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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你回去问问你家王爷的意思吧,我记得肃顺的儿子也到了岁数,他们家怎么说?”穆扬阿已经懒得跟这位废话了,恭亲王去求情,得多蠢才会去求恭亲王啊!
“他们家那是庶子!”郑福晋叫了起来。
“去问问吧?”穆扬阿懒得再说啥了,他从来就没想过问妹妹,知不知道母亲当年给姜氏下毒的事。除了因为没什么可问的外,重点是,他和青媛一样,从来不信外人,妹妹出嫁了,就是外人,告诉她女儿被下了毒,不是给他们把柄。
郑福晋一甩帕子,愤愤的走了,也没说去看看嫂子们。当然,她来也是空手,穆扬阿真对这个妹妹绝望了,一抬头,“以后姑太太来了,就说我不在。”
门口的嗻了一声,静静的关上门,去回总管。
总管还犯了难,姜氏原本就不爱见客,升了一品夫人之后,也有来求见的,不过姜氏不见。总管还特意问了一声,说姑太太和姑奶奶见不?姜氏就瞪着他们,眼神就很能说明问题,你说呢?总管明白,就是谁也不见;
而觉罗氏只见自己娘家人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其它人统统不见。为什么,这还用问,让人笑她蠢,把庶出的女儿得罪死了,还让她成了皇后?
所以现在别人不敢说,姑太太算是把这家三个主子都得罪死了,一个也不会见她了。下回她再来,他该怎么办?说全家都出去了,没人在家!
郑福晋可不知道自己成了总管的难题,她一脑门官司的回家,想跟端华说点什么,结果一进门,就看管家跑了来,“福晋您可算是回来了,二爷不知道怎么惹了王爷,正在行家法呢!”
郑福晋‘啊’了一声,忙跑进院子,自己家的老二正被按在凳子上,端华正拿着板子拼了命的朝着他的屁股上招呼着。
“王爷!”郑福晋真是亲妈,一下子扑到了儿子的身上,哭得都快断气了。
总算端华还没失了理智,忙收了手,柱着那板子直喘气,真是打累了。
“你怎么样?你怎么样?”郑福晋忙去看看有点神智不清的次子,那眼泪都止不住的流。次子哦哦了两声,也就晕了过去。于是郑福晋忙叫太医,然后呢院子里忙得一团糟,等着郑福晋全处理完了,才想起问,老二怎么了?
没人敢回话,郑福晋忙看向了常跟着老二的那个小厮,一打听才知道,老二今天去八大胡同跟某贝勒争一位青楼红倌大打出手,被京兆尹派人送回的,而且正好王爷回来撞了一个正着。王爷气极了,就动了家法。
郑福晋还真不能说王爷打错了,恨不得在儿子烂屁股上再踹一脚,你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哥,你争青楼的红倌!
可看儿子那倒霉样子,也真是下不去手,抹了泪,去了书房见端华。儿子是自己养的,总不能不去跟端华赔个小心吧。
端华此时正在书房的窗边背手发呆,看他那样,倒是有点忧伤的样子。郑福晋忙小心沏了一碗茶放到了书桌上,自己对着端华行了一礼。
“王爷!”
“太医怎么说?”端华沉声问道。
“哦,刚说得养些时日了。”她总不能说王爷不会使力,次子这回是真伤了。不过好在没动骨头,屁股上的伤还是挺重的。
“找个人,把他的腿弄残。”端华皱眉说道。
郑福晋再听不懂就真的蠢了,忍不住说道,“娘娘也跟王爷说了?”
“什么娘娘?”端华猛的回头,瞪着妻子。
“今儿我进宫求娘娘,娘娘想了半天,让我回来打断老二的腿!”郑福晋还真不敢在这事儿跟端华撒谎,但还是哭着说道,“王爷,能想别的法子吗?实在不成,我们就让老二去,求求醇亲王,也不用赔上老二的一辈子啊!”
“你以为皇上让他们去干什么?奇瑞在东北在干什么?还有那些炮,全部被送进了炮坊,还有一些机关高手一块进去了。那么贵的炮,一个个的拆,就看人家怎么做的。明白什么意思了!”端华可是御前大臣,总以听到一点风声,就算他只管内务府,但是内务府钟表处的机关高手都被调走了,让做钟表的去做炮。他听着都觉得好笑,但是他却也能看出皇上的决心。
“皇上并不是真的要针对八旗,而是真的要训一只新军,一只要打仗的新军?”郑福晋也不傻,她只是一个盲目的母亲罢了。让儿子去打仗,刀剑无眼,觉罗家的儿子只是训练一下,就被踩死了。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她很清楚,也不用端华再说什么,跑了出去。
端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抿着嘴,脸沉如水。
他想到下午去肃顺家,他们相对无言,看看窗外的雪花,他们的心就跟着一块冻成了块。
下午是肃顺找的他,肃顺对庶子去东北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的儿子怎么说也比端华多一点,所以他不着急。但是他找端华来是谈皇上的想法。
他让自己福晋进宫找皇后,让皇上别去京营并不是真的觉得兵士们不能只练枪,而是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之前咸丰去玩,他也没在意,但是后来突然发现咸丰与这些真正管营的军官们之间有了默契之后,他就觉得不好了。
每一个人的名字他都叫得出来,还有些神枪手他也是极熟,他们之间还能开起玩笑,这代表了什么肃顺非常清楚,他不相信咸丰是不自觉的,他觉得咸丰这是在培养自己的亲军。那么是不是说咸丰并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么信任自己。
这种想法,把肃顺给惊着了,皇上如果没那么信任他,那么是不是说他也并不信任娘娘。或者说,他信任娘娘,而娘娘也根本不信他们这些所谓的‘娘家人’?
这些日子,其实他一直在观察,京营生生的被咸丰给打造出来了,现在每一次咸丰去京营,他都会跟着。但一切其实都晚了,那里就算归他节制,而他却已经插不上手。他就只能呆呆的看着那队形的变幻,他看都看不懂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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