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农历上进入腊月,这时候家家户户准备过年。
辛苦了一年,渔民们就在过年前后几天能歇一歇,而且以前很多渔民去远洋船上打工,只有过年才能回家跟亲人团圆,所以渔家非常重视过年。
喝过腊八粥后,很多人家就开始往门口挂灯笼、在门窗上挂红彤彤的辣椒串,腊月初十,小学初中陆陆续续开始放寒假,村里孩子多了就热闹了,时不时有鞭炮声响起,都是小孩在玩。
敖沐阳发现今年在外面玩的孩子少了,他打听一番,原来都在家里守着电脑看电视或者玩游戏。
这样不行,他在村里喊了一嗓子,说不能让孩子沉迷电脑游戏,也不能让他们老是看电视,否则眼睛都要近视了。
他跟村里人说道:“咱们渔家孩子得注意保护眼睛啊,这近视了的话就得戴眼镜,他们以后要是有出息还行,去坐个办公室。可要是坐不了办公室那戴着眼镜就麻烦了,都没法出海,海上船那么颠簸,你戴个眼镜能方便?”
多数家长对孩子还是挺有信心的:“以后让孩子去办公室上个班问题不大吧?”
敖沐阳说道:“肯定问题不大,现在就业岗位多,不过在红洋上班一个月也就四五千块的工资,他们还要买房子养家糊口啥的,估计这钱不大够,至于到时候还要拿钱孝顺你们?那更不够了。”
一听这话,家长们纷纷回去开始赶人,断网的、藏起网线的,还有掐断电视信号的,总之得让孩子出去玩。
现在渔家日子好过了,跟着敖沐阳出海一趟,一个月好赖有两万块的收入,像敖大国、敖沐东这些心腹,一个月能分到五六万块,村里搞个渔家乐一个月也能赚上一两万甚至更多,他们已经看不上打工那点钱了。
村里孩子得知内情后,一度想要联手去砸敖沐阳家的玻璃,结果老敖防备着了,门后有狗屋后有狼,孩子们没法靠近。
结果村里热闹起来后,又有了别样收获。
寒假到来旅游生意又开始火爆起来,很多人带着孩子来渔村度假,红洋市里有些学校还给学生做了推荐,让他们去龙头村看看鲸鱼、海豚和海牛之类,当做社会活动。
家长们带孩子来到龙头村一看,村里这么热闹,而且家家户户早早准备过年,这么早就有了年味,这让一些人动心了。
敖沐风来找敖沐阳,说道:“村长,今年要不要村里搞点活动啊,我们家接了十来桌的单子了,就是游客直接在我家过年,说是咱们这边有年味,不像城里那么冷冷清清。”
敖沐阳问道:“他们是定年夜饭啊?多少钱一桌?”
敖沐风笑道:“价钱上浮了百分之五十,我是参考了城里年夜饭的价格上浮标准定下的,城里年夜饭价钱直接翻倍,还有翻两倍的,真尼玛心狠手辣。”
敖沐阳琢磨了一下点点头,道:“行,那我想想吧。”
敖沐风也琢磨起来,道:“村长,我要不要把价钱多上浮一点?”
敖沐阳道:“你看着办,今年是你们家头一遭承办年夜饭,这要是办好了,以后每年过年你家还能再大赚一笔,要是弄不好,反正就是杀鸡取卵,就这一次。”
听他这么说,敖沐风就说道:“好吧,那我知道了,其实上浮一半也很能赚了,还有住宿费啥的,不亏。”
从敖沐风家的渔家乐开始,村里其他渔家乐也出现了年夜饭订单。下单的多是红洋市的居民,一桌就是一家子,他们拖家带口,从两方老人到孩子,一起到渔村来过年。
这样渔家乐晒出来的金钩海米都不用送去市场卖了,来往的游客多,靠游客就能消化掉好些的金钩海米。
买卖多了也不是好事,很快出现了纠纷。
那天敖沐阳正跟敖大国商量出海捕捞的计划,一个电话急促的打了进来,一户主人家叫敖千喜的渔家乐出了问题。
敖沐阳跟敖大国急匆匆赶过去,在渔家乐门口聚集着好些人,都在抱着膀子看热闹。
敖千喜家的渔家乐就叫千喜家,他家跟其他人家一样,在门口撑了个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海鲜干货,比如自己烤的鱼干鱼片,自己晒的鱼鲞,当然还有金钩海米。
这次问题就出在金钩海米身上,有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子对着敖千喜夫妇发火:“你们这不是坑人吗?我问你们多少钱,你们就说三十五,我以为三十五一斤,结果结账了你们说三十五一两?这他酿不是卖切糕的路子吗?你们就是骗子!”
敖千喜是敖沐东的二叔,敖沐东长得膀大腰圆、脾气火爆,敖千喜也是差不多的形象、差不多的脾气。
男子说话不客气,敖千喜就发火了,他指着男子厉声道:“谁骗子?你说谁骗子呢?卧槽,三十五一斤的海米,这还是正儿八经的金钩海米,你做梦呢?你就是做梦也买不着这么便宜的!”
双方嚷嚷起来,一方指责对方是骗子,另一方则骂对方来找事。
敖沐阳看见有游客拿着手机在录像,便快步走进去推开敖千喜道:“千喜叔,你干啥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发脾气干嘛?”
敖千喜看见他后压抑住怒火,他说道:“这狗草的就是来找事,谁不知道金钩海米论两卖?别说咱们村,就是市场也是这么来的,他上来就要两斤……”
敖沐阳打断他的话道:“行了,千喜叔,这就是个误会,你先别发火了,我处理这个事。”
敖千喜哼了一声,蹲在地上狠狠的抽烟。
敖沐阳对白净男子说道:“先生,这就是个误会,金钩海米三十五一两、三百五一斤,都是这价格,我们是明码标价,你要是觉得太贵可以不卖,咱们不是卖切糕,不是强买强卖。”
龙头村在游客之中口碑很好,敖沐阳一直很重视这点,这时候口碑就起作用了,不少看热闹的游客就帮村里说话:
“哎呀就是误会呗,哥们你没问清楚,人家就是三十五一两,对谁都是这样。”
“你不买就行了,这有什么好吵的?就像人村长说的,又不是强买强卖。”
“行了行了,散了吧,没什么事。”
白净男子听周围的人这么说,却不肯罢休,反而更生气:“不强买强卖又能怎么样,三十五一两,这不是宰客吗?”
本书来自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