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倒也没有慌张。
本来擅自更换灵魂的就是对方,他没找对方算账呢!
“你过来!”令狐阳沉静道。
苏羽左右一看,立刻闪身过去,一把揪住他衣领:“你胆子太大了,竟敢强行交换我的灵魂?”
令狐阳一动不动,淡淡道:“胆子大的是你吧,居然冒充我前来学习灵魂祖术。”
他不过是抱着好玩的心态而已,苏羽则是胆大包天。
苏羽松开手,拧着眉道:“灵魂立刻交换回来。”
既然祖术无法学习,那就回归自己的身体,尽快离开灵魂圣族好了。
“不换!”
然而,令苏羽大跌眼镜的是,对方居然拒绝交换灵魂!
“为何?”苏羽打量着他:“你费尽心思跑回来,难道不是换回身体吗?”
他就不信,令狐阳会不着急。
令狐阳低下头,神情里说不出的复杂,道:“祠堂的事我都看到了。”
原来,他早已来到,并恰巧看到自己的妻子受堂弟侮辱,最后,苏羽出手,将他连带一群拉偏架的族人全都教训的场景。
明明苏羽可以隐忍不发,最后却还是选择暴露自己,为其妻子出头。
令狐阳心中满是羞愧和苦涩。
如果是他,同样会为妻子的名誉出手,但结果只会是自取其辱,被堂弟压在地上打,然后继续污蔑妻子。
明知道堂弟觊觎自己的妻子,他却不能震慑对方。
这,是他不能说,却不能忘的痛苦。
“所以呢?”苏羽不以为然,他不过是做了很平常的事。
令狐阳直视着苏羽目光,道:“所以,你代替我,守护在莺儿身边吧!相较于我,你才更像一个合格的丈夫。”
苏羽愣住,怎么都没料到,令狐阳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是在……托妻?
“我说,你这人对于妻子的态度,未免太淡漠了吧?”苏羽有些反感。
什么样的人,会将妻子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令狐阳身躯颤动,五指紧握,眼中弥漫浓浓水雾,最后化作经营的泪滴流落:“我,是爱莺儿的,可正因如此,才想让你替代我。”
“莺儿需要人保护,而我,无法做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苏羽并不觉得:“那你问过颜飞莺的意思吗?她愿意一个陌生人冒充自己的丈夫,陪伴在身边吗?”
“你若真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苏羽拍了拍他肩膀:“如果连做丈夫的都放弃给妻子一个温暖的港湾,那才是妻子最绝望的时刻。”
正如他此刻,明知从归墟界中带回仙儿前路渺茫。
但,如果他都放弃,世间还会有谁代替他,带回仙儿吗?
他放弃的一刻,就是仙儿永远失去希望的时候。
令狐阳心中触动,面庞轻轻抖动,擦了擦眼泪,道:“我……真不像一个男人。”
苏羽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本来就不是男人。”
他的身体,可是镜花天子的女子身体呢。
令狐阳振作起来,道:“好!我们交换身体。”
他伸出手指,点在苏羽的眉心。
苏羽并未抗拒,等待灵魂的交换,可随之而来的,并非两人灵魂置换,而是一股陌生且冰凉的记忆,涌入灵魂中。
那些,竟然都是令狐阳平生的记忆。
“你干什么?”苏羽陡然阻断对方的记忆传输。
但,他已经传输得差不多,静静道:“给你三天时间,三天里,能学会多少灵魂祖术,就靠你自己。”
他赫然是帮助苏羽摆脱灵魂圣族对他的怀疑。
有这些记忆,他能够更为轻易的打消众人的质疑。
“你确定?灵魂祖术乃是你灵魂圣族的根基所在,岂能交给外人?”苏羽有些吃惊。
再糊涂的族人,都不敢如此做吧?
令狐阳道:“算是报答你对莺儿的维护之情!但,警告你,不要对莺儿有任何想法,不然,我立刻揭发你。”
苏羽深深注视着令狐阳,该说他是太糊涂,还是太相信自己呢?
“我拥有你全部记忆,还有你的身体,即便你揭穿,灵魂圣族的族人又会相信谁呢?”苏羽问道。
是相信一个不知何处来的外人,还是相信自己的族人?
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苏羽愿意,是可以取代掉令狐阳。
“哼哼,那我就用你的身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你也有女伴吧?”令狐阳不慌不忙道。
苏羽似笑非笑起来:“那倒是有,城中就有两个呢。”
令狐阳道:“那很好啊,你敢动我的莺儿,我就敢动她们!我一个,你两个,看谁吃亏!”
苏羽笑得更有深意:“你要是动得了她们,这个亏我愿意吃啊。”
“什么意思?”令狐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羽难道比他还看得开,放得下?
“我想,你大概还没有认真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吧?”苏羽促狭道。
令狐阳一路心急如焚,还真没有检查过自己。
眼下内视一看,脸都绿了:“你……你是女人?”
“不好意思,衣服穿多了点,没能让你看出来。”苏羽耸耸肩。
令狐阳想抽自己的耳光都有,她一个女人,能怎么对待苏羽的女伴们?
想动都动不了吧?
“你……我……我去找男人!”令狐阳赌气道。
苏羽更加无所谓:“随便去吧,只要你自己受得住,越多越好。”
一来,被男人那啥的是令狐阳的灵魂。
二来,被男人糟蹋的是镜花天子的身体。
灵魂和身体,跟苏羽有半分钱关系吗?
没有!
“你……你无耻,卑鄙、下流、肮脏、龌龊……”令狐阳绿着脸道。
苏羽挥了挥手:“三天后,我们再见,期间你随便玩男人吧。”
言毕,微笑着回到祠堂。
令狐阳好气又好笑:“这个混账!我居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以前灵魂交换后,总是百试不爽,唯独今日,栽在苏羽手里。
现在,莺儿会否被砸塌,全看苏羽自制力如何。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滴血,但想到莺儿此前所受种种侮辱,又一阵释然。
苏羽在她身边,未必是坏事。
祠堂里。
几位受伤的小辈,正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一位问讯自后堂赶来的长辈,正神色沉着检查他们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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