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脸色铁青无比,心头的愤怒已经无法压制。
韩嫣然根本没有打算放她走,从一开始,就完全是在耍她。
“韩嫣然!你要说话算数!”白雪警告道,其拳头紧紧握住,大圣级别的力量,化作一层海浪在周围滂湃。
韩嫣然怡然不惧,反而戾气更甚:“怎么,想反抗我这位盟主的决定?别忘了,我现在是盟主,而你什么都不是!”
白雪立在那里,一动未动,只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韩嫣然。
后者好整以暇的把玩着其发带,道:“我韩嫣然说话算话,第三个要求完成,立刻让你离开天道盟。”
呵呵!
自废修为,那还不如囚禁在陵园呢!
至少,后者还能保全性命。
“韩嫣然,我一忍再忍,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白雪取出一根针。
旁边的周元老见状,暗道不好,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韩嫣然眼光锐利光芒一闪,好似抓到天大机会,眼中尽是奸计得逞的冷笑:“来人呀!白雪意图刺杀盟主,此等大逆不道者,就地格杀!”
她无缘无故,没必要戏耍白雪。
其目的,就是逼得白雪无法忍受时动手,然后给她定下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罪名。
说实话,她还真担心白雪忍下来,自行进入陵园守陵。
活着的白雪,对其盟主之位终究是威胁。
唯有死的白雪,才能让人放心。
哗啦啦——
身后的古圣们,立刻冲上前,将韩嫣然护在身后。
白雪满腔怒火,只觉得自己胸膛快要炸裂。
她被废掉盟主之位,那就罢了。
让她守陵一个纪元,也罢了。
让她跪下交出盟主大印和印章,也罢了。
夺走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也罢了。
可为什么,她都这样退让,却还是不放过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一腔压抑无比的悲愤,化作绝然杀意。
“死!”白雪纵身一跃,化作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那些雪花,全是其手中的道器针所化。
每一片雪花,都饱含无数的针,伤人无形。
她对天道盟,已经失去哪怕一丁点的信任。
既然天道盟置他于死地,那,还留恋什么,又遵循什么规矩?
杀出去,判出天道盟就是!
当然,离开前,岂能放过韩嫣然?
哗——
白雪瞬间覆盖那一片古圣强者和韩嫣然。
顿时,最前面的古圣强者,全都被冻结成为寒冰,体内却生机灭绝。
每一个古圣的脸上,都挂满极端痛苦。
因为他们并非是真的被冻死,而是被无数的针毁掉魂魄而亡。
韩嫣然吓了一跳,全然没想到,自己的古圣护卫,竟然连丝毫抵抗都没有,就全都被杀死。
白雪隐藏的实力,比预料中强得多!
“是你逼我的!”白雪满目杀机,手指一挥,一片雪花就迅速笼罩韩嫣然。
但,周元老在场,显然不会看着韩嫣然被杀死。
否则,他无法向韩元老交代。
“住手吧!”周元老叹息。
其双掌一搓,一个金色的陀螺闪现在白雪背后,狠狠撞过去。
尽管白雪有其道器护体,但还是难以抵挡陀螺的巨大威力。
噗——
白雪周围的雪花,立刻消散,跌落在地化作一根根的针。
其本人亦被陀螺贯穿道躯,出现一个巨大缺口,道血滚滚而落,惨然无比。
白雪腑脏被毁,体内一口热血顺着喉咙喷涌而出,身体亦被巨力撞得向前趔趄,扑倒在地。
白雪浑身剧痛,但仍旧杀意不减,在地上纵身一扑,扑向韩嫣然:“给我死!!”
噗咚——
可,扑到半空,一股重力从天而降,将其从半空狠狠踹到地上。
是周元老!
他一脚将白雪踩在地上,绷着脸道:“白雪,你过了!”
白雪本就身躯剧痛,而今又被周元老踩住伤口,其中疼痛只叫人痛不欲生。
但,白雪此刻的心,才是更痛的。
她转过头,满眼俱是悲哀眼泪:“我过了?原来是我过了!哈哈哈哈……”
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癫狂的大笑。
那笑声里,充满绝望,愤怒和悲哀以及深深嘲笑。
周元老眼中闪烁一抹不忍,不由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眼里一片冷漠,再无情感。
“不管韩嫣然做过什么,她都是盟主,你刺杀盟主,便是无可饶恕的大过!”周元老一副铁面无私的面孔。
好似韩嫣然那般咄咄逼人时,他有过公道似的。
“呵呵呵呵,要杀要剐随便,不用跟我讲什么仁义道理。”白雪手指在地面抓着,眼中只剩下凌厉的恨意。
“我一生最悔,就是为天道盟效果力。”白雪以恶鬼般的眼神凝视着韩嫣然:“如有来世,我定做天道盟的死敌,直至毁灭天道盟为止!”
背叛有多深,恨就有多大。
白雪遭到的背叛,足够让她转世都铭记。
韩嫣然被披头散发,眼神极度恨意的样子吓到,心中一个机灵。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给她机会。
不然,寝食难安!
其心头恶念顿起,道:“周元老,你还等什么,砍掉她的头,灭掉她的魂!我天道盟没有这样忤逆盟主的叛徒!”
周元老没有过多犹豫,他举起了陀螺,向着白雪的头颅狠狠砸去。
这一刻,白雪望着天道盟外,明媚的阳光,眼瞳里好似倒映着一些过往的朦胧时光。
温暖又匆忙,清晰又模糊。
好似是十分遥远的岁月,又好像恍如昨日。
她心头一片颓然,大概,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吧?
可,忽然,殿门口的阳光一阵晃动。
一道身影披着温暖的阳光,从远处走来。
他走得很慢,可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令人心脏扑通跳动。
“苏……玉?”白雪以为自己看错,用力眨了眨眼睛。
可身影太模糊,看不清。
直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的人,你们就这样糟蹋?”
那是一句毫无感情的发问,可正因如此,反而令人莫名的战栗,莫名的恐惧。
好似极端的平静下,压抑着另一种极端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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