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宗的烈火刀法,就是赵无极参照自身血脉开发创出的功法。
这门功法对普通人来说威力强大,但修出的内气对身体的负担也更强。
为了改善这种情况,赵无极想出了通过凤羽制造汤药,改善普通人体质的办法。
他在落凤山脉派人秘密修筑了这处地下秘地,并准备派人尝试,然后一步步完善功法。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还没等他开始,大梁国都城附近忽然出现了一片诡异的区域,大量的鬼物从中出现,并且全国各地也同时出现不一些类似的地方。
而妖族也仿佛早有预谋般,对大梁国发动了进攻。
战争开始得太快,内忧外患之下,火凤再次出手,重创了妖皇,不过其自身也受到了难以逆转的伤势,最后不得已涅寻求重生,并趁着涅的机会封印了出现在大梁国的阴魂界通道。
赵无极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大梁国也失去了最强的庇护。
他忍住悲伤,封锁了消息,重新投入到了对烈火刀法的完善之中。
只有人族真正强大起来,才能赢得生存的空间。
他将自家老爹涅时的画面刻了下来,并且由此想到了配合观想图一步步开发血脉的思路。
彼时的所有功法,都还没有观想法,也正是赵无极的这种思路,彻底打开了另一番局面。
就在他准备完善烈火刀法第四层的时候,妖族又卷土重来了。
妖皇尽管深受重伤,但却对火凤的情况产生了怀疑,这是一次试探。
那时整个大梁国,最强大的就是赵无极和他的一众子孙了。
这是火凤血脉的直系前几代,为了保住人族,他们只留下了一名负责传宗接代的族人,其余人全都将血脉力量甚至神魂,汇聚到了火凤留下的尾羽之内,发动了不输于火凤活着时的强大一击。
这一击将妖皇打得落荒而逃,所有入侵的妖族全都遭到了毁灭……
许靖回忆着梦中的记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悲哀。
赵无极死了,并且参与了那一击的他的后代,也全都魂飞魄散。
之前冲击他,让他进入梦境的,并不是赵无极的神魂,而是死掉的所有赵家之人的一缕执念集合体。
这缕执念带着强烈的不甘,甚至想要寻找合适的人选附身融合,其实最合适的融合对象就是有着火凤血脉的赵家后人,但这处秘地自那一击后,知道的人就已经全都死光了。
直到很久之后,有个江湖中人发现了这处秘地,并借此开派成为了烈山宗的祖师。
而这里的一切,也都被隐藏了下来,就算如今的朝廷乃至皇室,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烈山宗这么多年下来,有过几位修为达到了先天极限之人,为了寻求进一步突破,开启过机关,但无一例外,所有尝试的人都承受不住执念的融合和附带火焰的威力,最终化成了灰烬。
许靖此时回想起来,心中也有些后怕,若不是有系统,他这次哪怕不死,也要吃个大亏,到时融合了执念后就算不疯掉,也搞不好要失去自我。
对于这里的一切,他并不打算汇报给朝廷知道,但也不好直接杀人灭口。
就如邢城不敢在这里动用凤羽对付他一样,他也忌惮杀了对方,会引起黑煞卫的注意,毕竟对付身上也有着身份玉牌。
许靖对邢城等人的想法很了解,他们和自己一样,不希望让这里被黑煞卫知道。
他努力平复着因这些不属于他的记忆而起伏的情绪,看向了邢城四人。
邢城四人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这里是朝廷布置的,但仔细想想,却觉得这才理所当然。
无论是凤羽还是其他的东西,整个大梁国也只有黑煞卫有这个能力布置,另外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所有修炼功法的起源,其实最早都是脱胎于妖族血脉。
邢城观察着许靖的表情,小心问道:“不知朝廷现在是什么打算?”
这下他们心里更没底气了,原本以为是别人觊觎他们的东西,这下倒是反过来了。
许靖面色平静道:“一切照旧,我今日只是接到任务,顺便来看看这里的情况。”
他准备先稳住邢城几人,并趁着这次机会,将烈山宗收为己用,这样也省得他大伯受到宗门钳制,避免出现风险。
至于邢城几人,威胁等方式只是下乘手段,最好是要收买人心,这才是长久之计。
对此,许靖还是有些把握的,他穿越各个世界,得到的功法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赵无极没能完成的事情,他会去尝试完成。
只要他活着,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人族会真正崛起,不再受到奴役。
邢城听到许靖的话后,面露一丝喜色,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套起了近乎。
许靖仿佛对凤羽不屑一顾,没再多看一眼,就主动离开了秘地。
这样的举动,让邢城四人更加安心了,对他之前说的话不由更信了几分,接下来他们来到了议事大厅。
许靖虽然自称是烈山宗的弟子,而且只有十七岁,但邢城可不敢拿他当普通弟子甚至晚辈对待,反而表现得十分拘谨。
不过交谈了一阵后,他发现许靖其实很好相处,根本不像是只有十七岁的年纪,稳重成熟,人情练达,也没有一丝狂妄傲慢、目无余子的样子。
在得到许靖的允许后,他又派人通知了杨越和林远清。
杨越是林远清和许茂宗的师傅,也是许靖的师祖,当初见到的那个快要突破至先天的小老头。
许靖既然打算将烈山宗收为己用,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不如干脆说开。
很快,接到消息的杨越和林远清就来到了议事大厅。
杨越可没忘了自己这个徒孙,原本准备让许靖磨练几年再好好培养,结果根本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看到许靖大大方方地坐在议事大厅的上首位置,他和林远清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张口结舌了好半天后,才缓过了神来。
许靖对长辈该有尊重丝毫没变,等杨越两人落座后,便将自己“觉醒血脉”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但没告诉是猿类血脉,反正是个人**信息,他早就在身份玉牌中选择了隐藏,就算邢城的身份玉牌功能完好也看不到。
接下来他们开始谈起了正事,关于任务的安排和完成汇报。
黑煞卫给江湖门派的任务,都是丁级层次的,而像许靖这样的管理人,主要就起个监督汇报的作用,并没有抽成等好处,顶多会给一些不多的额外功勋奖励,这也是没有其他实力更高的人来争的原因。
若不是他家就在安和城,对烈山宗的监督也不会轮到他来。
安排任务倒是不难,许靖和邢城交换了身份玉牌的联系方式,如此就算他不在烈山宗,也可以将收到的任务布置下去。
主要是完成汇报,这就费事了。
派出的人是否完成任务,那需要等其回来是带的证据才能判断,若是任务失败死亡,那短时间内就收不到及时的情报,容易耽误事情。
除非邢城愿意分裂身份玉牌,让所有弟子都携带着身份玉牌,这样就能随时知道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们的生死了。
闵震告诉了邢城这样的用处,却也没逼他这么做。
这就像钓鱼,愿者上钩。
面对邢城的询问,许靖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我首先是烈山宗的一员,对门派是很有感情的,所以我劝宗主你还是不要这样做。”
他通过赵无极的经历记忆,现在对身份玉牌已经有了很清楚的了解。
这东西根本就不像朱烈当初所说的那样单纯只有定位作用,这是火凤亲自炼制的东西。
身份玉牌携带越久,使用次数越多,使用者神魂的气息甚至神魂本身,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会被一丝丝悄然抽取,到最后受制于身份玉戒的掌控者,就算将身份玉牌逼出,也不会改变。
当然,这一切除了历代的玉戒掌控者,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只要不叛不逃,赵家之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对付任何一个成员。
许靖虽然敬佩赵家为人族的付出,但却不想让自己受人控制,而他想要掌控烈山宗,也不会让弟子被控制。
好在这次他同样得到了摆脱身份玉牌控制的方法,彻底了却了心里的一大隐忧。
但这个方法他一个人用用还没什么,不会引人注意,若是整个烈山宗都在用,那就要暴露了。
邢城听完许靖的话就明白了,眼神闪烁了几下,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同时他心里对印象开始扭转,之前的事情也不在计较。
毕竟许靖都说过了,他是接到了任务,才闯入了秘地查看情况。
邢城犹豫了几秒后问道:“朝廷来使闵震说等这次危机之后,就会来替我解除了身份玉牌,不知对我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有一些,但不严重。”许靖想了想道:“这样吧,每过十天,我替你看一次,另外汇报任务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办法,你先稍安几日,等我消息。”
邢城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好,一切全凭你做主。”
许靖也不再耽误,提出了告辞,也没要人相送,径直离开了门派。
等他一走,邢城连忙拉住了杨越,说道:“杨师兄,我们有好阵子没有好好聊过了。”
而林远清也被几个长老围住,问询着关于许靖的一切,言语之间无不带着恭维尊重。
这让他们师徒两人大脑都是晕乎乎的,有些不敢相信今日的一切。
……
许靖带着满脸笑容,回到了安和城的家中。
他先去找到了许茂宗,将关于朝廷来使的目的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自己在其中的任务。
许茂宗听后完全放下了心,现在许靖才是许家最强之人,而且他这侄子有着不属于少年的稳住,让他很放心。
他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如今安心居于幕后,他知道这样才能让许靖不时刻为自己担心,做事才能减少后顾之忧。
与他一样的还有许茂哲,他们兄弟两人向来共同进退。
而许靖很珍惜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家庭,对于家人的付出也很感激。
他又交代了一番,并陪同家人吃过晚饭后,回到了房间中。
此时天色渐暗,他直接合衣躺倒在了床上。
“系统。”
界面出现,许靖首先看向的就是本源栏,吸收转化了赵无极等人的执念,足足为他带来了近六万点的本源,并且经历了那一场梦后,他的神魂足足提升了一倍多,释放的扫描范围也达到了直径两百米左右。
如果换做以往,这样巨大的提升和收获,会让他做梦都要笑醒。
不过现在,许靖却丝毫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感觉到越发急迫和担忧。
大梁国如今的处境,除了赵家人,他比谁都要清楚。
通过火凤的尾羽,他能清晰感应到,对方没有重生。
涅似乎出了问题。
这意味着什么,许靖心中再清楚不过。
现在妖族的进攻,只是在试探,若是让妖皇知道了真相,那人族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到时整个大梁国恐怕都会在短时间内分崩离析,人族将再次面临最黑暗的奴役时代。
“我绝不能放松!”
许靖原本还想过段时间再穿越,给自己缓冲的时间,但当今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有一丝耽误了,他必须抓住任何时间来提升自己。
就算黑暗时代真的再次到来,他也要尽可能的让自己更加强大。
“穿越!”
许靖面露坚定之色,点向了一万点本源的穿越选项。
霎时间,他整个人陷入了昏睡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靖恢复了意识,睁开了眼睛。
眼前似乎是一片草丛,一根根长长的野草在他眼里就和人眼中的树木一样高大。
“我这次变成了多小的生物啊?”
许靖有些发懵,下意识地张了张嘴,颈下薄皮震动起来。
江昂,江昂!
连续两声好似牛鸣般的巨大吼叫,从他口中发出,使得周围的草丛一阵微微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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