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宏坐在休玛身上,似乎眼睛都没扫那边的巨鹿侯一下,嘴角带着笑意,举目环顾祥瑞大殿里的格局,任凭狮王朝赵穆等人的席位踱步过去。
等到休玛走到那处席位的时候,巨鹿侯早就带着他的人远远的躲避到对面的席位上去了。
黄少宏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让你这货想叫人用箭射老子,幸好你闪的快,要不然就让休玛用利爪给你脸上来一下,让你从一道疤变成五线谱。
休玛走到席位前便伏低身体,黄少宏翩然而下,稳稳的坐在原本属于赵穆的位置上,而他身后的三十名墨者,都自觉的坐在他身后的随从席位上。
对面赵穆、连晋等人都狠狠盯着他运气,黄少宏朝他们扬了扬下巴,然后伸出双手,同时竖起两根中指,叫巨鹿侯等人一阵疑惑,不知他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坐在乌家席位上的项少龙看到这边的情况,憋笑憋得肚痛,不过这货还要装作虚弱的样子,只能咬住舌尖憋笑,弄的脸色更显苍白,身体还一耸一耸的,看上去极为龌蹉。
黄少宏注意到在项少龙身边,有个清水芙蓉一般的绝色美人,正关心的寻问他的情况,想来就是乌家大小姐乌廷芳。
而在乌家席位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成熟艳丽的绝美少妇,眼带深情,却又无比悲戚的注视着项少龙,看这情况应该就是那个不知自爱,跟了项少龙之后,却又不断寻找新欢的雅夫人了。
黄少宏看过去,见这雅夫人虽然美丽,却还没到那种惨绝人寰的程度,不知道项少龙这小子为什么那么想不开,非得爱上这匹野马,然后获赠一片草原。
黄少宏坐稳之后,休玛老老实实的趴伏在他身边,低头闭目假寐起来,这种懒散的休息方式,是所有猫科动物的习性,就连狮王也不例外。
见狮王如此,那些殿中的守卫和宾客们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不少,宾客陆续落座,但却没有人敢在黄少宏左近坐下的,倒让这位新任墨家钜子,显得格外卓尔不群起来。
黄少宏也懒得理这些赵国的贵胄们,招来一旁的战战兢兢的侍者,让对方将自己案上的酒盏餐具之类的全都换成新的,然后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起来。
还别说这两千多年的宫廷果酒还真是不错,入口之后,醇香馥郁、回味悠长。
一旁有内侍见大殿上终于消停下来,没有生出什么乱子,连忙小跑进后宫向孝成王回禀。
过不多时,钟声轻响,丝竹声起,一队礼乐宫人且奏且吹,步履轻盈的领先入来,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吹奏。
在妃嫔簇拥下,年在三十许间的赵国君主孝成王昂然步入殿内,后面跟着过百随身近卫,其中一半分绕往酒席后的空间排立站岗,只余一半随赵王往设在殿端的主席步去。
这赵王容颜俊秀,相貌堂堂,只是脸容带点酒色过度的苍白,身材亦略嫌单薄,唇片亦不够厚重,有点‘惨绿少年’的味道。
他头上戴着前圆后方的长形冕板,顶端有数十条串珠玉垂下,以红绿彩线穿组,赋予了他君主的威严。
身上的龙袍上衣用绘,下裳用绣,缀满日、月、星辰、龙等图案,华丽非常。
赵王走到最当中的主席位处,众姬分坐到后面那三席里,卫士则分别护在两侧和大后方,确有一国之主的威势。
参加宴会的众人自巨鹿侯赵穆以下,都跪伏地上,恭候他入席。
赵王坐定后,柔声道:“众卿家平身,请坐。”刚说完忽然发现不对,殿下竟然还有一人稳稳当当的坐在席位上,不曾朝他跪拜。
孝成王还没等说话,便听见已经遵命坐下的赵穆又站起身来指着那未曾跪拜之人怒声道:“此人见到大王竟不跪拜,实乃目无君上、无法无天,来人呐,将此人拿下,乱棍打死明正典刑!”
这巨鹿侯赵穆果然不愧是与赵王有一腿,号称大王的......男人,竟然持宠而娇到这种地步,在赵王还没说话的时候,就在宫廷之上发号施令,可见其如何的跋扈嚣张。
他刚说完,黄少宏抄起身前案几上的一块点心,隔着五六丈的距离直扔过来,正呼在巨鹿侯的脸上,那点心还是那种特别硬的点心,‘咚’的一声,整个眉骨都肿了起来。
赵穆只感觉到眼前直冒金星,身体晃了两晃若非被身旁之人扶住,估计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等他回过神来见到满堂宾客和坐在王席的赵王都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在那里黄少宏正老神在在的自斟自饮,回头还朝已经看傻的侍应吩咐道:“这酒真是不错,再给本钜子来上一壶!”
说话的时候语态从容,目不旁视,就好像刚才那点心不是他扔的一样。
赵穆那火气腾的就上来了。还没等他说话,身旁的狗腿子连晋就出声怒喝:“大王,这人竟然在王驾前当众行凶......”
他还没说完就见黑影一闪,连晋乃是剑术高手,耳聪目明,心中暗道不好,一个闪身横移出三步距离。
‘咚’的一声,一块点心正中他额头,这货也品尝了一下‘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快感。
“不可能,我都闪开了,你怎么还能打到我?”
连晋毕竟是武者,虽然被当众打脸比较丢人,但他更受不了的是,明明自己已经提前发现对方偷袭,而且做出躲闪的动作,怎么可能还被打中?
黄少宏懒洋洋的抻了一个懒腰,脸上半点歉意也无的说道:“不好意思,扔偏了!”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叹道:
“哎......怎么才能让哥打偏一次呢,哥的寂寞你们半点不懂!”
扔偏了!
如此经典的回答,这样强大的理由,让在场的女性都不由得失声而笑,就连赵王都怒气消散,不禁莞尔。
黄少宏不等别人发难,朝孝成王拱手道:
“大王,那位脸上长了蜈蚣的‘疤脸恶心男’,竟然在您说话之前,对宫中侍卫颐指气使,我看他才是真正的目无君上,本钜子实在看不过去,只能亲手教训他一番!”
他说完又一指连晋:“还有这个小白脸,都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看他之行为,那疤脸蜈蚣男就应该是他主子,可主子还没说话,他就出来乱吠,其行径与其主人同出一辙,也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本钜子对他们主仆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也就赏了他一块点心,稍微的警示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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