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逃避似的不敢去看殷重的表情,装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将他推开,“你走开,别挡道!”
殷重却笑了笑,笑容极冷,不带一丝烟火气,“不解释清楚就想走门儿都没有!”
萧尧眉心一跳,梗着脖子道:“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跟我分开没多久就和乔亚文在一起了吧,孩子都这么大了?”
殷重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眼神扫了一眼萧忘,无端记起他就是那天在停车场见过面的小孩,当时还羡慕过乔亚文儿女成双好福气,此时却嫉妒的恨不能弄死他!
“忘忘他……”
乔亚文张口欲辩,却被萧尧阻止,“随你怎么说,反正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的家庭美满,你不要在纠缠不清了!”
萧尧不近人情的态度犹如一柄利剑捅穿了殷重的胸膛,心口仿佛破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大洞呼呼漏风,他几乎站立不住,面上却编造出一副比萧尧更加冷漠无情的形容来:“我算是见识了,朝秦暮楚水性杨花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才跟我分开了五年就跟别人生出了这么大的儿子,你们俩不会在五年前就勾搭上了吧?”
殷重话一出口,萧尧脸色就惨白一片,殷重无法自控的跟着心尖一痛,正所谓诛心之言伤人伤己便是这个道理。【】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分开之后有一年我才和小乔在一起的。”话一出口萧尧就不禁懊悔,为什么要解释,让男人误会去好了,反正在他心目中自己如此不堪,他就不会再纠缠不休了吧?
殷重自然不相信,小肥猪似的萧忘怎么看也有四岁了,如果萧尧和乔亚文真的是四年前才在一起的,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
殷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儿子几岁了?”
“我……”萧忘小猪嘴一张就要道出实情,幸而被萧尧眼疾手快的捂住,抢先道:“他三岁了。”
萧忘嘴巴一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麻麻好坏,居然连人家的生日都不记得了,人家明明四岁多了!
萧尧不着痕迹的瞪了萧忘一眼,他连忙收敛起怪模怪样的表情,一副乖宝宝的表情。
“你想问的都问完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吧?”
言尽于此,殷重确实无话可说,,只能不甘不愿眼睁睁的放他们离开,看在一家四口相携离去的背影,而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与他们相隔云山千万重无法触及的遥远。
萧忘扒着萧尧的肩头偷偷朝后看,竟莫名觉得那个凶巴巴的叔叔孤零零的模样好可怜,小小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了累死同情的心理。
“麻麻,你不喜欢那个叔叔吗?”
萧尧奇怪的低头去看萧忘,“为什么这么问?”
萧忘小小的脑袋好似一团浆糊,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咕哝道:“虽然他凶巴巴的样子很吓人,可是额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萧尧一怔,心里百味杂陈,向来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居然也有帮别人说好话的一天,果然是父子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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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重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长宁市,竟破天荒的不再想回到那个自己一个人住了五年被称作他和萧尧共同的家的地方。
“诶,先生?”钟点工打开门,看到失魂落魄的殷重,不确定的问道,“您怎么回来了?”
不知不觉间殷重回到了他曾经的家,后来被慕少黎鸠占鹊巢他便难得回来,他太久没有回来过,竟然连钟点工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钟点工显然有些莫名的局促,在围裙上来来回回的擦着手,“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太太却不在,要不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她回来!”
殷重无声的摇摇头拒绝。
“那您吃饭了吗?要不我给您下一碗面去?”
殷重烦躁得很,钟点工又聒噪个不停,他很快就没了耐心,微怒道:“不用了!我上楼休息没事别来打扰我!”
殷重原来的卧室里现在住着慕少黎,他不想进去,便去了隔壁客房,萧尧最初来到殷重家里的时候便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仓皇离开,好多私人物品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殷重一眼扫到床头柜上的相框,才十几岁的萧尧一左一右揽着萧父萧母,开怀大笑,眼睛都看不到了,露出一口白牙,那是殷重从来没有见过的纯真无暇的模样,与机场里冷漠绝情的模样判若两人。
殷重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滔天怒火,他心如刀绞,对方却开怀大笑,照片上萧尧的笑容灿烂的刺眼,顿时怒从心头起抓起相框狠狠朝地上砸去。
哗啦一声清脆的碎响,玻璃渣子飞溅了一地,相框四分五裂的散开,萧尧的笑脸终于看不见了!
发泄的行为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所有与萧尧有联系的物件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这个枕头萧尧睡过,那床被子萧尧躺过,这个沙发萧尧坐过,那盏台灯萧尧摸过,满满一房间全是萧尧留下的痕迹,简直阴魂不散!
钟点工在楼下听见楼上乒乒乓乓的声响,又害怕又着急,但是碍于殷重的吩咐不敢贸然上楼去打搅,只有干着急团团转,好在这是慕少黎突然回来了。
钟点工就跟找到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迎了上去,“太太你可回来了,不知道先生在生什么气,在楼上拼命砸东西呢!”
慕少黎已经三十七岁了,容貌包养的很好与从前相比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一双干涩的眼睛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闻言她柳眉一竖,厉声道:“怎么回事?难得回来一次,一回来就发神经,他把家里当什么了?”
慕少黎风风火火的冲上二楼,一脚踹开客房的门,看到满室狼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外面受了气跟外面的人撒野去,回家里置气有什么意思?”
殷重扭过头狠狠瞪了慕少黎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她那和萧尧如出一辙的模样更加怒火中烧,失了神智似的朝慕少黎冲过去。
然而慕少黎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两个人都是练家子,没一会儿就缠斗起来,乒啉彭隆动静比殷重一个人的时候更大了,钟点工胆战心惊的伸长了脖子朝楼上张望,一边双手合十求神拜佛阿弥陀佛念念有词。
无论慕少黎如何巾帼不让须眉终究不是殷重的对手,女性自身力量的薄弱也让她很快力不从心,被殷重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他似乎愤怒到神志不清连人都认不清的地步,只把慕少黎当做了萧尧,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既然你背叛了我,还不如去死好了!
慕少黎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又见他神志迷乱,心下顿时了然,怒意更甚,她曲起膝盖狠狠朝殷重腰间撞去,却没能将他撞开,怒极吼道:“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了,我是慕少黎,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
殷重吃痛,总算恢复了一丝理智,睁眼即见慕少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模样,顿时心生愧疚,她在人前一向端庄高贵,何曾如此狼狈不堪?
殷重正欲让慕少黎起身,突然眼前一花看见身下的慕少黎渐渐与萧尧的模样重合,复又将她压下,转念一想,既然萧尧可以和别人生孩子凭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报复也罢,一时冲动也罢,殷重劈头盖脸的朝慕少黎吻下去。
没有温柔缱绻,没有柔情蜜意,有的只是发泄一般的侵占和索取,常言道管她是谁,反正关了灯都一样,更何况慕少黎和萧尧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完全不必有心理障碍。
慕少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片刻,便被殷重趁虚而入结结实实的吻在了嘴唇上,她又呆了呆,意识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意味着什么,顿时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殷重居然在吻她?天降红雨了吗?她盼了二十五年,想了二十五年,等的都快要绝望的时候幸福却不期然的降临了。
或许是因为幸福来得太快,缥缈的不像是真是,慕少黎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霹雳娇娘在殷重的怀里软化成了绕指柔,她反射性的抬手搂住殷重的肩膀,竟然察觉到了他微弱的颤抖。
怀抱被填满,心里却依旧空荡荡的的,即使被殷重拥抱着她依然感觉不到他的一丝体温,他们唇齿相依,却缺乏激情燃烧的火焰,殷重只是机械似的,味同嚼蜡一般摸索着她的嘴唇,明明他们的身体已经亲密的没有一丝缝隙,心却依然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
慕少黎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她得到殷重梦寐以求的眷顾之时,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甜蜜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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