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王承恩料错了,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东西因为钟进卫穿越而发生了改变。
曹于汴先是按照顺序查看了三份急递,然后听到崇祯皇帝对他道:“南京民变之事,涉及甚广,朕决意派你前去一查真相,押相关人等进京受审,曹卿可愿前去?”
“陛下之命,臣不敢辞。”曹于汴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崇祯皇帝见他答得干脆,心知他必有计较,就再问他道:“曹卿对于此事,有何思路?”
曹于汴知道崇祯皇帝是有点担心自己是否会偏袒某人,他当即回答道:“陛下,从三份急递上看,已有证据表明那复社与民变有莫大的干系。不管最终如何,其居心叵测定然是要处理的。至于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的人是否有为非作歹,臣去了一审便知。另外有关哪些官员是否有亵职,或者有包庇闹事者的行为,臣也会据实查之。”
王承恩听了,不由重新打量曹于汴,这好像不是他印象中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曹于汴之所以要这么干,完全和他屁股坐在那里有关。
都察院之前的名声太差,一直是他想改变的。
在上次的票号闹出事情,银行业为之改革一事上,他赌对了。在很大程度上扭转了都察院只会贪腐不干事的风评,同时他又为各衙门争取到了利益,成立了为民银行。都为他的名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现在南京那边竟然在银行业改革之事上出现波折,对于他来,这是不可容忍的。
再现在一切的证据指向,都很明了,这绝不是百姓自发的民变,是背后有人指使。
曹于汴已下了决心,再搞一把大的,把都察院的名声重新打响起来。
别人或许不敢动那名声在外的西张先生张缚,不敢碰内阁辅臣周延儒,但他曹于汴就敢,而且还偏要去动,去碰。非如此惊天大案,不足于让都察院的名声一下就扭转过来,也使他曹于汴的名声能传遍大江南北。
崇祯皇帝听了曹于汴的回话,很是满意,他点点头道:“东厂在江南也已调查多时,曹卿去南京之后,朕令东厂把相关证据移交给卿,由卿出面之。”
“臣遵旨。”曹于汴躬身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向王承恩道:“还请王公公多多相助。”
王承恩这时忽然想起,好像东厂已经在法理上凌驾于都察院之上了。不由暗自一笑,笑自己之前还是老思路想事情。
“陛下有令,咱家一定遵从的,请左都御史放心好了。”王承恩公事公办地回答道。
崇祯皇帝看他们完了后,就吩咐曹于汴道:“曹卿须尽快赶往南京,处理完事情后,督促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开业。如若有什么问题,可以调派当地军队相助。”
曹于汴知道崇祯皇帝是怕那些人又来围攻自己,他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臣明白。”
他很快领了圣旨,当日便兼程赶往南京去处理民变之事。
而在文华殿上,等曹于汴出了殿门之后,钟进卫便对崇祯皇帝奏道:“陛下,此次南京民变之事,臣觉得有几个事情应当引起朝廷的注意,最好加以防范使之不再出现。”
崇祯皇帝一听,连忙问道:“钟师傅,你所言何事,速速道来。”
王承恩和温体仁也带着好奇看着钟进卫,不知道他要什么。
“其一,南京民变的事情会发生,就是那些生员先贴大字报,后聚众鼓动百姓闹事。分析起来,就是他们先行掌握了舆论,才有后面的事情。”
钟进卫的分析让几个人都点点头,也明白了他这个的意思。
“陛下,臣之前的时候,已多次过舆论引导的重要,为此也让教坊司培训出戏班子往各地演出。对了,其实之前的托也是一种舆论引导。”钟进卫继续提醒道。
崇祯皇帝听到这里,当即赞同道:“朕知道了,是朝廷对南京的舆论事先没有做好引导,因此才被人有了可趁之机。”
“陛下英明,臣现在觉得京师之外的地方,舆论控制还有待加强。”钟进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道。
在崇祯皇帝和钟进卫话的时候,温体仁已在考虑这个问题,此时才发表看法道:“陛下,臣以为此类朝政实施最好事先通过邸报发行天下,让天下事先有个了解为好。”
钟进卫刚才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听温体仁解决方法,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然后马上就舒展了开来,他看向温体仁道:“温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也有一策,可以和温大人所言相补充。”
崇祯皇帝在上面听了,心中欢喜,连忙问道:“钟师傅,你有何补充?”
钟进卫转向崇祯皇帝回答道:“陛下,臣以为,温大人所言朝政先发到邸报上,这是一个好主意。但看到邸报的人群会比较小,再由他们传出去,这扩散速度就慢了。”
温体仁听了一想也是,就问道:“中兴侯,那你的意思呢?”
这等于是替崇祯皇帝又催了钟进卫一次,他便不再分析解释,直接先出了他的建议:“臣建议朝廷办报纸,至少要在两京十三省的省会有朝廷控制的报纸。”
王承恩一直没有话,听着钟进卫讲解,此时一听,心想又是一个后世的新鲜东西吧?
“钟师傅,何为报纸,如何办这报纸,又如何控制?”崇祯皇帝心急,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钟进卫听了笑着答道:“陛下,这报纸,顾名思义,就是一张纸。可以这么吧,报料的纸张,就是报纸。把朝廷想告诉百姓的事情都登记在上面,然后分发全国。”
温体仁听得有点无语,他不由问道:“中兴侯,你这不还是邸报么!”
确实,邸报其实就是最初的报纸。都有报道新闻,引导舆论的功能。
钟进卫只好更加细致地解释道:“邸报是给各地官府的,而报纸是用于面向普通百姓,这样受众面就广了。因为对象的不同,所刊登的内容可以不一样,文章也可以写得不一样。这邸报和报纸的区别,其实还是有不少的。”
崇祯皇帝认真地想了一会,虽然觉得钟进卫得不无道理,可要大张旗鼓地搞这个的话,好像也不是非常有必要。
于是,他面上还是露出点笑容,征询钟进卫道:“钟师傅,你是否再考虑下这报纸是一定需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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