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尧一觉睡到早上十点钟才醒来,惺忪的睡眼直愣愣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许久才醒悟过来,自己竟是睡在病房的沙发上,转着眼睛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
“妈妈你醒啦!”萧梦尘正趴在床上写写画画,见萧尧醒来欢快的叫了一声。
萧尧脸上有些挂不住,平时教导孩子要早睡早起身体好,自己却当着孩子的面睡到日上三竿,实在不是好表率!
“对不起,妈妈睡过头了。”
萧梦尘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不是妈妈的错!凶巴巴的叔叔说妈妈生病了,需要多休息!”
萧尧神色一滞,更加惭愧了,连忙想要坐起身来,却不料浑身酸痛根本使不上力来,尤其是腰际就跟被卡车压过似的,身子晃了晃又跌了回去。
“妈妈你怎么了?”萧梦尘吓了一大跳,连忙跳下床来,朝萧尧跑过去。
萧尧强撑着摆摆手,“我没事,别担心!”
这一回有了心理准备,萧尧被萧梦尘扶着慢慢的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薄毯顺势往下掉,萧尧连忙伸手抓起来,一看却原来是殷重的西装外套。
“那个叔叔去哪儿了?”
萧梦尘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萧尧心道男人应该是走了吧,也不知道他昨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里,他一向日理万机公司很好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处理,在帝都逗留了好些日子已经是极限了,再不会去公司里该乱套了。
萧尧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心底又隐隐有一些失落,男人平白无故睡了她一句话都没有就跑了,实在令人憋屈的慌,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反正又不是黄花大姑娘,就当被狗咬了!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听到萧梦尘的呼唤萧尧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我没事,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再过不久都该吃午饭了。”
“……”萧尧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咦,妈妈你脖子上有个红点点,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呀?”
萧尧脸色骤变,慌忙抬手将脖子捂住,面对小孩子纯洁无暇的目光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呵……呵呵……是呀……”
萧尧简直想拎住男人暴打一顿,哪里不好咬,怎么偏偏咬在脖子上,大夏天的衣服穿得薄这都遮不住,好不容易找了一件领稍微高一点的衣服才勉强遮住了羞人的痕迹。
萧尧对着镜子左右照照,目光落在光溜溜的脖子上,突然大惊失色,她脖子上的项链怎么不见了?
“妈妈你在找什么?”
“啊?……嗯,一个小东西罢了,你玩儿你的!”萧尧头也不抬的答到,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生平错过了哪个小犄角旮旯。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突然一只手掌在萧尧眼前摊开,手心里赫然躺着她要找的东西,那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银质项链,项链上串着一枚钻石戒指。
萧尧顿时眼前一亮,正要抬手去拿,猛然间反应过来,抬头一看,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笑意盈盈的望着她的人,不是殷重是谁!
“这是我送你的求婚戒指吧?没想到你还保留着!”殷重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将戒指从项链上取下来,“戒指不是用来戴在脖子上的,手伸出来我给你戴上。”
萧尧伸出手一把夺过戒指,没好气道:“要你管!”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红霞,这枚戒指是她保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与男人有关系的物件,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却不想昨晚在卫生间的时候被男人发现并将它偷偷取走了。
萧尧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当着男人的面把戒指挂回脖子上,背过身去将它妥帖藏在衣兜里,才回过头来对男人没好气道:“你怎么还没走?”
“走?你想让我去哪儿?”殷重尽管有些不悦,但好歹克制住了,提起手里的塑料袋子晃了晃,道,“医生通知你去药房取药,我看你睡的正香不忍心打搅你,就代替你去把药取来了。”
萧尧双手将药接过来,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之后萧尧照顾萧梦尘吃药、做检查,殷重就寸步不离的跟着,萧尧从不主动开口跟他说话,他也不见恼怒,反正就是赖着不走。
“那个……嗯……这个……你……还有什么事吗?”萧尧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男人一直在眼前晃荡,搞得她心神不宁,可是又说不出赶他走的话,急的她抓耳挠腮。
“没什么事,我陪你。”殷重语调极其自然,颇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可是他们明明已经分手了,还分离了整整五年!
“那个……我不需要你陪。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尽快回国去吧。”
殷重闻言,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看了萧尧一眼,却看得她背后冷汗直冒,昨晚男人如同野兽一般残暴的目光历历在目。
“你这是在赶往走吗?”
昨晚上和男人做出亲密之事已经是萧尧的极限,她好不容易才从纠缠的漩涡中抽身出来,不想再次馅进去,硬着头皮道:“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的生活,以后最后不要再有联系。”
殷重毫不犹豫的道:“你放心,我和慕少黎的婚姻有名无实,一回国我就和她离婚。”反正他原来只答应给慕少黎三年的婚姻,如今五年都过去了,他也做到了仁至义尽,是时候交割清楚了。
闻言萧尧心头一震,却并不是因为高兴,慕少黎并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阻隔,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分裂和挫折,早就回不去了,为什么男人还是不明白呢?
萧尧和乔亚文结婚,明面上说来是为了帮他打掩护,同时给两个孩子一个爸爸和一个完整的家,其实何尝不是为了断绝她自己的退路呢?既然她和男人都各自有了家庭,就不应该再多有牵扯,相忘于江湖,各安天涯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你既然已经和慕少黎结婚,就应该安安心心的与她做夫妻,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殷重神色一凛,昨晚那个残暴的野兽似乎又回来了,“什么叫不切实际?你妄想和我撇清关系才叫不切实际!你才是我认定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萧尧面色凄苦,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出自己已经和别人结婚的事实。
“你给我等着!”殷重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甩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跑了,接下里一连好多天萧尧都没有再见到他,不禁松了口气,以为他已经回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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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尘的复诊终于结束,这天正是回国的日子。
萧尧抱着萧梦尘打车去机场,车子开出去没一会儿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师傅,这条路好像不是去机场的路吧?”
黑人司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可以打牙膏广告的牙齿,模样憨厚又热情,“放心吧,我带你们抄近路,不容易堵车,速度更快。”
萧尧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愈发警惕,将萧梦尘牢牢抱进怀里,暗自打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
车子越开越快,两旁的景色越来越陌生,环境也越来越偏僻,萧尧终于坐不住了,大声喊道:“停车!快停车!我们不去机场了,就在这儿放我们下去!”
司机不为所动,一踩油门车速又飙升了一个档次。
“快停车,否则我要报警了!”萧尧勉强维持着镇定,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其实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
“小姐你别冲动啊,相信我没有恶意的!”
萧尧怒气冲冲的盯着司机的后脑勺,心里恶狠狠的道相信你就有鬼了,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拨警察局的电话。
司机一见果然有些慌了,“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正经司机真的不会干什么坏事!你看这是我身份证、司机证,你要是报了警我的工作就得泡汤了!”
司机空出一只手将身份证和司机证递给萧尧,她接过来一看,挺正规的不像是造假,但是依然没有放下心来,谁叫这个司机的行为实在太诡异了。
“你马上停车放我们下去,我就不报警。”
“小姐你别让我为难好不好?我也是受人之托,有人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哎,你看,前面马上就到了。”
果然司机继续开出了不到一百米终于停了下来,萧尧战战兢兢的探头朝车窗外望了望,一栋白色的教堂,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花田和风车。
“你带我们到这里干什么?”
黑人司机笑米米的从驾驶位上下来,亲自帮萧尧打开后座的车门,“你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萧尧把萧梦尘抱得紧紧的,直觉有诈,屁股生了根似的黏在座位上,“我不下去!”
就在萧尧和司机僵持不下之际,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尧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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