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回归宛如一颗掉入湖水中的陨石,在君临城内掀起了滔天巨浪,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还在持续不断的发酵。
不过对于张诚来说,这场作秀式的表演已经结束,他已经通过库洛·克尔巴把自己想要传达的信息,一丝不落传达出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当然,在等待之余,他还打算对那颗由红结晶体构成的陨石做几个小小的测试,先搞清楚内部蕴含的能量究竟有什么特性。
至于刚刚经历了长度跋涉的库洛·克尔巴,直接降落在院子里闭上眼睛呼呼大睡,完全不在意惊慌失措的仆人和受到惊吓不断嘶鸣的马匹。
与此同时,位于红堡外侧的花园附近,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无表情注视着自己对面全身上下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子。
足足过了一分钟,她才压低声音开口说道:“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更不喜欢跟你合作。但遗憾的是,我现在似乎并没有别的选择。”
“呵呵,您不需要喜欢我,只需要知道跟我合作能给提利尔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就够了。”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笑着回应道。
“哼!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利益,你觉得我会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吗?记住,要是事后我听到哪怕一丁点的风言风语,你就等着承受提利尔家族的怒火吧。我保证,无论你逃到哪,杀手都会如期而至。”奥莲娜·雷德温眯起眼睛威胁道。
“请不必担心,夫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同谋之一,拆穿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更何况,您觉得计划成功之后,兰尼斯特还会想现在这样不可战胜?不,他们会迅速暴露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慢慢走向衰落,而提利尔家族将会接过权利,成为七大王国名副其实的第一家族。”说着,男子摘下脑袋上的兜帽,单手抚胸深深鞠了一躬。
很显然,他不是别人,正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恭维和吹捧,奥莲娜·雷德温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言不发站起身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消失在阴暗的城堡通道中。
注视着对方那瘦小苍老的背影,贝里席眼神中充满了讽刺,用自由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尽情的嘲笑我、鄙视我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这些所谓血统高贵的古老家族,一个又一个彻底消失。到那个时候,你们便会明白谁才是这场游戏最后的胜利者……”
就在他沉浸在亲手策划的巨大阴谋时,手背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狰狞恐怖的怪物图案,紧跟着胳膊上每一个血管都呈现出恐怖的黑色,仿佛无数条翻滚的蠕虫。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小指头下意识咬紧嘴唇,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硬撑着强迫自己不发出惨叫或者哀嚎。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暴起的血管开始慢慢恢复平静,黑色的血液也重新缩回手背上的图案内,最后彻底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感受着残留在神经末梢的剧烈疼痛,他迅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咬牙切齿低吼道:“该死!我得赶快想办法弄掉这玩意!我是未来铁王座的主人!没人能控制我!没人!”
简单的发泄过后,他快速站起身,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快步离开城堡向码头方向跑去。
他明白,在找到解除血魔法的方法之前,自己必须像个真正的仆人那样,满足对方一切要求,尤其是找到瓦里斯的踪迹,否则三天一过便是自己的死期。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眨眼功夫,太阳便从头顶滑落到地平面以下,仅露出半个脸将金色的余晖洒向大海。
不过躲在房间内全神贯注摆弄着陨石的张诚,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定下的最后期限已然到来,仍旧不停施放法术,试图测试出陨石内能量结晶的属性。
根据魔法王国达拉然建立起来的魔法体系,无论是什么形式的能量,都必然会有某个临界点,只要达到这个临界点,能量就会瞬间引发强烈的共鸣,并在共鸣过程中暴露出自身属性。
可奇怪的是,他尝试了从低到高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法术,但陨石内的能量结晶就是不为所动。
张诚能够随时从里边抽取能量补充自身,也可以把体内存储的能量转换成魔法施展出来,就是不能直接用能量本身引发陨石的共鸣。
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了能量与能量的直接接触,所以一定要经过某种媒介,比如说人体,才能引起奇妙的反应。
“有趣,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他轻轻抚摸着光滑的陨石表面,若有所思的小声嘀咕。
虽然浪费了好几个小时,但他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烦躁或是不耐烦。
因为从成为法师的那一刻,他就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和挫折,都一定要保持耐心,通过观察和反复试验,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找到想要的答案,否则可怕的灾难便会降临。
就在他准备再尝试一次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砰!砰!砰!
“大人,有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陌生人要马上见到您,他现在就在前厅等候。”女仆戴娜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哦?陌生人?”张诚赶忙随手拽过一张毯子将陨石盖上,然后主动打开了房门。
“是的,他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另外,他还给力我这个,说是您看到后就明白了。”戴娜飞快把口袋里的一枚银色徽章掏了出来。
张诚接过来扫了一眼,立刻发现徽章下方威风凛凛的狮子图案,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啊哈,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去,准备一瓶上等的多恩红酒,吩咐所有仆人离开前厅,再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需靠近。”
“只要一瓶酒?不需要让厨房准备点丰盛的晚餐?”女孩自作聪明的询问道。
“不需要,一瓶酒足够了。”说罢,张诚不再理会戴娜,反手锁上房门,不慌不忙沿着石子来到了前厅。
刚一跨过门槛,他便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客厅中央,一只手扶着挂在腰间的剑柄,另外一只手则攥着拳头,尽管兜帽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可下巴上浓密的络腮胡子已经足以表明来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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