和阿娜尔,阿娜尔喊道:“咕咕快救它!”
“白幽,上!”,几乎在咕咕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白幽就风一般扑将出去,正用袖子擦着秋雷刀上血迹的黑衣人猫着腰一个闪身躲开,转而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刀,冲白幽臀部砍去。
“啪——”,一道银光飞出。
“噗——”,秋雷刀柄颤抖着发出嗡嗡之音,被稳稳地插在古柏脚下的泥土里。
旋即,赤手空拳的黑衣人将白幽扑倒在地,接下来,听到的却是黑衣人的惨叫声,之后,惨叫声没了,只剩下头骨碎裂的声音。
……
为首的黑衣人老洪将秋雷刀抱在怀里,站了出来,问道:“这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充其量算作教训罢了!”
“教训?这大狼恐怕今天是走不了吧?!”
“那你得问问它同不同意。”咕咕傲然答道。
“并不见得。”
老洪缓缓抽出秋雷,精钢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让白幽有些紧张。
秋雷出鞘,眨眼功夫已劈出七刀,刀刀如惊雷,刀光如闪电,但见满天刀影如急雨,令观者着实替白幽捏着一把汗。
白幽似乎傻了,也不躲闪,只静静端坐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等着。
突然白幽一个起身,老洪七刀化为虚势,一步溜到白幽跟前。白幽屁股猛地一扭,长长的尾巴横向扫来,老洪迈开右脚探开身子,险险地,躲过了白幽的第一扫。
迅速转身的白幽补上了第二扫,而老洪却早算准了白幽尾巴运行的轨迹,秋雷刀劈出一个实招,闪电般向白幽尾巴砍去。
“白幽——”,咕咕喊出的同时,鹤骨鞭已从腰间抽出。
秋雷刀削下的几根白毛落在夜色里,白幽发出低沉的嘶鸣声逃开。
“啪——”
一滴雨砸在咕咕握鹤骨鞭的手臂上。
……
片刻功夫街上青石板路上雨的印记已如满天繁星,街上的行人纷纷打起了油纸伞,唯独背双肩拿银杉木的少年少一没有打伞。
城南的排水系统很差,只半会儿功夫街上的积水已快要没过脚面,少一脚踩着水花出了通济巷。
越往东走街上的行人越少,到朱雀大街时,街上只剩下少一一人,临街的店铺纷纷关门闭窗。
除了一道道雨帘和雨滴砸在地面上建筑物上的声音,天地间似乎再无其他事物……突然少一收住了脚步,浴帘深处几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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