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她说她不同意!房间里几位面面相觑,忽然爆发出哄堂大笑,小丫头被笑急了,气的直跺脚:“你们!你们太过份了!”
≈#12288;≈#12288;这丫头!骆德璋笑骂道:“去监狱也要等崔嵬身体恢复之后再说,我可不敢累坏了他,有人跟我要神枪手呢!”
≈#12288;≈#12288;没错的确有人跟骆副司令要人,一个神枪手在战场上的作用毋庸置疑,眼下关里大战不断,出关南下的精锐部队需要最优秀的战士。
≈#12288;≈#12288;有几位老战友听说了劫囚车事件中崔嵬的英勇表现,都很欣赏小家伙的枪法,他们需要这样的优秀射手,很多场合一个优秀射手,意味着无数的战士生命。
≈#12288;≈#12288;只是那些邀请全都被骆副司令拒绝了,眼下春城也是多事之秋,手中没有几个足够强大的兵,一个光杆司令还混什么?
≈#12288;≈#12288;还真是舍不得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李化东也笑道:“可不敢把崔嵬送人,这是白山省仅存的行刑官了,嘿!那几位行刑官第一次执行任务就……”
≈#12288;≈#12288;李副局长说不下去了,病房里顿时陷入沉寂,一位干警叹口气:“其实监狱情况比这边还要好一些,那边的病监同样可以给予治疗,而且监狱在部队掌控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现在看来医院并不安全。”
≈#12288;≈#12288;嘿嘿!谁都感觉到医院的危险性,这里毕竟是开放的空间,很容易让人钻空子,总不能每一个人都搜身吧?
≈#12288;≈#12288;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大家几乎折腾了一整夜。众人刚刚离开,崔嵬就进入梦乡,他累惨了,否则胆小如他绝对不敢睡觉。
≈#12288;≈#12288;仿佛刚刚闭上眼睛,突然闯进来一群人:“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嘎嘎嘎!”
≈#12288;≈#12288;哎吗呀!惨笑的声音吓的崔嵬汗毛倒竖,他四下抓挠却没有抓到枪,没枪还打个屁呀!小崔同志是神枪手却不是武术高手,在一群人追杀之下除了逃命没有一点机会:“救命!”
≈#12288;≈#12288;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崔嵬拼命大叫亡命奔逃,后面面那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看上去身形像极了华梦歧!
≈#12288;≈#12288;只是奔跑中的白大褂身形轻灵如燕,手中一柄手术刀上下翻飞,刀刀不离崔嵬的要害,艾玛!
≈#12288;≈#12288;吓死了!崔嵬猛然间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一张明媚的笑脸:“华医生是你!吓死我了!呼呼呼!”
≈#12288;≈#12288;原来刚刚是一场噩梦!崔嵬浑身汗涔涔的,此时他才发现外面阳光明媚,自己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12288;≈#12288;昨夜杀神一样的小家伙也会害怕?华梦歧眼神中掠过一丝戏谑的韵味:“作恶梦了?下次睡觉不要把胳膊压在胸口,很容易做噩梦的!”
≈#12288;≈#12288;“羞羞羞!”骆瑛纤细的食指刮着自己嫩滑的脸蛋儿,“小老爷们儿没胆子,睡觉又是喊救命又是喊妈妈,丢死人了!还当行刑官呢,真怀疑你枪毙罪犯之后会不会被吓死!”
≈#12288;≈#12288;呃!这个问题还真没办法回答,就连崔嵬自己都奇怪,只要一枪在手似乎什么都不怕。
≈#12288;≈#12288;那位枪械维修所的大叔说,枪可以辟邪的,有枪在手不做噩梦,可是他的级别还不够睡觉拿枪的地步。
≈#12288;≈#12288;华梦歧柔声道:“不要笑话人,崔嵬刚刚经历过人生两场战斗,身上到处都是创伤,做噩梦很正常,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不只是日有所思,更是亲身经历两场杀戮,怎么可能不做噩梦?”
≈#12288;≈#12288;原来是这样,崔嵬感觉自己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噩梦不是冤魂来追债的吗?”
≈#12288;≈#12288;冤魂追债?骆瑛一呆突然大笑,小丫头手指着崔嵬嘲笑道:“亏你还是战士,居然迷信鬼神那一套,我看你的思想需要净化,否则怎么能成为优秀的革命战士?”
≈#12288;≈#12288;这就有点尴尬了,崔嵬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优秀战士的,现在居然被小丫头笑话:“我!我只是有点害怕而已,难道你就不做噩梦?”
≈#12288;≈#12288;小丫头傲然的抬起头:“本姑娘从来不知道噩梦是什么!”
≈#12288;≈#12288;说着话眼珠一转,小脑袋瓜子里面不知道转什么主意,崔嵬算是怕了小丫头,更是有点佩服,人家胆子超级大:“你厉害!比我厉害!”
≈#12288;≈#12288;“想不想练胆儿?我教你一个法子可以锻炼胆量的,据说这家医院曾经是倭寇第100部队用来做生化武器实验的,这里惨死的华夏军民无数,只要你午夜时分敢在这里走到一楼,你就是真正的男子汉!”
≈#12288;≈#12288;午夜时分在医院大楼走一圈?仅仅是想想,崔嵬都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管这里是不是倭寇第100部队做生化武器实验的地方,哪一家医院不死人?
≈#12288;≈#12288;一想起死在医院的人,崔嵬再也无法淡定,仿佛自己身下就有人躺着!那种感觉太吓人了,大白天的居然寒毛直竖:“别吓我!我……”
≈#12288;≈#12288;噗哧!连华梦歧都被逗乐了:“小崔你是大英雄,大英雄怎么可以胆小成这个样子……”
≈#12288;≈#12288;唰唰唰!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崔嵬自己的脚步声,可是偏偏的他总觉得身后有人,总是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
≈#12288;≈#12288;他已经后悔听骆瑛的话,居然午夜时分支开警卫战士,行走在医院中练胆儿!
≈#12288;≈#12288;可是他不敢不来!如果说世间有什么比鬼怪更可怕的,就是骆瑛那个败家丫头,她居然用那件事威胁自己!
≈#12288;≈#12288;如果不服从命令,她就要把自己摸她胸的事情说出来,那是自己救她命的好吧?可是小丫头不讲理呀!
≈#12288;≈#12288;万一小丫头真的说出去,自己会不会受处分事小,丢不起那个人啊!好吧,鬼不至于打小报告对不对?市医院四五六楼是病房,一二三楼都是医生办公室和操作室,这个时间根本没有人。
≈#12288;≈#12288;偏偏的崔嵬感觉,仿佛每一扇门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一双眼睛,走廊里只有窗外弥漫进来的星光,昨晚还秋雨绵绵今晚却是星光漫天。
≈#12288;≈#12288;今天是九月廿五,崔嵬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星光透过玻璃窗泼洒进来,仿佛把走廊里铺上一层白霜,嘘!咕咚!
≈#12288;≈#12288;前面是木窗棂发出的啸声,后面是大男孩咽口水的声音,晚十点后全市统一停电,连市医院都不能幸免。
≈#12288;≈#12288;小丫头怂恿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是大英雄,大英雄怎么可以没有胆量呢?怕什么?整座医院都被干警部队保护起来,这里是绝对安全的,这个时候不走出去练胆儿还等什么?”
≈#12288;≈#12288;第010章来自太平房的声和光
≈#12288;≈#12288;可是真的很害怕呀!崔嵬感觉走廊里多了一个声音,他不敢靠向墙壁,尽可能选择走在走廊的中线上。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拼了,总不能让一个小四岁的丫头笑话自己吧。
≈#12288;≈#12288;实际上他已经进步了很多,原本呆在病房里都疑神疑鬼,现在居然从六楼一步步走下来,其实每一个楼层都有干警战士。
≈#12288;≈#12288;昨晚对医院的袭击造成两人死亡七人受伤,官方派出一个排的战士保卫医院,保卫在这里接受治疗的伤员,防止来自敌特分子的袭击。
≈#12288;≈#12288;呼!终于走到了一楼,尽管紧张的浑身是汗,崔嵬却有一种大吼一声的冲动,从六楼到一楼,看似短暂的一段路,却是他成长的开始。
≈#12288;≈#12288;跟门口战士打个招呼就往回走,眼角余光发现一丝光亮似乎还有一点声音,是那种弹簧折页门发出的声音,可是等他顺着光源看过去却已经没有了动静。
≈#12288;≈#12288;在刚刚发光的位置有一栋孤零零的平房,在清冷的月光下那栋平房像是匍匐的巨兽,它两侧浓郁的古槐更是增添了阴森的气氛。
≈#12288;≈#12288;刚刚还以为是流动哨点燃火柴,现在看过去那边一个人也没有,没道理的!神枪手靠的就是眼力见,战场上能够生存下来,还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
≈#12288;≈#12288;刚刚一刹那,绝对有声音有光线,要知道崔嵬可以在乌云遮月的战场上,狙击三百米外的目标,唯一能够指示目标的是那个人叼着的烟头。
≈#12288;≈#12288;三百米外星星之火可以成为他的靶子,楼后面呈现的一点光芒,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神?
≈#12288;≈#12288;此刻一楼格外安静,不过崔嵬知道自己不孤单,就在大门口隐藏着两个哨兵,这是骆德璋副司令安排的。
≈#12288;≈#12288;白天详细勘查过现场,尽管地面和墙面都有血迹残留,却没有办法找到死者的踪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12288;≈#12288;现在午夜时分从六楼一路走下来的确很锻炼胆量,确切的说是每个楼层的干警战士,给了崔嵬莫大的勇气。
≈#12288;≈#12288;有那么一闪念,他甚至想要从后门走出去,到那栋平房看看,到底是谁在那边。
≈#12288;≈#12288;市医院戒备森严,就算一只鸟想要进来也难,那点光亮是谁弄出来的?
≈#12288;≈#12288;崔嵬终于还是没有敢踏出医院大楼,不得不说小丫头的损招很有效,回六楼的时候感觉浑身轻松得多。
≈#12288;≈#12288;嘎吱吱吱!身后突然发出弹簧门折页摩擦的声音,和在一楼听到的声音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这个声音近在咫尺!
≈#12288;≈#12288;一道身影突然蹿到走廊里,崔嵬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跳起来,转过身就要逃:“哈哈哈哈!”
≈#12288;≈#12288;居然是骆瑛站在卫生间门口,握着手电指着摆开逃跑架势的崔嵬爆笑起来,崔嵬恨得牙根痒痒,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大胆?
≈#12288;≈#12288;自己这样的大男人都吓坏了,人家似乎根本没当回事:“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吗?”
≈#12288;≈#12288;呃!小丫头恶作剧似的把手电照光柱在自己脸上,拼命做鬼脸吓唬崔嵬,可惜她长得太可爱,如此一来反而消除了小崔同志的紧张感。
≈#12288;≈#12288;此时小老爷们儿浑身汗涔涔的,其实这个时节的春城很冷,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降雪了,只有一层病号服的崔嵬,真的是紧张出一身汗。
≈#12288;≈#12288;居然没有奏效,骆瑛撇撇嘴放弃做鬼脸:“瞧你那点胆子,敢不敢跟本姑娘打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你我到后院太平房去练胆儿?不敢去的是小狗!”
≈#12288;≈#12288;去太平房?崔嵬激灵灵打个冷战:“半夜三更去那种地方干嘛?那不是有病么?呃!等一下,你说后院有个太平房?在哪里?后院只有一个平房的,难道……”
≈#12288;≈#12288;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尾椎骨升上来,瞬间流转全身,冷汗从体内大滴大滴冒出来,那里居然是太平房!可是自己明明看到了一丝光!
≈#12288;≈#12288;骆瑛却不知道崔嵬的心思,一边走过来一边做鬼脸:“没错!医院后院只有一间平房,因为里面都是尸体所以叫做太平房……”
≈#12288;≈#12288;“啊啊啊!”崔嵬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骆瑛一跳,“你是说那间平房,就是传说中的太平房?”
≈#12288;≈#12288;这家伙不会是被吓坏了吧?骆瑛已经有点后悔让他练胆儿了:“什么叫传说中的太平房?哪一家医院没有太平房?不过呢民间有传说,太平房不太平,里面总有动静很吓人的!”
≈#12288;≈#12288;此刻崔嵬的脸都绿了,他差点被小丫头吓哭出来,他敢确定自己真的看到那一丝光亮,就算声音有幻听视觉总不会看差眼了吧?
≈#12288;≈#12288;可是那里是太平间啊,怎么可能有灯光的?不要说半夜三更,就是白天那里也绝少有人出现的,谁到那里去干什么?
≈#12288;≈#12288;昏暗的走廊里两个人呆呆地站着,崔嵬感觉自己双腿发软,昏暗的光线下女孩嫩白的脸,故意做出种种恐怖情状,真的很吓人:“我们回去吧!我……”
≈#12288;≈#12288;他终于没有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毕竟是大老爷们儿,说出来真的吓着小丫头怎么办?别看小丫头表现的很勇敢,远比他勇敢,可是崔嵬下意识要保护她。
≈#12288;≈#12288;只是骆瑛根本没当回事:“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12288;≈#12288;小丫头压抑的歌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身边的病房里面不时传来磨牙的声音、翻身的声音,还有说梦话的声音,这些声音终于驱散了笼罩在崔嵬身上的恐惧感,也许真的是自己看差了呢!
≈#12288;≈#12288;只是回到病床,崔嵬说什么也睡不着,总是感觉眼角可以看见一丝余光,甚至感觉窗外有人影闪过!
≈#12288;≈#12288;这家伙又失眠了,临床的小丫头几乎是躺倒就呼呼大睡:“亮天吧!求求你快亮天吧!”
≈#12288;≈#12288;早上崔嵬顶着黑眼圈来到医院后院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平房门上有一个斑驳的木牌,上面清晰的血红字迹:太平房!
≈#12288;≈#12288;居然真的是太平房!崔嵬倒退几步走到昨天自己站立的地方,眼角余光看过去,视线所及恰恰是太平房那扇小窗户!
≈#12288;≈#12288;见鬼了!尽管艳阳高照,崔嵬还是感觉一股子寒气从背后升起,这里是太平房啊!怎么可能有灯光?
≈#12288;≈#12288;可是崔嵬敢肯定那一刻不是错觉,的的确确感觉到这里有一丝光线透出,更是听到里面有弹簧折页的嘎吱声,尽管那声音极其隐晦。
≈#12288;≈#12288;可是那一声在沉寂的深夜,却像是在耳边回响,难道声音不是从这边传来的?或者说那道光是玻璃反射楼上的光亮?
≈#12288;≈#12288;第011章活见鬼!
≈#12288;≈#12288;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抬头看一眼才发现,太平房的窗子很高,还是那种很长的一条,更像是正常窗户被裁剪成一溜。
≈#12288;≈#12288;那窗户的高度,即便以崔嵬1.9米的身高都伸手摸不到下沿,而它的房檐延伸出来很大一块,也就是说窗户几乎被房檐遮住上面的反射角。
≈#12288;≈#12288;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当时一楼走廊里有灯光被玻璃反射,可是当时崔嵬自己就在一楼走廊,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游魂一样走来走去,真的见鬼了!
≈#12288;≈#12288;说实话当时到底是反射的光线,还是从太平房里面散发出来的光线,就连崔嵬自己也说不清,那一刻他从紧张到放松,出现瞬间的失神也说不定。
≈#12288;≈#12288;作为一个超级射手,崔嵬第一次对自己的视力产生了怀疑,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战斗中枪手击发全靠第一反应,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击毙敌人。
≈#12288;≈#12288;现在崔嵬居然开始怀疑自己,不找出这个光线来源的话,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战斗本能!可是那道光和那个似有如无的声音,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疑神疑鬼?
≈#12288;≈#12288;呼!崔嵬大着胆子凑近冰冷的铁门,铁门上的黑漆有点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红色。确切的说是红褐色,如果不是凑近了看:“那红色是血迹……”
≈#12288;≈#12288;“啊啊啊!”
≈#12288;≈#12288;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崔嵬跳起半米高,回过头看到一个丑陋的老人,真的是人么?还有这么丑的人?
≈#12288;≈#12288;大白天的崔嵬有种见鬼的感觉,他想要逃离却根本迈不动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一点点靠近自己,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12288;≈#12288;一只眼睛眼皮耷拉下来,不是那种皮肤松弛后的耷拉,而是被人从眉线以下切了一刀,估计是破坏了神经导致眼皮失去了睁开的功能。
≈#12288;≈#12288;而另一只眼睛却是缺了一块眼皮,导致那只眼根本闭不上,始终露出三白眼!这只眼睛,让崔嵬想起林侗的那只眼球,永不瞑目的眼球!
≈#12288;≈#12288;鼻子,他脸上已经没有鼻子了,只剩下两个丑陋的孔,上嘴唇严重变形向上吊着,露出苍白的牙齿,崔嵬甚至看得见牙缝中食物的残渣!
≈#12288;≈#12288;脸似乎是被火烧过一样,只剩下丑陋的疤痕,耳朵也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两个孔!只剩下两个孔!
≈#12288;≈#12288;之所以说他是老人,因为他的瘌痢头残存东一块西一块白色的发丝,像是盐碱地上一簇簇碱蓬子草。
≈#12288;≈#12288;如果说晚上遇到他,崔嵬会被吓个半死的,简直是活见鬼么:“你是谁?”
≈#12288;≈#12288;即便是白天崔嵬也被吓坏了,他的掌心全都是汗,瘌痢头那只闭不上的眼睛死死盯着崔嵬:“我是谁?哈哈!你是谁?嘎嘎嘎!”
≈#12288;≈#12288;傻子?崔嵬终于镇定下来,只要是人不是鬼就没什么好怕的,眼前的瘌痢头显然不是天生的,应该是被人残害至此。
≈#12288;≈#12288;瞬间随崔嵬没有了厌烦的情绪,反而有一点点的同情,什么样变态的禽兽,把人糟蹋成这个样子?
≈#12288;≈#12288;答案呼之欲出,崔嵬叹口气:“我只是好奇来看看太平房什么样,你是医院的工人?”
≈#12288;≈#12288;瘌痢头似乎要挤出一个笑,只是那笑脸也太恐怖了一点,就算见过寺庙里那些恶鬼的崔嵬,也没见过这么丑陋的面孔。
≈#12288;≈#12288;真的是活见鬼!今晚自己一定会做噩梦的,崔嵬赶紧逃之夭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太平房遇见这么一个丑八怪,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丑八怪!
≈#12288;≈#12288;回到病房和华医生前后脚进门,华梦歧嗔怪道:“去哪儿啦?骆瑛说你晚上出去练胆儿?告诉你不可以随便乱走的,这几个晚上宵禁连患者都不接收,小心被人当成破坏分子抓起来!”
≈#12288;≈#12288;“抓起来还好的,万一倒霉被人开一枪,砰!”
≈#12288;≈#12288;骆瑛一呲牙做出恐怖状,崔嵬却没心思看女孩萌萌的表情:“华医生,下面有一个傻子老头,他是……”
≈#12288;≈#12288;刚刚还恬静贤淑的华梦歧忽然脸色大变:“你说那个瘌痢头么?据说他是被侵华倭军残害的,被那群畜生当成试验品,他能活下来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12288;≈#12288;嘶!果然是倭人干的,崔嵬咬牙切齿骂道:“那帮禽兽不如的混蛋,他们迟早要下地狱的!”
≈#12288;≈#12288;这家伙真有意思,骆瑛歪着头看向崔嵬:“我就纳闷儿了,据说你已经是党员了呀,怎么还一口一个地狱报应的?我们是无神论者!”
≈#12288;≈#12288;又被小丫头嘲笑了,崔嵬脸一红不再说话,任凭华医生为自己上药,只是他的眼前仿佛始终有瘌痢头的影子,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12288;≈#12288;那张比鬼还恐怖的脸,让崔嵬总是心惊肉跳,仿佛有鬼在身边一般,怎么会这样呢?战场上见过更惨厉的场面,偏偏的那个瘌痢头让自己感觉瘆的慌!
≈#12288;≈#12288;他那只闭不上的眼睛,怎么看都和林侗的一样,都是永不瞑目!恐惧甚至超过了害羞的感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华医生给他的下面换药。
≈#12288;≈#12288;这家伙那里一大坨,让久经战阵的华医生都羞红了脸,在换药结束的那一刻,美女医生恶作剧的一挥手,啪!
≈#12288;≈#12288;“嗷呜!”
≈#12288;≈#12288;华医生一定认定自己在冒犯她,可是崔嵬真心没有那么龌龊,只是刚刚走神忘记保护自己的私隐,被美女医生纤纤玉手触碰,居然开始觉醒!
≈#12288;≈#12288;这个纯粹是生物本能反应,绝对不是自己要冒犯她,可是华医生却给了自己一巴掌,痛死了!不是说不在意的么?
≈#12288;≈#12288;要害被袭还不敢说出来,崔嵬欲哭无泪,骆瑛却没有注意到美女医生做了什么:“看你那德性,换个药还大喊大叫的,真丢人!”
≈#12288;≈#12288;蛋疼的感觉小丫头不懂!再也没脸面对大小两位美女,崔嵬干脆换上一身便衣溜出医院,想要找到三仙殿就要从蜘丝马迹入手。
≈#12288;≈#12288;毕竟在干警学校呆过一年,最起码的现场勘查还是懂一点的,他来到发生劫囚车事件的现场。
≈#12288;≈#12288;已经过去几天了,公路上还有暗褐色的痕迹,这就是当初自己和战友流下的血!是三仙殿犯下的血债,一定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
≈#12288;≈#12288;三仙殿选择的地点很巧妙,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周边大多是低矮的平房,胡同九曲十八弯更是有无数个岔道,想要追踪逃亡的匪徒简直难如登天。
≈#12288;≈#12288;“狡猾的家伙!”
≈#12288;≈#12288;第012章鲜血点染的色子!
≈#12288;≈#12288;那栋残楼是这一片的制高点,作为守城要塞历经战火洗礼,墙面上的累累弹痕诉说着沧桑的历史,不久前这里射出无数颗罪恶的子弹!
≈#12288;≈#12288;正是这个地方成了匪徒劫囚的阵地!走进乌曲麻黑的残楼,一步步登上残破的楼梯,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楼梯随时都要散架。
≈#12288;≈#12288;悉悉索索!一只老鼠从角落里逃过,进洞钱居然转过头瞪一眼崔嵬,似乎怨怪他打扰了自己的生活,那双滴溜溜的小眼睛居然灵动十足。
≈#12288;≈#12288;自己的视力没有问题,在这光线昏暗的残楼中,还能看清那只老鼠的一举一动,崔嵬再度想起太平房的光!到底是光还是臆想?
≈#12288;≈#12288;终于站在残楼的顶端,刚刚在里面那股子压抑的气息不翼而飞,颇有一些海阔天空的感觉,不得不说土匪选择了一处绝佳的战场!
≈#12288;≈#12288;这里是附近唯一制高点,从这里看去,一条笔直公路从市区出来,就在前面不远处有几栋平房占了公路,让笔直的公路出现一个胳膊肘子弯。
≈#12288;≈#12288;而这胳膊肘子弯,就是发生劫囚车事件的现场,那天燃烧的牛车,就是从拐弯处两侧胡同冲出来,第一时间截断行刑队伍。
≈#12288;≈#12288;无论是时机的掌控,还是地点的选择都非常巧妙,即便身为对手,崔嵬也不得不承认,策划行动的家伙不只是熟悉地形,更是智商超高。
≈#12288;≈#12288;或者说对手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家伙,脑子里依旧闪现那一天的场景,眼前似乎还是林侗那只无辜的眼珠,耳朵里传来爆炸声和匪徒声嘶力竭的呼喊:“大仙儿!”
≈#12288;≈#12288;“大仙儿劫囚车!救我们来了!”
≈#12288;≈#12288;“炮头盯着!跨着风子紧滑!”
≈#12288;≈#12288;三个声音有着不一样的味道,没错就是不一样的味道,第一声三个字不好分辨,第二句却是西晋省人的声音,第三句应该是冀州省的声音?
≈#12288;≈#12288;对于崔嵬来说,身边都是来自祖国各地的战友,真正的东北土著很少,对一些方言还是有点了解的。
≈#12288;≈#12288;三仙殿中有来自不同地方的方言很正常,东三省本来没多少人,史书记载清朝迁都燕京后,把东北地区划为一个特殊的地带严加保护。
≈#12288;≈#12288;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其“龙脉”受损,另一方面就是保护东北地区生产的皇室贵族所需要的人参、东珠等特产,以及供每年采捕供物及皇帝巡幸时围猎所用的围场。
≈#12288;≈#12288;道光二十年以后,东北放垦弛禁,柳条边也随之完全废驰。
≈#12288;≈#12288;至此清政府出于通过开发东北进而增加税收、缓解土地矛盾的目的,在咸丰十年废弃了柳条边墙,使其走入历史,从此开启了移民东北即闯关东的新时代。
≈#12288;≈#12288;所以说东北人,实际上是华夏北方各地闯关东聚集在一起的,其中尤以胶东省最多冀州省次之,再次是巴蜀省之后是中原省。
≈#12288;≈#12288;其实崔嵬父母亲都是胶东省人,是受组织委派到白山省开展工作的,结果死在倭人手中。
≈#12288;≈#12288;地上角落里还有一两枚子弹壳,子弹壳上面的暗褐色显然是血迹,没有沾染血迹的东西都被老百姓捡走了。
≈#12288;≈#12288;残墙上面一只血掌印特别醒目,从上面用指甲抠出一道鲜明的划痕,很显然死前异常的痛苦。
≈#12288;≈#12288;忽然一枚小东西引起崔嵬的注意,这是一枚很精致的骨制色子,八边八角异常光滑,应该是经常把玩儿的东西。
≈#12288;≈#12288;上面的红点红的刺眼,仿佛是刚刚点上去的一样,把色子送到鼻端轻嗅,血腥味!
≈#12288;≈#12288;这色子居然是鲜血点染的!现在还有血腥味,难不成是劫囚车当天,用中枪者的血液点染的?很有可能!
≈#12288;≈#12288;太变态了吧?崔嵬扬手要扔,忽然心中一动,如此变态的色子,肯定不是一般人使用的东西。
≈#12288;≈#12288;那个人在激烈的战场上还把玩儿色子,甚至还有心情用死亡伙伴的鲜血点染,足见是一个超级变态的赌鬼,更可能是一个小头目!
≈#12288;≈#12288;站在之前重机枪手的位置,想象几个机枪手身后站着或者蹲着一个赌性十足的土匪,这个人是大仙儿吗?
≈#12288;≈#12288;手中死死攥住那枚色子,仿佛看见一个猥琐的*在自己面前,只是那张脸却好似躲在一层纸后面看不清。
≈#12288;≈#12288;赌徒么?从劫囚车事件看来,三仙殿的匪徒的确有着强烈的赌性,眺望远处低矮的平房,有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
≈#12288;≈#12288;重机枪落地三点清晰可见,咦?崔嵬忽然发现地上除了正常的匍匐痕迹,还有一个特别的印迹,要庆幸现场没有被破坏殆尽。
≈#12288;≈#12288;要知道,劫囚车那一天还下小雨来着,他俯下身子尝试一下,应该是有人侧躺留下的印迹,很清晰只是在耳朵的位置有点古怪。
≈#12288;≈#12288;确切的说是耳朵的压痕不完整,以至于刚刚误会那个痕迹是什么,那个压痕上面还有雨滴溅落的痕迹,这个压痕是初始状态的话,压出痕迹的人耳朵有残疾!
≈#12288;≈#12288;几乎是瞬间,崔嵬做出判断,接受现代刑侦教学的他,非常注重现场勘查,只是那天伤重入院错过了太多。
≈#12288;≈#12288;匍匐在地上,顺着缺口瞄向自己当初射击的方向,顺着弹道找过去,星星点点的喷溅血迹已经变成暗褐色。
≈#12288;≈#12288;不只是一条喷溅的血迹,再向前在对面的残墙上面,找到几个弹孔,不愧是穿透力超强的三八枪,击穿脑壳后还能射入墙砖!
≈#12288;≈#12288;崔嵬敢肯定,自己的子弹击中了敌人后,才打入墙壁的。向远处望去两侧平房中,各有一条主胡同,每条主胡同各自拐向市区而不是郊外。
≈#12288;≈#12288;难道说匪徒劫囚车之后没有出城?非常有可能,骆副司令说过,事发后出动一个营的士兵追捕,却一无所获,看来原因在这里。
≈#12288;≈#12288;大白天劫囚车,之后顺着街巷入城,根本不在乎周边老百姓的眼光?难不成当时老百姓都吓的躲到屋子里去?
≈#12288;≈#12288;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细想起来制定此次行动的人极为疯狂,根本没把军警放在眼里,大仙儿是制定行动方案的那个人吗?
≈#12288;≈#12288;纵横白山黑水间几十年的三仙殿,他的成员都是些什么人?无数个谜团笼罩着崔嵬,他嚯的站起身怒吼一声:“大仙儿!我不会放过你!”
≈#12288;≈#12288;第01章治花柳病的……
≈#12288;≈#12288;崔嵬揣起那枚血腥味的色子,疾步走下残楼,沿着在残楼上看到的胡同一路前行,他要追寻土匪逃亡的路径,尽管希望渺茫却也要试一试。
≈#12288;≈#12288;大白天的这条胡同居然如此冷清,走出上百米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崔嵬越发笃定匪徒是进城了而不是逃亡城外。
≈#12288;≈#12288;他小心翼翼走在胡同里,认真观看每一处细节,一处暗褐色的痕迹出现在眼前,凑到近前嗅嗅:“不出所料,真的是血迹,还是很新鲜的血迹!”
≈#12288;≈#12288;而此处已经快要走出低矮的棚户区,就要进入市区了,崔嵬直起腰看向前方,马上就要走出胡同。
≈#12288;≈#12288;“磨剪子唻戗菜刀……”
≈#12288;≈#12288;嗯?这是街上很寻常的吆喝声,只是这声音却有点耳熟,崔嵬忽然想起,劫死囚那天的一个细节……
≈#12288;≈#12288;记得当时车队走出不远,确切的说是路过第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嗓子,磨剪子唻戗菜刀!没错就是这声音!
≈#12288;≈#12288;随即更多的细节想起来,每过一个十字路口,都会有一声悠长的吆喝,不是戗菜刀的,还有货郎、吹糖人的、卖糖葫芦的。
≈#12288;≈#12288;当时林侗还笑道:“你说这帮家伙是不是有病?跟死囚车吆喝个什么劲?”
≈#12288;≈#12288;现在想来那一声声吆喝,应该是土匪之间联络的信号,更是自己战友们的招魂声,崔嵬差点咬断钢牙,追!
≈#12288;≈#12288;不管磨剪子戗菜刀那个是不是土匪,自己也要追上去探个究竟,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必须要为自己的战友讨还公道!
≈#12288;≈#12288;少年时代跟随军队爬山越岭,经常会急行军几十里,甚至几天穿州过县长途奔袭,崔嵬锻炼出强健的体魄,只见他身轻如燕在胡同里穿梭。
≈#12288;≈#12288;那个声音距离不远,应该只隔着一两个胡同,果然转过一个胡同,他看到了磨剪子戗菜刀的影子,尽管只是一个背影:“磨剪子的,等一等!”
≈#12288;≈#12288;一边招呼一边脚下加力,几十米长的胡同而已,可是当他跑到另一侧胡同口的时候,磨剪子戗菜刀的车子居然无影无踪!
≈#12288;≈#12288;我去!见鬼了!晚上看到太平房的灯光也就罢了,夜晚是鬼魂的天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这速度居然没有追上一个磨剪子戗菜刀的!
≈#12288;≈#12288;凭啥呀?崔嵬不信邪继续追赶,只是春城城乡之交的胡同有点乱,几乎处处是拐角处处是断头路,处处是胳膊肘子弯,一不留神就冲进了一个院子。
≈#12288;≈#12288;院子有点大,更大的是院子的大门,崔嵬把大门当成了胡同,足见这个大门多宽阔,院子里停满了马车,一匹儿马趴在科马身上,从崔嵬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那根……
≈#12288;≈#12288;大车店?自己居然来到了一家大车店,疏忽了,自己居然疏忽了门外的招牌,不过这个大车店的门怎么会开在胡同里面?
≈#12288;≈#12288;正想着身边一挂两匹马的车,从崔嵬身边越过:“喔吁!吁吁吁!先生要用车吗?去哪儿?拉啥玩儿意?”
≈#12288;≈#12288;呃!车老板把自己当成租车的了,说来也难怪,轻手利脚来大车店,不是住店就是租车呗,租车?
≈#12288;≈#12288;崔嵬脑海中灵光一闪:“老板你这车能出城吗?多少钱一趟?”
≈#12288;≈#12288;车老板上下打量崔嵬,手中马鞭被他插在车辕的铁管上:“只要给钱,向东可以到兴安省江滨市,向西可以到辽东省盛天市,向北可以到老毛子边上,就看你能出多少钱!”
≈#12288;≈#12288;“老炮你又忽悠年轻人!”
≈#12288;≈#12288;不等崔嵬开口,一个魁梧的大汉走过来,这位高大威猛满脸的络腮胡,一双眼睛铜铃般大小,说话的声音像是铜钟一般,好一条汉子!
≈#12288;≈#12288;这样彪悍的壮士才是跑江湖的,老炮似乎很怕这位:“虎哥一向可好?这是我弄回来的丫不力烟,这么一点不成敬意,成色好着呢!”
≈#12288;≈#12288;说着话从车上翻出一捆叶子烟,看上去是当年的烟叶,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青绿。虎哥一瞪眼:“啥意思?你把虎哥当成啥人了?这一捆烟怕不是要几块钱吧?”
≈#12288;≈#12288;看上去老炮足有四十多岁,一脸猥琐的样子,却跟三十来岁的大汉叫哥。这家伙凑在虎哥耳边:“兴安省那边物价低呀!这是我捎带脚弄回来的,小半车都卖掉了,这是特意留下给几位当家的。”
≈#12288;≈#12288;当家的!崔嵬对这个词极其敏感,原本抬脚要走却又收住,虎哥挥挥手:“那就给老大他们送去,老子要戒烟了!嘶哈!”
≈#12288;≈#12288;一边说戒烟,看着老炮手中的丫不力烟却迈不动步,要知道丫不力烟和焦河烟那是关东最有名的烟叶,刚刚从战火硝烟中走出来的春城,还没有摆脱围城期间物价飞涨的阴影。
≈#12288;≈#12288;现在不要说普通的烟民,就是小商小贩花钱都要算计着来,拿着这两种烟叶在街边卷一支烟吸上一口,绝对很拉风,更舒坦的是老烟民的嘴呀!
≈#12288;≈#12288;老炮眼中的得意一闪即逝:“虎哥又看上哪家的窑姐了?得得得我不问,这烟啊我先替您收着,啥时候要解馋了到我那儿拿!”
≈#12288;≈#12288;看上去这俩人也没毛病啊!实在想不到在这城乡之交,居然有这么大的大车店,现在院子里足有几十挂马车,一百多二百来匹马,穿过大院崔嵬才发现,大车店不是一个门。
≈#12288;≈#12288;实在想不到在这城乡之交,居然有这么大的大车店,现在院子里足有几十挂马车,一百多二百来匹马,穿过大院崔嵬才发现,大车店不是一个门。
≈#12288;≈#12288;足足有五个门!没错就是五个门,穿出大车店的院子就是一条大马路,只要上了马路再想找痕迹难如登天,他狠狠一跺脚,来晚了!
≈#12288;≈#12288;如果那天不是重伤昏迷,当时就沿着匪徒留下的痕迹追踪下去,没准真的可以有收获,当时追踪的战士被土匪故作迷阵迷惑了。
≈#12288;≈#12288;出了胡同就是喧闹的大街,崔嵬可以想像得到,从现场逃离的匪徒进入大街,就像是一桶脏水倒进河里。
≈#12288;≈#12288;他们甚至不用慌张,只需要像正常人一样,大摇大摆走出胡同,瞬间就能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之中。
≈#12288;≈#12288;这就是土匪选择这里劫囚犯的原因,还真是狡猾,只是那些伤者怎么办?
≈#12288;≈#12288;带着伤者行走在街上,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崔嵬直接在马路上叫一辆黄包车,还别说真的很享受:“师傅,这里最近的医院是哪一家?”
≈#12288;≈#12288;春城对崔嵬来说还很陌生,说起对春城的了解,肯定比不上黄包车夫。
≈#12288;≈#12288;黄包车夫一边跑一边道:“近边诊所有几个,都是那种治花柳病的,年轻人你要去我可以把你送上门。”
≈#12288;≈#12288;啊?治花柳病的?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崔嵬哭笑不得:“咳咳!大叔您误会了,我是说那种正规医院,可以治疗枪伤刀伤的!”
≈#12288;≈#12288;第014章悬尸!
≈#12288;≈#12288;“那就只有去大医院了,”黄包车夫借助擦汗时机,隐晦的转过头,瞄一眼崔嵬,“最近的当然是白山省立大学附属医院,那里的外科是春城最好的,听说有倭**医在那掌刀!”
≈#12288;≈#12288;倭**医?怎么可能?崔嵬正想着,前方过来三位干警战士,黄包车突然冲过去,只听车夫大叫:“长官!这个人是敌特分子!”
≈#12288;≈#12288;三位干警战士一惊之下如临大敌,瞬间举起枪支瞄准崔嵬:“举起手来!不许动!”
≈#12288;≈#12288;“啥意思?”崔嵬目瞪口呆,看着车夫问,“凭什么说我是敌特!”
≈#12288;≈#12288;车夫躲在干警战士身后:“他问我哪里有治疗枪伤的医院,不是敌特分子是什么?”
≈#12288;≈#12288;感情因为这个误会了,崔嵬啼笑皆非却也不生气,反而觉得黄包车夫很警惕,对于刚刚解放的春城老百姓来说,警惕一点总是好的。
≈#12288;≈#12288;崔嵬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干警战士示意:“我的证件在上衣口袋,我是省一监狱的崔嵬……”
≈#12288;≈#12288;一场误会消弭于无形,三个战士很是尴尬,齐齐站立敬礼:“对不起崔排长!”
≈#12288;≈#12288;“不知者不怪!”崔嵬向黄包车夫点点头,“谢谢你,谢谢你的警惕性,如果每一个老百姓都这么警惕,城里的坏人就无处藏身了!”
≈#12288;≈#12288;骆瑛回家去了,那个小丫头着实难缠,小小的皮外擦伤居然在医院呆了三天,在崔嵬看来她是不愿意读书,其实警官大学真的很好啊。
≈#12288;≈#12288;如果可能,自己渴望在警官大学读满四年,只可惜时不我待!看着外面清冷的弯月,崔嵬忽然有点想父母亲,二十二点又要开始宵禁了。
≈#12288;≈#12288;刚刚想得入神,眼角居然有点潮湿,抽一口气拭去眼角的泪痕,忽然听到走廊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下雨漏水的声音,外面明明没有下雨呀?
≈#12288;≈#12288;今年春城气温有点特别,都十月末了还没有下雪,崔嵬百无聊赖走过去,脚下黏糊糊的感觉很奇怪,晚饭后自己明明擦过地的。
≈#12288;≈#12288;随即一股子怪味充斥鼻端,很多时候手比脑子来得快,崔嵬没想明白那股子味道来自哪里,已经伸手打开门。猛然间一个黑影向他撞来:“啊啊啊!”
≈#12288;≈#12288;噗通!惨叫声中崔嵬向后急退,自己绊了一跤远远的摔出去,门上居然挂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
≈#12288;≈#12288;别看崔嵬杀人不手软,可是那仅限于用枪杀人,除了那两次战友被屠杀倒在自己身上,崔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尸体,已经是零距离接触了呀!
≈#12288;≈#12288;和一具被吊死的尸体撞在一起,吓死人!尸体穿着一身护士服,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女人大半张脸,可是那长长吐出来的舌头,还能从发丝中看到。
≈#12288;≈#12288;她是谁?看不清女尸的面孔,不知道是哪一位护士,崔嵬吓傻了,白天见到的瘌痢头已经够吓人,吓得他都不敢睡觉。
≈#12288;≈#12288;没想到半夜三更的居然会出现一具吊尸!正在此时走廊里一阵凌乱的脚步:“怎么回事?哪里……什么人?站住!”
≈#12288;≈#12288;砰砰砰!连续三枪都打在那具尸体身上,尸体被子弹的冲击力晃起来,她的头发和护士服扫在门板上,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发丝飘散开来露出惨白的眼睛……
≈#12288;≈#12288;那双眼睛里带着惊恐和眷恋,带着痛苦和祈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崔嵬感觉一瞥之下自己读懂了女尸眼中的含意,她不想死!
≈#12288;≈#12288;是谁害死了女人?还把她挂在这里?简直是禽兽不如!终于有人冲到门边,接着外面来人的电筒光,发现地上一滩深红色的东西,此时崔嵬才反应过来,那是血迹!
≈#12288;≈#12288;刚刚他嗅到的是血腥味,他踩到脚上的也是血迹,如果不是血腥味参杂在来苏尔当中,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12288;≈#12288;自己明明很警醒的,怎么会被人把尸体挂在门口不知道?何况外面有……
≈#12288;≈#12288;忽然想起来,因为搜捕劫囚车匪徒的原因,全城加强戒备夜晚宵禁加强,市医院的保卫部队似乎调走了三分之二以上,也就是说这里只留下一个班的战士!
≈#12288;≈#12288;一栋六层的大楼,一个班十一名战士,只能是在关键节点上站岗放哨。首先冲进来的居然是华梦歧:“崔嵬你没事吧?”
≈#12288;≈#12288;吓都吓死了怎么可能没事?可是在美女医生面前还真丢不起那个人,崔嵬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没事,她是谁?”
≈#12288;≈#12288;华医生飞快扫一眼女尸,痛苦的闭上眼睛:“她是今晚六楼值班的王红,难道她被挂在这里你没听见?”
≈#12288;≈#12288;这也是崔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算他想念父母亲一时失神,应不应该这么疏忽吧?
≈#12288;≈#12288;他拿过一名战士的手电,认真查看挂着女护士的位置,那里原本是挂着病房的号牌,战士把王红从上面解下来面朝下放下,崔嵬凑到近前居然没有发现伤口。
≈#12288;≈#12288;后背上依旧是血淋淋的大字,只不过只有两个半字,“血、债”还有一个血字的前两笔,和上两次的笔迹全然不同。
≈#12288;≈#12288;而且应该写的极为匆忙,没有写完就被人冲走了,否则凶手是要写下更多,不用想就知道是血债血偿四个字!
≈#12288;≈#12288;轻轻翻过尸体终于发现,女护士左胸上鲜血依旧向外汩涌,洁白的护士服上一个清晰的手印。
≈#12288;≈#12288;伤口处银光一闪,崔嵬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摸过去,在丰满的山丘还带着温度,圆滑的曲线下沿遇到硬硬的物件:“凶器在这里!拿钳子来!”
≈#12288;≈#12288;六楼本就是外科,各种钳子都不缺,崔嵬用咬骨钳夹住那个凶器的尾部,慢慢把它拽出来。
≈#12288;≈#12288;尽管早有猜测,还是被这柄一插到底的手术刀吓一跳,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把纤细的手术刀一插到底?
≈#12288;≈#12288;最主要那个人对人体组织极为熟悉,才会精准的刺入四五肋骨之间,从干警学校短期培训学到的知识,似乎无法帮助自己侦破这么棘手的案件。
≈#12288;≈#12288;只知道对手很强壮!崔嵬尽可能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人能够避开自己的五感把尸体挂在门框上,势必相当强壮。
≈#12288;≈#12288;他向值班室一路走去,果然一条清晰的血线漫延过去,居然是在值班室杀人后托举过来的?
≈#12288;≈#12288;没错就是托举,因为地面上除了那条血迹,根本没有拖拽的痕迹,何况拖拽一个人在走廊里有多大动静?
≈#12288;≈#12288;自己就算是睡着了也能听的见,从崔嵬的病房到值班室足有七八米远,王红护士看上去不重,可是尸体和活人体重不一样的。
≈#12288;≈#12288;死沉死沉的,就是说尸体感觉上比活人要重,刚刚取手术刀的时候,可以清晰感觉到女人的体温,也就是说……
≈#12288;≈#12288;第015章死活不论!
≈#12288;≈#12288;崔嵬嚯的站起身,从战士身上夺过1*:“听我指挥!三个人一组搜查病房,务必搜遍每一个角落,就算他藏在耗子洞也要把他抓出来!”
≈#12288;≈#12288;“啊?你是说他还在?”
≈#12288;≈#12288;班长有点怀疑,崔嵬顾不得解释,首先冲向走廊的窗户,上次*爆炸的痕迹还在,窗户破烂不堪还没有来得及维修。
≈#12288;≈#12288;他突然把枪口瞄向下面大吼一声:“不许动!”
≈#12288;≈#12288;这家伙纯粹是蒙人呢!连身子都不敢探出去,就在此时另一边值班室哐啷一声响,崔嵬飞一般奔过去!一个人影从值班室冲出去……哒哒哒!
≈#12288;≈#12288;子弹在墙上擦出一串火花,只听一声闷哼,可是那个高大的人影却仅仅是顿了一下,顺着楼梯滑下去,居然真的没有逃远!
≈#12288;≈#12288;这家伙太猖狂,简直把医院留守的一个班战士视若无物!崔嵬咬牙切齿大吼道:“追!死活不论!”
≈#12288;≈#12288;说着话顾不得身上的创伤未好,顺着楼梯飞快追下去,被追捕的和追捕的两个人都来不及走楼梯,那样太慢!
≈#12288;≈#12288;两个人顺着楼梯木质扶手速降,这还是崔嵬第一次这么做,一不留神没有把握好平衡,哎呦一声摔下去,实实惠惠砸在四五楼之间的楼梯上,顿时像是土豆一样滚下去!
≈#12288;≈#12288;叽哩咕噜!没想到这样的速度居然超快,眼看着和那个影子前后、脚跟脚,那人蓦然回手!不好!
≈#12288;≈#12288;崔嵬被影子的动作吓到了,这家伙手中有枪!他拼了命一脚踹在墙壁上,身子突兀的向另一侧撞去!
≈#12288;≈#12288;砰砰砰!三发子弹打在水磨石楼梯上,飞溅的碎屑甚至泼洒到崔嵬脸上,后背狠狠撞在楼梯扶手上,撞的铁扶手发出一阵嗡鸣!
≈#12288;≈#12288;痛!浑身都痛!不久前身上的创伤似乎都崩开了,每一个伤口都在痛,崔嵬顾不得其他撩起1*:哒哒哒!
≈#12288;≈#12288;一个小点射,同样是三发子弹,几乎擦着人影的身子打到墙壁上,子弹撞击墙壁飞溅的碎屑形成小片烟雾。
≈#12288;≈#12288;滚动中仓促还击,崔嵬神枪手的特长没有发挥的机会,对方没想到崔嵬的反应如此迅速,那个人根本顾不得杀崔嵬,纵身一跃跳下去!
≈#12288;≈#12288;没想到这个大块头如此灵巧,崔嵬胆小只是怕鬼,但是活着的人他还没怕过,顾不得身上的痛继续冲下去狂追!
≈#12288;≈#12288;哒哒哒!砰砰!枪声在市医院大楼里回响,上面的战士紧随其后,今晚留下的值班战士有点少,刚刚出事全都聚集到六楼,楼下没有了哨兵,居然被杀手钻了空子!
≈#12288;≈#12288;两个人一前一后飞快冲到一楼,那个魁梧的身影冲下一楼走廊的瞬间,直接扑向走廊的窗户,哐啷一声巨响,那个家伙居然从窗户撞了出去!
≈#12288;≈#12288;市医院是沙俄时代的建筑,老毛子盖起来的建筑物,材料都特别的厚重。医院的窗框都是用落叶松,比正常民居的窗框用料多一倍,人体撞上去居然没事!
≈#12288;≈#12288;换一个人恐怕会被窗框撞断骨头,崔嵬的身子刚刚落到倒数第三级台阶,刚刚那个大块头冲破的窗户突然飞进来一盏惨白的纸灯!
≈#12288;≈#12288;这一刻崔嵬肝胆俱裂,那纸灯落地的声音中明显有金属和地面的碰撞声,有埋伏!刚刚追的兴起,根本没想过壮汉还会有帮手!
≈#12288;≈#12288;大意了!此刻向楼上逃或者沿着走廊逃都已经来不及,在十分之一秒内崔嵬做出决断,腾身一跃从大块头撞开的窗户冲出去!
≈#12288;≈#12288;轰!稀里哗啦!
≈#12288;≈#12288;不出所料,纸灯里面有一枚*炸响,巨大的冲击波把窗户玻璃全都轰碎,从窗户里面散发出来浓郁的烟雾。
≈#12288;≈#12288;也幸好这烟雾遮挡了视线,哒哒哒!一梭子弹掠过崔嵬头顶,在墙面上溅起无数碎屑,假如不是他跃出后匍匐在地,即便不被爆炸冲击波震伤,也要被子弹打成筛子!
≈#12288;≈#12288;很显然对方没有想到崔嵬会从窗户跳出来,完全是盲目射击,崔嵬顾不得玻璃刺身的痛苦向前一蹿,避开对方射击的线路。
≈#12288;≈#12288;幸好他闪避及时,又一枚*在墙边炸响,爆炸掀起的尘土、碎屑劈头盖脸洒下来,动作慢一点就要被炸成碎片了!
≈#12288;≈#12288;即便他闪避及时,巨大的爆炸声还是让他有短暂的失聪,足足十几息之后他才从爆炸的余波中清醒,脑袋里像是灌满了苍蝇,嗡嗡嗡的鸣叫不停。
≈#12288;≈#12288;此时医院墙外传来奔跑的声音、枪支撞击的声音,还有干部呼喝的声音:“快快快!一定要抓住敌特分子!”
≈#12288;≈#12288;援兵来了!崔嵬从地上一跃而起,飞一般向刚刚子弹射来的方向冲去,就在此时院墙上站起一人:“缴枪不杀!”
≈#12288;≈#12288;“别开枪!是我!崔嵬!崔排长!”
≈#12288;≈#12288;幸好战士们第一时间喊出来,如果说第一时间射击的话,恐怕崔某人已经中弹了:“怎么个情况?敌特分子在哪里?”
≈#12288;≈#12288;我也想知道,可是这话不能说,飞快的扫视周边,沉沉夜幕中似乎处处都可以藏人,两个大活人总不能飞上天吧?
≈#12288;≈#12288;能藏在哪里?崔嵬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也许是爆炸冲击波的后遗症:“你们从外面来,没看见有人逃出去吗?最少是两个人,一个上楼杀人,一个在外面接应。”
≈#12288;≈#12288;带队的排长走过来,认真看看崔嵬,很显然这位警惕性超高,到现在还没有相信自己,也难怪,崔嵬身上是病号服,刚刚的追逃和爆炸,把他弄得相当狼狈。
≈#12288;≈#12288;身上的病号服已经看不出颜色,脸上灰扑扑的全都是粉尘和碎屑,原本服帖的头发呈爆炸状,像是一个杨树上的喜鹊窝,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12288;≈#12288;从医院外面来的这一帮,枪口始终不离崔嵬的要害,这是把自己当成敌人了!
≈#12288;≈#12288;幸好有人帮着证明,从医院大楼那边传来留守士兵的声音:“张排长,他是崔嵬,是在劫囚车事件中的神枪手,刚刚要不是他,我们会有更大的伤亡。”
≈#12288;≈#12288;真的是崔嵬?张排长一脸惊喜上前,紧紧握住崔嵬的手:“早就听说你的大名,白山省第一批行刑官,更是神枪手战斗英雄,总算是见到你了!”
≈#12288;≈#12288;“您太客气了!”崔嵬顾不得客气,“两个匪徒不会逃出太远,我们马上搜索,大家一定要小心,对方有枪在手,而且枪法奇准。”
≈#12288;≈#12288;第016章不翼而飞
≈#12288;≈#12288;“全体都有,散开搜捕,务必抓到匪徒为战友报仇!”敌情就是命令,张排长一声令下,战士们二人一组向四周散去。
≈#12288;≈#12288;这里是医院的后院,距离大楼五十步就是高达两米五的院墙,普通人想要越墙而过不容易,可是对于擅长翻山越岭的土匪来说并不难。
≈#12288;≈#12288;问题是张排长他们刚刚从外面冲过来,没有理由发现不了两个土匪,其中一个大块头足有一米九左右呢,跟大车店那位虎哥块头相仿佛。
≈#12288;≈#12288;如果绕过大楼往前面逃,别忘了楼上还有几位战士盯着,两个家伙没有理由舍近求远,更不会傻到当战士们的靶子。
≈#12288;≈#12288;那么问题来了,两个人就算是飞出去也要留下一个影吧?崔嵬敢肯定,自己被爆炸震晕的时间不会久,充其量几秒到十秒钟。
≈#12288;≈#12288;判断的依据很简单,醒来后还有爆炸粉尘落到身上,时间太久不可能还有粉尘掉落。不到十秒钟,就算对方是飞毛腿,也不至于跑出太远吧?
≈#12288;≈#12288;紧紧握住1*看向四周,后院很空旷,有点像农村的场院,几乎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整个后院,也只有太平房显得那么的突兀,太平房?
≈#12288;≈#12288;忽然想起那一晚诡异的一线光明,崔嵬一皱眉猛一挥手,别看他小小年纪,可是战斗英雄的身份,让战士们尊重他。
≈#12288;≈#12288;大家跟在他身后散开向太平房包围过去,崔嵬向大楼里的保卫战士做个手势,那个战士迅速跑上二楼,从楼上向太平房那边包抄。
≈#12288;≈#12288;嘶嘶?刚刚被硝烟呛到的鼻子终于好转,奇怪的是嗅到一股子来苏尔的味道,浓郁的来苏尔味道中间,还参杂了一丝丝其他的味道。
≈#12288;≈#12288;医院大楼里面来苏尔的味道更重,不过在里面时间久了反而不觉得,这在外面鼻子居然敏感起来,说不清那股味道是什么,也许是刚刚爆炸造成的嗅觉不够灵敏。
≈#12288;≈#12288;距离太平房越来越近,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崔嵬抬头看向二楼,上面阴影里的战士探出身子挥挥手,居然没人?
≈#12288;≈#12288;没道理呀,崔嵬迅速冲上去,太平房只有五六十平米,转眼之间他绕太平房一圈:“见鬼了!”
≈#12288;≈#12288;两个大活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12288;≈#12288;崔嵬的目光落在太平房的门上,太平房四周都有小窗子,那窗子高不到三十厘米宽不到一米,上面用拇指粗的钢筋焊成铁栅栏,真的是一只鸟飞出来都费劲。
≈#12288;≈#12288;那么就只有门是唯一的入口,战士们跟在崔嵬身后:“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缴枪不杀!”
≈#12288;≈#12288;只是里面安静极了,崔嵬把耳朵贴在铁门上,里面只有一点点北风呼啸的声音,怎么会这样?人呢?
≈#12288;≈#12288;那是西北风从窗户缝、门缝吹进去形成的啸声,这一点常识崔嵬还是知道的,难道两个匪徒没在里面?
≈#12288;≈#12288;不甘心,小崔同志胆子小不假,可是此刻已经顾不得害怕了,何况身边还有这么多的战友。最主要他手中有枪,按照老辈人说法枪是辟邪的,只要有枪在手就没有鬼敢靠前!
≈#12288;≈#12288;死死握住手中的1*,感觉手掌心都是汗,枪柄都被汗水浸湿。崔嵬咬咬牙伸手抓住门把手,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断喝:“什么人?站出来!”
≈#12288;≈#12288;从医院大楼一楼的窗子里面,渐渐站起一道身影:“啊啊!呵呵!”
≈#12288;≈#12288;瘌痢头!崔嵬长吁一口气,一个战士呵斥道:“你是谁?说话!报上名来!”
≈#12288;≈#12288;“他是瘌痢头……”
≈#12288;≈#12288;这边崔嵬话音未落,那个战士的手电已经照在瘌痢头的脸上,只听一声惨叫:“鬼呀!”
≈#12288;≈#12288;哒哒哒!一串子弹拖曳着璀璨的弹道向瘌痢头而去,崔嵬大惊:“住手!”
≈#12288;≈#12288;居然忘记瘌痢头恐怖的嘴脸,任谁半夜三更看到那张脸都要被吓个半死,其实崔嵬有点敬佩那个战士,居然在最后时刻勇敢的勾动扳机。
≈#12288;≈#12288;问题是瘌痢头怎么样了,战士的反应速度超快,几乎是看见瘌痢头的瞬间开枪,崔嵬顾不得抓捕罪犯,冲到窗前看过去!
≈#12288;≈#12288;走廊里一个人影在地上蛇一样蠕动,不会是被打伤了吧?崔嵬迟疑一下,要过战士的手电筒,咬着牙向里面照过去。
≈#12288;≈#12288;地上瘌痢头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声音,手中拎着一串钥匙,手电筒的光柱下那张脸更加的恐怖,嘶!太特么吓人了!
≈#12288;≈#12288;即便曾经见过这张面孔,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吓的崔嵬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你没事吧?没事就好!回到自己房间呆着!”
≈#12288;≈#12288;说完话崔嵬急急夺过瘌痢头手中的钥匙离开窗口,疾步奔到太平房跟前,此时他愣住了,自己脑袋被*炸晕了么?
≈#12288;≈#12288;太平房的钥匙在自己手中,门上大铁锁安静的挂在上面,总不会有人能钻墙而入吧?那都是封建迷信小说胡说八道的!
≈#12288;≈#12288;可是不进去真的不甘心,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崔嵬霍然转身大吼道:“全体都有,包围医院大楼,马上封锁各个楼梯口,立刻搜查每一个房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行动!”
≈#12288;≈#12288;也许晚了,可是崔嵬不甘心,刚刚他的追踪思路进入了误区,一味的以为凶手会逃离医院,却忘记医院是最好的隐匿场所,一楼到六楼有多少藏匿的空间!
≈#12288;≈#12288;时间就是生命,凶手藏匿在医院大楼的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重新杀人!从劫死囚到今晚,崔嵬真真切切感受到三仙殿匪徒的丧心病狂!
≈#12288;≈#12288;他们就是一群疯子!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是一群草菅人命的畜生!这样的禽兽,只有死亡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12288;≈#12288;“张排长麻烦你在外面警戒我进去搜捕!”
≈#12288;≈#12288;话音未落崔嵬直接从窗户跳进去,两个战士跟在他身后,从大楼最东边的房间开始搜捕。没有钥匙就砸开门锁,已经顾不得那许多,砸坏的门锁明天再说吧!
≈#12288;≈#12288;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昏暗的大楼里似乎处处都有人藏匿其中,三支手电筒的光亮找遍一楼每一个角落,冲进每一个房间。
≈#12288;≈#12288;没有,居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两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理由一点痕迹不留的,那个大块头被自己打伤了,最起码应该有血迹才是,继续上二楼?
≈#12288;≈#12288;是不是自己疏忽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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