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从一开始就隐隐猜测这一切是关清媚的安排,只是无法想象其中具体的缘由,难道只是为了折腾一下?
他将关清媚也是当成了眼前这些女孩中的一员,毕竟有些男人就喜欢高学历的成熟美女,大学讲师的身份,必然会让关清媚成为“似水流年”里响当当的招牌,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的。
只是若是关清媚知晓郝俊心中的这番猜测,必定会气得恼羞成怒,狠狠地蹂躏一番郝俊,才肯罢休吧!
其实也不怪郝俊这般想,实在是受前世后几年的荼毒影响太深。
眼看着此刻暧昧程度越发升级,关清媚也没有出现的意思,尚显清明的郝俊便一下子站了起来。
三个女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昂着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角度又很好,可以很从容地观看每一个女孩胸前的风光,郝俊心里默念了一句,就道:“上去个洗手间,三位姐姐随意!”便大步往外面走去,没有一丝留恋。
自以为猜到了一切的郝俊慢慢地走到包厢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他有心去找消失了的关清媚,从洗手间出来之后,自然就经过包厢而不入,来到了酒吧正厅。
初进来时,那个带着一丝磁性嗓音的歌者已经换成了一个女歌手,正唱着温柔婉转的低迷的伤心情歌。
这里的气氛,十分自由自在,只是似乎因为郝俊的年龄的缘故,终究引起了不少酒吧里独自饮酒的女人们的兴趣,时不时地会有身着性感的女子上前搭讪,不着痕迹地询问着他的年纪。
郝俊还是第一次享受这般待遇,难免受宠若惊,从这个心里上来看,郝俊郝大叔还是稍稍有点贱的,但他本心之内还是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正当郝俊慢慢体验着98年沪城的酒吧的气氛之时,这一种低调的华丽,却在瞬间被一阵吵闹声破坏得一干二净。
几乎所有的人都向声音的来源地怒目而视,而那里却已经开始上演了激烈的全武行。
一个人影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哼声,随之而去的是许许多多空的,满的易拉罐。
这是在酒吧的角落里,半包围的沙发,五六个男男女女坐在一起,而倒在地上的男子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人,随着他的倒地,就有其中的另外两个男人迅速站起,将他继续按倒在地上,施以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其中一个女人却是拖住了施暴的一个男人,低声说着:“别打了,别打了!”隐隐带着几分哭腔。
让郝俊觉得诧异地是,那个倒地的男人始终未曾做过一丝反抗,而是愣由两个男人宣泄般地痛揍他,看起来如同一个死人。
酒吧里的保安反应很快,一小会的时间里就有几个黑衣男子将双方分开,又有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走了过。
酒吧里发生争吵很正常,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基本上都是统一解决的方式的,但若是遇到后台硬扎的,那就得看酒吧方面的态度了。
这个“似水流年”经理模样的男人给人一种无比精悍,又散发着隐隐煞气的感觉,尤其是从郝俊身边走过时,少年一眼瞄过的阴狠脸庞,跟郝俊见识过的瘦猴很相似,似乎还更加阴戾一些。
这绝对是个危险的男人。
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被两个黑衣男子搀起,眼睛只眯着一条线,呼呼地喘着粗气,郝俊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容,不由地眉头一皱。
他慢慢走进,不动声色地听着这处的动静。
“春哥,我是小穆啊,您还认识我吗?”那两个施暴者被女孩拉住的其中之一似乎认识那经理,不由热切地说道,隐隐带着几分讨好。
“春哥”这个词汇对于郝俊来说,拥有着特殊的意义,不由地让他恍惚和憨笑。
“小穆?”那春哥接过自称小穆的男人递过来的名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阵,似是恍然道:“原来是小穆啊,你不是去京城了吗?”
“春哥,最近在沪城发展,还是老家好啊!有空的时候,一起出去喝一杯?”小穆似乎因为春哥认出了他,显得十分高兴。
春哥挑了挑眉毛,将名片塞进上衣口袋里,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穆恶狠狠地指着对面脸庞已经开始肿起来的男人,“这小子勾搭我女朋友,死皮赖脸的,我气不过就出手教训他,这位是我的朋友,看不过眼,就帮我出头了!”
“你们不认识?”春哥问着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地另外一对男女。
那对男女只是冷眼看着被打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听到春哥的质问。
倒是小穆迟疑了一阵,“春哥,是认识的,但这小子就是欠揍,居然如此死皮赖脸!还当着我的面拉我女朋友的手,你说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春哥挥了挥手,“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在酒吧里动手了,就得听我们的处置,谁先动的手?”
“他!”似乎唯一能够指证只有那两个施暴者,而被打的男人甚至已经连嘴角都掀不起来了。
春哥点了点头,也不迟疑,示意左右,“把这小子扔出去,让他跪在门口,还有你们小穆,等等结账的时候交上打砸的赔偿!”
“等等!”郝俊原本不想插手此事,毕竟他在沪城无根无萍的,徒的惹出一大堆的麻烦来,“春哥,能不能把这个人交给我,我认识他,这就带他离开!”
所有人都注视着说话的少年,那小穆诧异道:“小子,你是谁?”
郝俊走到被打的男人面前,轻声叫了句:“吴老师?”,丝毫不理会小穆的质问。
此人正是这一次夏令营的带队老师,所有市一中学生崇拜的偶像学长吴晓。
郝俊根本未曾料到两个人会以这种别开生面的方式遭遇,此刻的吴晓狼狈的像一只丧家之犬。
小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臭小子,你叫他吴老师?他在教课?在哪里教课?”
郝俊撇了他一眼,依旧不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吴晓的脸庞。
吴晓似乎还喝了很多酒,此刻迷迷糊糊的,却是睁开了眼睛,打量了郝俊许久,才道:“原来是郝俊啊,来,咱们再来喝几杯!”
郝俊皱了皱眉,昨天晚上已经喝了这么多白酒,血液里的酒精浓度还未降低,也难怪再喝点啤酒,吴晓会醉成这幅模样。
“喂,臭小子,我在问你话呢,你聋了?”小穆一把揪起郝俊的衣领,冷冷道,“吴晓这家伙居然沦落到去教书的地步了,你是他的学生?”
郝俊轻描淡写地拨开小穆揪住他的手,小穆只觉得眼前少年的气力十分地恐怖,如钳子一般锁住了他的手,他不由恼羞成怒,反手就一个巴掌又甩了过去。
郝俊左手抓住他的手腕,眸子里带着几分怒意和不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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