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缘缓缓站起身,他手指捏着的那根杂草,血液顺着草尖淌落,他淡淡道:“飞花摘叶,不过是武道入门,你们这么惊讶,莫非宗门真已落魄到这个地步?”
两个中年人面面相窥,其中一个颤声道:“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怎么可能杀了徐师弟!”
难怪他们震惊,因为这世间的修道者,唯有身怀灵根才能修炼仙法。
而无灵根者,身体无法吸收灵气。若想踏入求仙之路,就必须先学武,然后历经千锤百炼,达到到先天武宗境的时候,再突破身体限制,此时衍生出伪林根,便可以缓慢吸收灵气,勉强有资格挤入修仙者行列……
武道一途,艰辛无比,每个境界之间都是深渊般的瓶颈。
眼前这少年郎不过十五岁左右,而且身材消瘦,皮肤嫩滑白细,双手不见一丁点茧子,怎么看都不像刻苦练武的人。可他偏偏就是用武技,捏一根杂草如同利剑,杀了一个炼气中期的修道弟子!
怎能令人不心惊?
修道者与武者对战天生有优势,同境界基本无敌碾压……
一个炼气期修道者,甚至能越级挑战大武师境的武者。
可这个少年郎除了长相,简直处处不正常……
恐怕是哪个老怪物伪装的吧……
这俩中年师兄越想越胆寒,他们修炼多年,好不容易突破到炼气后期,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
面对一个少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此撤退,到宗门又难以交代。可是打又打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
李谨缘从倒地青年弟子的尸体怀中拿出一块非铜非铁的褐色三角令牌。
俩中年人冷汗直流,暗叫一声糟糕!神像没请到,若是这搬山令也丢失的话,回到宗门,他们两个也不用活了……顾不得太多,只能赌一把李谨缘杀师弟只是运气!
“小贼,速速放下令牌!”
练武者近战优势,师弟还躺在那里尸骨未寒,两人虽然口中大声呵斥,但人却不敢上前。
保持距离催动法决,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道寒气弥漫的冰刺!上来便是杀招,争取一招之敌!这冰刺蕴含冷冽寒气,若刺入人体血肉,片刻会将血液冻住!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元义见此情况,忙撑起身体:“他们已经是炼气后期,玄冰决异常厉害,你可千万不可小视……”通过刚才秒杀青年弟子,他要是还没看出李谨缘的不同,那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纪。
李谨缘叹了口气:“假装没看见,就这样活着离开不好吗?”
他可不喜欢杀人。
说完抬脚踢在青年弟子手中的剑柄上,随着一声呼啸,长剑爆射出去如白虹贯日!
俩中年人面色微变,祭出两面小圆盾,见风就长,如乌龟壳般遮在身前,同时将冰刺射了出去!
长剑击在圆盾上,火光飞溅,但没有灵力加持,始终是无主之物,只在上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痕!黑脸汉子松了一口气笑道:“果然是低贱武者,没有灵力,也想破我们的精铁盾……只要小心点,啊!”
话音还没说完,他声音便永远留在肚子里,因为他和师兄看到彼此脖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节草根,从后颈扎入喉咙破出,血液流淌的不停!圆盾失去灵力加持,无力的摔在地上,而袭向李谨缘的冰刺,也同时化作水气消失了……
感觉这个世界疯了,或者他自己疯了。
刘元义呆若木鸡。
他亲眼看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凭借一根稻草,轻描淡写杀了一个炼气中期和两个炼气后期的飞仙宗弟子……以一敌三的情况,哪怕是筑基期弟子也要吃点苦头!而他……是怪物吗,年纪轻轻的怪物!
李谨缘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他活动一下筋骨,将青年弟子的衣服换到身上,有些略显宽大,然后开始搜刮躺着的那两个中年弟子的东西。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两柄长剑两个圆盾和一本《玄冰决》的修炼功法……
随手将功法丢在一旁,有些失望道:“法器都统一发的吗,怎么全一模一样,储物袋呢!”
刘元义看着如同垃圾丢在一旁的功法,眼角微微抽搐,这么薄薄一本功法,不知会引起多少外门弟子头破血流的争斗,但这少年郎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莫非不识货?不,他连储物袋都知道,怎么可能不识功法?唯一可能,是嫌太低级……
他小心捡起功法说道:“储物袋是贵重物品,炼气期弟子哪有资格拥有,当年飞仙宗阳脉还在的时候,也只有筑基弟子中有做过贡献的才可得赏赐一件。少年郎,老头子我劝你一句,你不仅杀了三个炼气期弟子还拿走搬山令,怕是无法善了……”
李谨缘面不改色,似在说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他在残垣断壁中一边走一边寻找着什么,他笑道:“我正好要去阴脉一趟,给他们省了时间。”
不知找到了什么,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左三步右七步来回的走着,然后站住,用指甲划破手掌,用力一甩,鲜血散落在沙土上,淡淡道:“还不来吗?”
说来也怪,明明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在他的话音落后,血液迅速被沙土吸收,表面一鼓一鼓,砰的一声,有东西破土而出,泛着淡淡金光,从空中旋转着落下来,浮在李谨缘掌心上方,这是一个金色的小球,上面刻满了精细神秘符咒花纹!
刘元义看了一眼,回想起什么,失态惊叫道:“这莫非是在神符之上的宗门阳脉圣物,日经轮!”
日轮就像多年未见主人的宠物一样,亲昵的在掌心轻轻摩擦,李谨缘有些感慨,当年炼出来第一件通灵法宝就是这日月经轮,后来突破飞升的时候,将它们留在阴阳二脉山上,作为护宗大阵的阵眼,也作历代掌门的护身灵器,没想到两百多万年过去了还能再见……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日经轮表面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可见曾经历多少磨难,光芒黯淡,威力早已不复出当年千分之一。想起当初制作日月经轮的初衷,李谨缘脸上浮出一丝温柔的微笑,日经轮滴溜溜一转,渗入掌心里,留下一个圆形的图案,他转身对处于痴呆状态的刘元义道:“走吧,去阴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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