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尘听到白九州的话,心里微微一惊,冯君真的能瞬杀出尘高阶?
他也不是不相信,对于冯君,他还是相当佩服的,五息时间,果然是制住了出尘八层。
严格来说,这不是白九州和冯君之间的差距,毕竟是有心算无意,最关键的是,白九州原本就不以防御见长,而是以攻击见长的高敏型修者。
不过佩服归佩服,听到白九州亲口承认,冯君有能力瞬杀他,罗书尘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确实有点挑战他的认知。
冯君却是不管白九州的抗议,而是冷冷地发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耐心有限!”
白九州是真的有点恼了,区区的出尘一层,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白九州”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吗?
但是他还真的不敢发作,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头上,他也相信对方绝对下得了手。
就在这时,冷琼华出声了,“老白,冯道友真的能瞬杀你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白九州无奈地回答,“老白我也不是怕死的人,就是觉得有点冤枉……这家伙其实不需要人保护呀。”
“那是人家有心算无心,”冷琼华倒是对此不以为然,擅长偷袭的人,最清楚先下手的好处,“公平一战的话,老白你不可能输。”
然后她又看向冯君,正色发话,“我们为什么偷偷地来保护你,这件事不好说得太明白……大致来说,我松柏峰不想被人嫁祸。”
顿了一顿之后,她又发话,“我冷煞大小也算个人物,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如果不是接了任务,我至于扮成一个老太婆,一藏就是十多天吗?”
罗书尘点点头,出声附和,“这话倒是不假,冷煞仙子一向以冷艳出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易容扮丑,估计是有些说法的……”
他的话说得挺公道,不过下一刻,他就话锋一转,“既然是这样,你们的蛊修同伴,为何会突然对止戈山的凡人出手?”
我勒个去的,白九州和冷琼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为何冯君和天心台这位上人二话不说,直接大打出手——合着把我们和蛊修当成一伙的了。
冷煞就觉得,这两个对手果然脑洞清奇,“都说天心台的人是疯子,还真是一点不假……我们如果跟蛊修是一起的,至于对他俩下手吗?”
罗书尘理所应当地回答,“你们可以是灭口呀,制造混乱之后灭口……很正常吧?”
冷琼华无奈地一拍额头,“拜托,我们如果灭口,用得着那么费劲吗?战了半天才拿下他俩来,为的就是抓活的!”
这话一出口,冯君和罗书尘恍然大悟,看来还真是战错人了。
于是冯君一抬手,就收回了缚仙索,冲着白九州一拱手,正色发话,“易寒道友见谅,我们也是见阁下二位战力超群,不得不全力出手……还好没有酿成大祸。”
白九州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今天这事儿,还真是让他挺没面子,他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甚至想再次出手教训对方一下。
但是对方坦坦荡荡道歉,他也不好太过小肚鸡肠,只能冷哼一声,“早知道阁下战力如此不俗,我们倒不必出手了,帮了忙还被人打……”
冯君哈哈一笑,“易寒兄见谅,我愿奉上两坛相思三分赔罪,你看可好?”
白九州也是好酒之人,虽然他走的是诡异刺杀的路线,但并不是职业杀手,没有戒酒戒色的说法,正经是战斗前战斗后痛饮一场,能帮助他极大的放松。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五坛!”
冯君眉头一扬,毫不犹豫地回答,“成交!”
白九州发现自己又错了,少不得强调一下,“我说的是五十斤一坛的那种。”
冯君原本是打算给他十斤一坛的两坛,听他要五坛,就自动切换到五斤一坛的标准了——反正他的储物袋里,有各种型号的酒坛。
听他这么说,他笑着摇摇头,“抱歉,只有五斤一坛的,二十五斤……不算少了。”
白九州剑法凌厉杀人如麻,但还真的不擅长讨价还价,“我要两百五十斤!”
“好了,”罗书尘打个哈哈,“不胜真人都没有拿到两百五十斤,白道友你想多了。”
白九州看一看身上的黄色光芒,气呼呼地发话,“你知道这一张防御符箓值多少灵石吗?”
冯君一摊双手,“拜托,你鬼鬼祟祟地藏在我的地盘旁边,我才会误会你的来意!”
白九州确实不怎么擅长交涉,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一声,“你如何知道我的本名?”
这也是他对冯君忌惮的原因之一,“白易寒”三个字,他已经百余年没有使用过了。
“呵呵,”冯君莫测高深地笑一笑,并不回答。
还是罗书尘口快,“冯道友擅长天机推演,尤其是推演人名,百推百中。”
这些沟通过后,四个人终于可以坐下来,谈论起今天的事情来。
说来说去,大家都不知道,这两个蛊修为什么会突然发作,对普通人下蛊。
所幸的是,两名蛊修都被擒下了,廖老大被打断了双臂,廖老二被打断了双腿。
冯君一抬手,凌空摄物将廖老大招了过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发话,“我要知道你的来意,否则我不介意先杀掉你弟弟!”
这种威胁方式非常……手机位面化,这里的人不太在意生死,但是非常在意自己的亲人。
廖老大也很光棍,“我们是奉蛇王之命而来,消灭可能出现的准蛊王。”
他原本就是打算正面接触冯君的,但是为了蛊修的脸面,他想先刷一波存在感,现在看起来,存在感是玩砸了,不过他的目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四人很快就搞清楚了廖家兄弟的逻辑,冷琼华狐疑地看冯君一眼,“你驱除蛊虫,居然……驱除出了一只蛊王?”
她的心里相当地惊讶: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做的吗?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只准蛊王,”冯君一摊双手,很坦然地发话,“不过非常遗憾,那家伙已经死了,我把它喂给了我的灵植牧者!”
“那可是准蛊王呀!”罗书尘听得痛心疾首,“冯道友,这件事你做得实在太不漂亮了!”
“这不可能!”廖老大高声叫了起来,“准蛊王是有气运在身的,如果它死了,气运消散也有一个过程,我们没有发现这个过程,仿佛是凭空消失的!”
“更关键的是……如果你的灵植牧者吃了它,哪怕是吃了它的尸体,身上也会有气运!”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啦,”冯君淡淡地发话,“我的灵植牧者,早就脱离了蛊虫的范畴,它最终的目标是修炼化形……当蛊王有什么意思?”
廖老大的眼珠一亮,“对了,我想买你的灵植牧者,你开个价吧。”
“咱俩关系很好吗?”冯君脸一沉,一抬脚,干脆利索地踩断了廖老大的一条腿,“买我的灵植牧者,看把你脸大的……信不信我直接整死你?”
廖老大没有呼痛,仿佛被踩断的那条腿,不是他的腿一般,蛊修狠起来,不光是对外人狠,对自己也狠——其实在养蛊的过程中,有些痛苦也是能令人发狂的。
他眼睛一眯,阴森森地一笑,“弄死我好说,不过……你是要跟全体蛊修为敌吗?”
“与全体蛊修为敌?”罗书尘顿时就恼了,走上前直接就是正反十几个耳光。
他直抽得对方口鼻流血,才冷笑一声,“蛊修这种杂碎,就不该存在于修仙界,区区几个出尘期蛊修,杀也就杀了……我天心台不去擒拿你家蛇王,它已经该偷笑了!”
廖老大对这位,还真是无可奈何,人家出身天心台不说,关键是刚才他也听到了,不胜真人看好的一名弟子,被蛊修害得挣扎了六七年。
不过他不敢惹天心台,却不代表就忌惮冯君,他看着冯君发话,“我兄弟俩此来,没有打算大动干戈,否则你也知道,应该不仅仅是眼下的局面了。”
“嗯,”冯君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发话,“你继续说。”
“我蛊修跟天通也有良好的关系,”廖老大沉声发话,“我们本来无意得罪阁下,若是能就此罢手,你会获得蛊修的友谊。”
冯君好奇地看着他,“蛊修的友谊……你是觉得自己能代表所有蛊修呢?还是觉得我会很在意什么所谓的友谊?”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罗书尘听得有点烦躁,“你若是不方便出手,交给我好了,倒不信蛇王敢找我天心台弟子的麻烦。”
“那你出手吧,”冯君一摆手,他知道罗上人的行事风格,倒也不跟他客气,“是死是活随便你了,其实准蛊王本来就是诞生于天心台弟子身上。”
廖老大听到这里,顿时慌了,他知道自己落到天心台手里,就算死不了,也是生不如死,“喂喂,冯上人,我兄弟对你还算客气吧?”
“客气?”冯君气急而笑,“袭击我的商队,给我地盘上的人下蛊……你管这叫客气?”
“我就真的很好奇,你如果不打算对我客气,会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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