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很乐意看到图番上师和延敕和尚之间产生冲突,因为两人之间的冲突就代表着密宗和显宗之间的冲突。不过,遗憾的是图番上师不会功夫,所以只能从精神层面给延敕和尚一点压力和警告,两人之间要产生实际冲突却是不可能的。
当然,在自治州这种地方,延敕和尚是绝对不敢向图番上师动武的,甚至根不敢用拳脚攻击图番上师,否则必然会引起密宗高手的围攻。
原因也很简单,密宗更加注重精神层面的修行,所以精神力修为越高,就被视为德行越高,在密宗的地位也就越高,越是受到人尊敬,图番上师虽然不会功夫,但是以他的精神力修为,在密宗的地位非同小可,延敕和尚根不敢挑衅。
不敢挑衅,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朗扬长而去了。
延敕和尚将拳头捏得咕咕直响,他恨不得立即将秦朗斩杀报仇,奈何却不敢掀起密宗和显宗之间的冲突,只能颓然地向管泰隆等人打了一个招呼,意思是说暂时没戏了。
管泰隆完全理解延敕和尚的行为,拍着延敕肩膀安慰道:“幸亏延敕师兄你忍住了,否则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了!”
的确,管泰隆当时真的担心延敕和尚会动手,一旦引起密宗和显宗之间的冲突,那即便是管泰隆也难辞其咎。
巴青却不知道其中真相,诧异道:“延敕大师,你为何放其离开呢?我们人多势众,不是占据优势么?”
“人多势众?”延敕苦笑了一声,“这里是自治州,这里如今还是密宗的地盘!”
巴青虽然不是佛宗之人,但是也知道佛宗里面密宗和显宗的派系之争一向都很激烈,延敕和尚没出手,应该是不想挑起派系之争。不过,对于巴青来说,他根不管什么佛宗的派系之争,他要的是那个会用冥毒的小子。这小子分明是毒宗的“高层人士”,一旦将之擒拿,从他口中逼出毒宗的传承、冥毒的运用之法,那么他巴青就算是立了一个超级大功,他在药宗的地位将会提升数级。一旦药宗掌握了毒宗的传承,将毒宗用毒之术学会,那么药宗的实力将会大幅提升,甚至再过十年、数十年,药宗就不用仰承鼻息看佛宗、道教脸色做人了。
因为药宗有了毒宗的杀手锏,也就等于有了攻伐利器,加上药宗身有“救死扶伤”的金字招牌,也就有了教化、信仰的基础。进可攻、退可守,药宗也就可以跟佛宗、道教这些超级宗门逐步抗衡了。
佛宗和道教之所以能屹立千年不倒,就在于掌控了教化和攻伐两种利器。尤其是佛宗,将这两样利器运用得出神入化,一直奉行着千古不变的法则:你皈依我,则可洗刷一切罪孽,哪怕仇人来了也有佛爷挡着;不诡异我,不听我教化,则有武僧的拳棒伺候。
正所谓“一手拿糖,一手拿棒”,看似简单的传教方式,却雄霸了华夏数千年之久。药宗的人,何尝不明白“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道理,只不过药宗有一只手暂时硬不起来,只能韬光养晦,以“救死扶伤”的宗旨仰人鼻息,暂时跟佛宗和道教搞好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野心,一旦药宗将毒宗的传承弄到手之后,他们也就可以“两手都硬”了。一手“救死扶伤”,一手“灭杀异端”,跟佛宗、道教等分庭抗礼。
“既然巴青大师迫不及待了,那么这小子就交给你对付?”管泰隆阴测测地说,“你也知道,我们要顾忌显宗和密宗的教派之争,暂时不适合对他出手。”
“也好,既然管处长有所顾忌,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巴青一副当仁不让的口气。的确,这对他和药宗来说都是莫大的机遇,他怎么会轻易放弃?如果让管泰隆得手的话,以佛宗的行事风格,到时候还有他喝汤的?
延敕和尚见巴青如此上心,正要开口说法却被管泰隆阻止,管泰隆向巴青道:“那就有劳巴青大师了。”
见巴青匆匆离开,延敕和尚向管泰隆道:“管师弟,你怎么将这机会让给了巴青?药宗这些年虽然韬光养晦,但是巴青这个人我觉得野心勃勃,他会不会将秦朗这小子拽入自己手中呢?”
“这是必然的!”管泰隆冷哼一声,“别看他出手救治了你就是恩情,这家伙刚才还问我索要报酬呢。药宗,哼,一帮唯利是图的家伙而已!让他对秦朗出手吧,我也想看看药宗的实力究竟如何。而且,我们不好出面跟密宗的人冲突,巴青就没这方面的顾忌了。”
“管师弟的意思,我们坐收渔利?”延敕和尚道。
“当然,坐收渔利。”管泰隆冷哼一声,“巴青向从我们手中夺食,简直是找死!”
很快,扎那的车驶入了宗教协会办公楼。
图番上师虽然很少到这里,但是看到他从车上下来,有不少人都向他默默躬身行礼,这些人当中有些人并非是信徒。可见,这个图番上师在自治州的影响力的确很大。
扎那将图番上师恭敬地请入了办公室当中。
图番扫了一眼扎那的办公室,然后说道:“扎那,如今你的办公室少了不少俗气,多了几分禅意,看来心境有所提升,可喜可贺啊。”
“全赖上师指点,还有秦先生的指点。”扎那应道。
“秦先生的确不错。”图番道,“老僧观之,秦先生的心境已经到了‘明镜心境’的状态,不堕凡尘、不染尘埃,真是不简单啊。”
这个图番老和尚,不练功夫,但是精神力和眼光却相当厉害,一下子就看出秦朗的精神力境界。
“明镜心境!”扎那动容道,“如果我能达到明镜心境的话,精神修行就不会退步了。秦先生,您一定要多多指点我啊。”
“扎那,禅功修行不要一位求诸于外,也要求诸于内。秦先生可以指点你,但是你切不可完全寄希望于秦先生指点,那样会误入歧途的。”
“是,多谢上师指点。”扎那躬身受教道。
“听闻秦先生有一套独特的精神修行法门,称之为‘光明菩萨观想法’,不知道可否让老僧见识见识?”图番上师问了一句,表面上漫不经心,但语气之中却带着期望。
“来了!”秦朗心想道,他知道这才是图番上师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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