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青妤睁开眼,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寿安宫的寝宫。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看看自己依然白嫩的手,好一会儿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你醒了,你爸回家去换衣服了,说过会会来。”一个中年大婶和善的说道。
“我怎么啦?”青妤有点无力,她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
“哦,你没上班,公司给你爸打了电话,你爸叫人去开了你的门,你昏倒在家里了。”那女人对她笑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哪一般。
青妤闭上眼,她好累,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给她打针,勉强的抬眼,面前一个小护士,想想又没什么事,又闭上眼。
“大夫,这是咋回事?都睡了好几天,又找不出什么原因。”一个熟悉的声音。
“能做的检查也都做了,您也请了人会诊,的确是身体机能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营养不良。”一个好听的男士声音,就是满满的无奈。
“那我们能请位中医成不?”白天的那位女士的声音。
“当然,我们这儿有中医部,可以请他们来会诊。”
“不用,我们自己请人。”那个女人说得很坚持。
青妤又陷入了沉睡。
再次清醒时,面前是个白胡子老头,看样子跟有一百岁似的,她对他笑了一下,“我就是累了。”
“是,您劳思过度,这回算是睡好了。”那人笑呵呵的从她的手腕处抽出了针灸。
她看了眼,小李当年也会针刺此处,不过每次刺完了,就会说,让她要按时吃药,不可操劳。
“还是肝郁吗?”她坦然的看着老头。
老头眼睛眯了一下,好一会儿点点头,“是,看是旧疾,您肝郁血毒,可能要治些日子了。”
“我一般用独参汤,现在还对症吗?”
“是!不过,别再停药了。”老头点头,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您之前看的是哪位大夫?”
“传说是御医之后,也就将就看看。您开个方子吧。那位出国了,我忘记拿药方。”青妤笑了一下,让小李来给她开方,两三百年了吧!
“姑娘,不是老朽拿捏,既然您是有自己的大夫的,行里的规矩是,不接同僚之病人。”
“同僚?您也是御医之后?”青妤想了一下。
“是,老朽祖上是慈安皇太后的御医,而老太太还是太后亲赐的,所以祖上就定了,除了钮祜禄氏没有人是我们不能拒绝的。”
“你们是香芹的后人?”青妤笑了,看着老头,左右看看,真还没看出他们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姑娘!”
“没事,没事,我听人说过。父子太医,深受太后的信任。”青妤叹息了一声,“按着小李太医的独参汤开药吧,他的方子你们有吧?”
“姑娘!”
“他的独参汤会加一味甘草,太后怕参味。按着那个开吧!”
老头嘴角抽了半天,最终点点头,“老朽亲自煎了,让人送来。”
“谢谢!你家的如意还在吗?”
“什么如意?”
“一柄藤制的百子千孙如意,不很大,当初是让香芹拿在手上出的嫁。那是太后亲赐的,若还在,背后有打印,永寿堂!”
“那个,那个……”老头啰嗦了,“快打电话,快打电话,把我床上的那个老头乐头到医院来。”
“李大夫”那个女人上前有点担心的看着那个老头。
“没事没事,您怎么知道这些?”老头低头看着青妤。
“我叫青妤,用的是太后的名字。”青妤笑着看着这个老头。
“是啊是啊,原本我们两家就是通家之好!”老头忙点头,太后叫什么名字,李家的人是知道的,但是历史上只会有一个钮祜禄氏罢了。
“也不算,太后娘家没有男丁,我们不算太后的子孙。”青妤笑了一下,她那会儿,真没给穆扬阿弄一个嗣子,她自己给他们送了终。承恩公府永远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老头忙点头,他是知道的,他小时侯,也是见过曾祖的。他的曾祖就是香芹的幼子。说是见过太后的,他小时候,也常赖在曾祖边上听他讲家族的那些事儿。
青妤并不敢多说什么,她不知道历史在这一刻能重合到哪一步,小李还会自己开医院吗?
闭上眼,就快要睡着时,门又响了。她不奈的看了门口一眼,她睡着了,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算是西西做了皇帝,也不敢冲进自己的寝宫的。
“姑娘,是这个吗?”老头把一个把玩得红亮的痒痒挠。
青妤看了一眼,不敢伸手,这老头当痒痒挠用的。左右看看,“挺好,宫里的记载应该有,因为香芹出嫁虽说在承恩公府,但是她是皇后的贴身丫环,二品女官,比小李太医要贵重多了。这是太后亲赐,而这个是太后新自从内务府里挑的,意思是,他们是太医之家,莫要财帛动心,这是藤条所制,实为敲打之意。”
老头双手捧着,脸色一下子肃然起来。
“姑娘,这正是李家的家训,没想到,这是太后所言。这个,真是唐突了!”他后头一句,还真是对那一直当成痒痒挠说的。
青妤笑了,闭上眼,“出去!”
老头不自觉的站起来,但看看那脸,又奇了怪,他到了今时今日,还真的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这四九城里,比他辈份高的大夫还真没有。能请得动这位出诊的,也是数得着了。
不过,想想,从她醒了,自己好像就被她的气势所压了。这种气势,还真是他前所未见的。
想再问点什么,看看那白白的脸,只能退了出去。那个女人跟着出来,“对不起,李老,小孩子不太懂事。”
“不是,不是,这个……这个……就是你家那位的……”
“是,离开了十多年,回来了,跟老郎关系也一般的很,若不是这回得了怪病,也不敢麻烦您亲自出马了。”她低头再次道歉。
“唉,冤孽。回头我会让人送药。方子不能给你们,只能我们自己煎了。但这个是长期用的药,她这回病重,还是因为这个。你们小郎还真是有钱,这种药,敢这么长期的给她吃。”老头摇头,但是又眯起了眼,这是老祖的方子,她之前的大夫怎么会有?不过他没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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