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德明的反应,敖沐阳下意识反问道:“怎么,这不是阴沉木?”
老爷子好的看着他道:“你怎么判断它是阴沉木的?”
这点敖沐阳不能说了,他见到木手串可以帮他汲取水汽,这点和阴沉木一样,所以下意识做出如此猜测。!
不过仔细想来,二者确实不一样,阴沉木是一次性用品,它们其蕴含水汽,汲取完后水汽没了。
这手串却非如此,它可以反复利用,只要进入水特别是清澈的湖水和海水,可以聚敛水汽为敖沐阳所汲取。
面对老爷子的疑问,敖沐阳只能随口找了个理由:“是主人跟我说的,我帮了手串前任主人一个大忙,他说这手串是阴沉木质地,赠送与我。怎么,这不是阴沉木?”
老爷子轻叹道:“真是个大方的主人,不过是傻大方。”
“那这是什么?”敖沐阳心里着急,程德明却一个劲的卖关子,这是他们古董商的脾性,平时生意喜欢靠这个来卖弄玄虚以抬价。
还好,程德明知道这不是生意场合,开口说出真相:“这是楠木,而且,可能是白楠!”
一听这话,后面那助理面露震惊:“白楠?这么一串白楠?一克万金白楠?这这这……”
程德明摆摆手道:“一克万金这倒是炒作了,不过白楠确实是木帝皇,举世罕见,你竟然凑巧得到这样一大串白楠,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敖沐阳晃了晃手串道:“一大串?这是一点吧?”
其实手串不大,一共十五个珠子,每个珠子只有玻璃弹珠大小,起那些戴在手像佛珠的大串子差远了。
程德明没说话,他的助理抢先说道:“去年京城木展你知道吗?那面有一块来自马来西亚的白楠,区区三克重,你知道报价多少吗?”
敖沐阳摇头,尼玛又来了一个卖关子的。
“五百万!”
虽然知道接下来报出的价格不会低,可五百万的高价——敖沐阳还是震惊了:“啊?这东西是玉皇大帝宝座拆下来的?三克五百万?”
对于他的反应,青年助理表示满意:“是这么个报价!”
“也是没人买。”程德明笑着补充道。
他继续说道:“三克五百万,这有点制造噱头的意思了,反正没人买,他要价五百万五千万都可以,能吸引大家目光即可。实际白楠很珍贵,却没有这么珍贵。”
听了他这么说,敖沐阳又是理解又是失望。
如果他这真是一串白楠,如果白楠真的三克五百万,那他手这一串不得五千万?
白楠密度较小,但他这一串怎么着也得有三十克。
看到他脸的失望表情,程德明又说道:“他那三克白楠不值五百万,因为它那是散木,只能烧来做香料用,即使是世界首富也舍不得烧五百万的香料吧?可它要是做成你这个珠子的样子,那确实能卖出这样的价钱。”
一片散木和一个雕琢成型的玩物可不一样,后者用途大了。
敖沐阳苦笑道:“差距没那么大吧,我这也不是艺术品,是一个老兵自己用刻刀雕琢出来的而已。”
听他这么说,程德明先叹了口气:“暴殄天物啊,那朋友不知道自己得到的可能是目前最大一块白楠,竟然车了珠子。唉,车珠子车珠子,现在被一些无良木商洗了脑,大家都在瞎几把车珠子,愚蠢!”
能让生性淡薄的老爷子开口说脏话,由此可知他对这种宣传的不满。
敖沐阳解释道:“这珠子不是最近做出来的,迄今恐怕得有小半个世纪了。”
程德明道:“我看出来了,珠子有一层包浆,如果不是这样,那我可以更简单的辨别出它这白楠的身份——白楠的香味太独特了。”
白楠属于楠,楠一共有六种,分别为:白楠、绿楠、紫楠、黄楠、红楠和黑楠,其以白楠最是珍贵。
从外观特征来说,虽然白楠名字带‘白’,可是很怪,它实际却不是白色的,反而颜色较暗,多为黄褐色,有明显的斑点、纹理,如敖沐阳这一串是如此。
老爷子告诉他,白楠之所以得这么一个名字,是因为这种木以前是得到高僧所用,佛家认为佩戴白楠可趋吉避凶,认为它是能够加持修行、稳固佛心之宝物。
佛学以白色为尊,故而,这种木材跟着得道高僧沾光被称为白楠。
“辨别白楠,看颜色毫无意义,而是要看内质。这白楠有树脂,且树脂丰满,似有呼之欲出之感,表皮手感细华光润,触感极佳!”老爷子摩挲着手串说道。
敖沐阳点头,这手串确实触感很好,他一直戴在身不光是因为它能聚敛水汽,也因为戴着挺舒服的,所以他日夜一直戴在手腕。
“还有一个是味道,从味道来讲,它是沉香的极品。香味爆发力强,婉转变化复杂,细嗅之下,为沁凉、蜜香、乳香、花香、果香,层层变化、层次分明,香甜气息持久,长期不散。”
老爷子浸淫古董和木时间长久,在这方面下了大工夫,他嗅觉很强,先前一下子嗅到了这股香味。
而他之所以闭着眼睛去嗅这味道,便是在分辨香味的层层变化。
一边说着,老爷子一边叹气:“白楠的香味,我这辈子闻过一次,那强力的穿透性与扩散性,绝非其他沉香可。无论生闻还是熏燃,都能给人以深刻印象!”
最后,他还很艺的下了个评价:“香王之名,得之无愧!木王之称,无可置疑!”
他摩挲过几次之后又还给敖沐阳,问道:“小敖村长,这手串你有没有兴趣出售?我可以给你找个好下家,一定出一个让你目瞪口呆的价格!”
敖沐阳摇头:“我还是自己戴着吧,你不是说它可以趋吉避凶吗?如果它可以在这方面帮到我,那真是千金不换呀!”
老爷子大笑:“不错不错,你小子头脑非常清醒啊!”
其实真正让敖沐阳感觉千金不换的是这手串聚敛水汽的能力,这是他在其他东西从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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