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真正的强手

  “嘻嘻,小凯人,你高中毕业之后想不想和雪织上同一所大学呀?”

  花玫阿姨不怀好意地对我露出笑容,碍于情面,我慌忙应答道:“能和雪织一起上大学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的成绩一般,恐怕……”

  “没有恐怕,区区入学成绩而已,阿姨可以托人给你开下小灶。”

  花玫阿姨快步向前,在距离我不到一尺的地域停步道:“小凯人呀!对于你和雪织的关系,阿姨保留支持态度,不会轻易干涉你们之间的日常生活,但是你要记住……雪织作为落叶家族的下一任继承者,时常会被老头子当作经济婚姻的附属品捆绑销售,万一哪天蹦出一个钦定的未婚夫,可别怪阿姨事先没提醒你哟!”

  “呃,嗯……”

  我喏喏连声道:“请您放心,今后我会把雪织养得白白胖胖的,一直到她嫁不出去为止!”

  “哈哈,我家小雪织特别能吃,但从来没有胖过,如果你能把她的体重提升到三位数,阿姨保证送你们一辆跑车。”

  花玫阿姨调侃着,完全无视了雪织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喝完马克杯中的香茶后,雪织留恋口感,要求雨叶续杯,说时迟,那时快,花玫阿姨夺过茶壶,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规劝道:“现在可不是翘着腿喝下午茶的时候,小雪织,妳为什么不考虑出门迎客呢?”

  “啧,我迎不迎客与母亲大人没有关系,请您喝完茶后尽早回去好么……”

  雪织咋了下舌,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对花玫阿姨发出逐客令,然而……

  “哎呦,自己怕生就直说嘛!何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样子呢?”

  花玫阿姨吩咐雨叶取回店门外的黑板,一边草拟,一边自言自语道:“茶餐厅不同于杂货店铺,讲究的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小凯人,在未来几天里,请你按照黑板上的各项要求进行整改,如果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打电话来咨询我哟!”

  “嗯……唔……谢谢阿姨……”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黑板,正准备抬头答谢,花玫阿姨推开店门,轻轻扶住把手道:“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些琐事尚未处理,必须尽早赶回研究所……小凯人,小雪织,过几天我还会抽空来看你们,记得要为我准备上等的好茶哟!拜拜!”

  “拜拜……”

  雨叶挥手告别,确认花玫阿姨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后,她轻舒了一口气,回头对我们苦笑道:“花玫阿姨真是大忙人呢!工作这么辛苦也要偷闲出来看望我们。老哥,雪织姐,你们不去送送她吗?”

  “不去,除非她哭着来求我。”

  雪织向来不喜欢在他人面前示弱,吃了花玫阿姨的下马威后,她双手抱胸,一脸不服地背对我们道:“小凯子,把黑板上的注意事项一一朗读出来,我想知道,这个成天玩失踪的老太婆究竟比我强在何处……”

  “好……好……我的雪公举大人。”

  我迁就了雪织的小任性,用柔和的语气读道:“茗香部整改项目总结,第一条:微笑迎接每一个客人……”

  “噗……”

  也许是劳累过度导致自己出现了幻听,雪织强忍住笑意,回身揩去眼角的泪花道:“装出微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我都无法露出虚伪的笑容。抱歉,小凯子,打搅你发言了,请你继续说下去好么?”

  “emmmm……”

  见雪织的神情得以舒畅,我嘘叹了一口气,又读道:“微笑是经营者的必备品,无论是迎客、待客,还是送客,侍者都应该全程保持微笑,在客人心目中留下良好的印象……第二条:仪态需要端庄整洁,精神需要时刻饱满。待客时,男士应当保持跨立站姿,矫正腿型,女士应当紧闭双腿,呈可爱的内八型。第二条最为关键,除了腿粗的小雪织无法实行外,其余侍生必须……”

  “请稍等一下,什么叫做除了腿粗的小雪织?”

  雪织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忍不住恶骂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凯子,居然一直关注着我的腿部!”

  “这……这是花玫阿姨写在黑板上的,我……”

  “不要再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扭曲真相的开始!既然你认为我腿粗的话,下次就不给你膝枕了。”

  雪织赌气,刻意拉低遮掩大腿的裙摆。我大叫得不偿失,慌忙澄清道:“与米米和雨叶她们相比,雪织不经常运动,所以大腿粗那么一小圈也在所难免……但是妳要记住,现在我们每天都在晨练,只要妳每天坚持跑完八百米的话,我……”

  “不行,唯独这个我无法做到。”

  雪织抢过我手中的小黑板,略微扫过一眼后,她不屑地将其丢在一边道:“这些细节我都考虑到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改进磨合……小凯子,下次再遇到那个老太婆时,要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避而不谈。只要能让我的母亲大人感到头疼,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哦!”

  “任何……愿望?”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问道:“我不信,妳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到吗?”

  “嗯唔,只要不让我感到困扰,再极端的愿望也会满足你的……”

  雪织挥甩了一把长发,表现出自己可靠而不失优雅的一面,然而……

  “雪织姐,我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妳能看在老哥的面子上替我实现吗?”

  一直没有在意对话的雨叶突然加入,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着雪织。雪织吃看不过,只好微微点头道:“为了信服于众,有些付出是在所难免的……请说出妳的愿望,我会竭尽全力地去实现它!”

  “喔!雪织姐很帅气嘛!”

  望着斗志隐隐燃烧的雪织,雨叶摇了摇头,皱眉尬笑道:“可以的话,能请妳以后不要光着一件白衬衫去老哥的房间好么?看上去怪羞耻的……”

  “欸?”

  我和雪织面面相觑,认为彼此之间出现了相同频率的幻听,可雨叶那无邪的微笑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为什么雨叶会对家中的动静了如指掌呐!难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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