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达走进来的这座酒吧,门口挂着三个硕大的木盾,上面左右交叉着两柄锈迹斑斑的长剑。这是一间专门针对敦尔刻驻军士兵的酒吧,进出这个酒吧的,八成以上都是驻扎在敦尔刻的海陆军官兵。
而整个敦尔刻军队中最有名的人物,莫过于恩佐。
这个以同期毕业生综合成绩第一名毕业的高材生,加入军队的时候就有了中校的军衔。随后两年他连续立下了好几次大功,等他的斗气正式冲破了天位时,高卢帝**部就顺理成章的将他提升为上校军衔。
在恩佐的巅峰时期,他麾下有一支万人规模的精锐军队,驻扎在临近敦尔刻的一处军事要塞中,负责监视北方五大连岛的异族人的动向,是整个高卢帝国北方防线的一个重要节点。
但是自从亚瑟成为北方三大行省的行政总督后,恩佐的运气就越来越差,他连续好几次几乎全军覆没。按照常理,任何一个令得麾下军队损失超过七成的将领都会受到高卢帝**法的严惩,但是恩佐却每一次都是被降职一级,依旧让他在军队里厮混。
上校、中校、少校、上尉,直到这次恩佐带着一千五百人的加强团队去敦尔刻北方五百里的一座前哨海岛换防,刚刚换防三天就受到了奥丁圣殿的狂信徒,那些癫狂的奥丁圣卫的突袭。数万疯狂的异族席卷了整个岛屿,恩佐的一千五百名属下战死一千多人,只有三百多名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狼狈的夺船逃回了敦尔刻。
顺理成章的,恩佐被降职成了中尉,他麾下的直辖士兵也只剩下了五百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故意打压恩佐。而且打压恩佐的人用的手段极其的残酷,极其的阴狠,他并不是一次将恩佐置于死地,而是要一次次的折磨他,蹂躏他,践踏他的骄傲,摧毁他的自信,毁灭他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让恩佐在一次次的惨重打击中彻底绝望。
何等深仇大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又是什么样的权力才能对一个高卢帝国的上校级军官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恩佐在敦尔刻的驻军中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异类。
所有的同僚都排斥他,甚至是有意的针对他,打击他,更有甚者,一些‘聪明人,为了溜须那些手握重权的恩佐的敌人,他们故意的刁难恩佐。这一切都让恩佐和他身边的人几乎陷入了绝境。
慢悠悠的站起身,恩佐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向吧台走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我的酒,我的酒还没喝完!”恩佐踉跄着向吧台走去,吧台上放着一瓶最劣质的烧酒,二十个铜子儿一瓶的劣等货色。酒已经被喝掉了大半,只有酒杯里还有半杯,酒瓶里还有一小点而已。
恩佐的眼珠发直的看着酒瓶,他哆哆嗦嗦的咕哝道:“我的酒,我的酒。。。呵,你们打我做什么?”
两个牛高马大的人位高阶的战士笑呵呵的站了出来,刚才就是他们趁着恩佐酒醉将恩佐架起来丢了出去。对于他们而言,能够欺凌一个天位中阶的高手,能够欺凌一个曾经的帝**上校,这是何等骄傲的事情!
看啊,帝国陆军学院综合第一名毕业的高材生,曾经的帝国陆军上校,也被我们打了!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你们谁,谁,谁,还有谁,你们谁打过这样了不起的人么?
恩佐走到了吧台边,伸手去抓酒杯。
一个人位战士笑着一把勒住了恩佐的脖子,一个干净利落的锁喉摔将恩佐重重的放翻在地。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一个不巧就会将人的脖子整个扭成麻花。如果不是恩佐达到了天位实力,他的身体收到过斗气的洗练比常人强悍了许多,这一招就能重创他。
后颈首先着地,恩佐的身体重重的抽搐了一下,张口喷出了一道恶臭的酒浪。
摔倒恩佐的战士躲闪不及,被恩佐吐出来的东西喷了一身都是。附近的那些官兵嘻嘻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几个身穿校官制服的中年人坐在一旁更是笑得无比开心,就连那些衣衫暴露的酒女都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
恩佐茫然的摔倒在地上,他没有用斗气护身,这一下摔得他很是不轻。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但是怎么都无法站起来。他茫然的看着四周,变换的光影,闪烁的人影,还有巨大的喧哗声,这一切都让大脑受到剧烈震荡的恩佐头昏目眩,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阿尔达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一个倒雾鬼!哈,这种倒霉鬼可不少见!”
毫无怜悯心的走过人群来到吧台边,阿尔达朝吧台强的美女调酒师抛了个媚眼:“亲爱的,给我来一瓶上好的葡萄酒。记得一定是冰镇过的,这该死的天气,如果能有一个热吻抚慰我的心灵,我觉得我可以喝下三瓶最好的葡萄酒!”
笑呵呵的将几枚维亚斯财富女神大金币丢给了衣衫暴露的美女调酒师,阿尔达微微的侧过了脸。
美女调酒师‘嗤嗤,的笑了起来,她凑到了阿尔达身边“吧唧,一下给了阿尔达一个热吻:“帅气的小伙子,你可真会说话,那么,两个吻,六瓶最好的波兰瓦水晶葡萄酒怎么样?它们可真不贵,只不过三百金币一瓶而已!”
阿尔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如果您愿意和我共享的话,十瓶。。。顺便还可以给我一份迷迭香烤的小阉鸡么?真是见鬼,我还没有吃晚餐,我刚刚和十八个美丽的小妖精鏖战了三个小时,我都快饿扁了!”
笑呵呵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金票放在了吧台上,阿尔达顺手拂过了美女调酒师高耸的雪白的胸部。调酒师的眼睛一亮,无比甜蜜的笑了起来,她知道,今天她碰到一条大鱼了。而且是这么帅气健壮的一条大鱼,真想一口把他给吞下去啊。
热烈的给了阿尔达的一个热吻,调酒师将那张金票塞进了自己的胸衣里:“li莲,我叫li莲!如果你愿意等候的话,我们这里凌晨三点打样。”
阿尔达好像没骨头一样趴在了吧台上,直愣愣的盯着li莲硕大的胸脯:“当然,我有时间。我有充足的时间等你。啊,我想,它应该比木瓜还要大三圈吧?我在维亚斯港城,见过黑灵大陆那边出产的木瓜,它们可真没你的大!”
li莲红着脸啐了一口,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了吧台后面。她推销给阿尔达的葡萄酒可不是这里的兵大爷们随意能消费的,平时一个月也难得卖出去一瓶,她还要去后面的酒窖,才能取出窖藏的葡萄酒。
阿尔达笑呵呵的看着li莲扭动的臀部,顿时将林齐的任务丢去了九霄云外。天大地大,让他吃掉这块肥美的小嫩肉才是最大的。林齐的任务期限是一个月,阿尔达有足够的时间和li莲发生点什么。
那个被恩佐吐了一身的人位战士气急败坏的咆哮着,一脚又一脚重重的踹向了恩佐的腹部。
恩佐双手抱着头,身体犹如大虾一样蜷缩着,任凭对方随意踢打,他只是歪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吧台上那瓶属于他的劣酒。他的眼神很茫然,很呆滞,就好像一个死人。
阿尔达笑呵呵的看着那个牛高马大的人位战士,狠狠的挥动着拳头为他打气:“嘿,往死里踢,踢他脑袋,踢他下冇身,别老踢肚子!嘿嘿,操凳子砸啊,往死里砸!别给我面子,不用客气,往死里砸!”
阿尔达是这样的兴高采烈,弄得他身边的那些官兵都犹如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这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兴致勃勃的教唆人往死里打人,他这是什么毛病?纯粹就是人品太差吧?有几个脾气不好的士兵想上来教训阿尔达一顿,但是看看他身上那套华美的黑色长袍,他们又停下了脚步。半夜三更敢在这种地方出没的,可没一个好惹的。
他们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尤其是阿尔达看上去就是一个专门给人惹麻烦的混蛋。
就在阿尔达热烈的助威声中,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军法官带着四个宪兵大步走进了酒吧。
他朝这边望了一眼,突然冷笑起来:“恩佐,又是你在惹是生非?你这个混蛋,你上次被关了半个月的紧闭还没让你长点记性么?来人,把他带回去,让他在小黑屋里好好清醒清醒。”
阿尔达骤然一呆,他一把抓过了身边的一个身穿尉官制服的军官:“这个被打得像条死狗的家伙,叫做恩佐?帝国陆军学院毕业的那个恩佐么?”
尉官下意识的看了阿尔达一眼,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当然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倒霉?”
眸子里诡璃的幽光闪烁了一阵,阿尔达笑呵呵的转过身去,向拎着一篮酒走过来的li莲抛了一个飞吻。
陆军学院的恩佐,在黑渊神狱的时候,林齐无数次的向阿尔达讲述过他当年在伯莱利的事情。
如果林齐知道阿尔达坐视恩往被人毒打,还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叫人把他往死里打。。。他会被林齐打死吧?
阿尔达打了个寒战,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可怕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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