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解放的驾驶室非常的狭小,万峰就很不幸地塞在了中间,驾驶员上档下档经常能碰到他的腿。
怪不得当初有女的坐驾驶室又不幸地坐在中间的话,据说司机换挡的频率比平时高出百分之三十。
原来是趁机捞稻草占便宜呀。
“周总,你这么大干部坐解放出行这似乎有点掉面呀,你这级别应该配个吉普什么的。”
周炳德被万峰弄笑了:“屁,我就是一个建筑公司的头头,既不是局长也不县长我有个屁资格配车,这解放若不是我们公司的我出门办点事儿都得骑自行车。”
“您到杨房去干什么?”
“那里有个工程,我去看看。”
看工程就他孤家寡人就去看了?
不过有工程好,有工程就有需求,这样洼后砖瓦厂就能活得更加滋润。
“可是你去看工程叫上我干什么?”
“我一个人去没意思,你小机屌挺有意思的,带着你好玩。”
好玩!我这么有能耐的一个人是玩的吗?
“领导!我还急着回家呢,要是错过了拖拉机我就得走回去了,难道等会你用解放送我回家?”
“你想得美,我空车跑一趟送你没损耗呀?”
“回来的时候可以拉一车砖呀,解放一车可是能装三千砖的,我们可以付一块二厘钱的运费。”
司机吓了一跳:“这车才五吨,就能拉两千。”
那是你开公家车,如果是私人拉砖,这车能装三千五,这可是万峰当初给人家开拖拉机经常看见到。
“停车我要下车。”
现在正好走到庙岭,既然周炳德没有送他回家的打算,万峰觉得还是在这里下场比较明智,他在这里下去可以坐往孤山方面的客车。
“哈哈,上来就下不去了。”周炳德得意的哈哈大笑。
怎么领导都这德行?
万峰是看出来了原因了,周炳德在单位比较强势,工作的时候大家公事公办还凑合,但到了闲时就没人带他玩了。
这货这是寂寞难耐外加苦闷了,万峰因为从来也没拿他当回事儿,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他算是认万峰当知音了。
现在把他弄来就是陪他解闷来了。
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呀?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他们公司没有拍马屁的,但是这不科学呀!
这世界还会少了马屁精吗?
杨房公社就在红崖县城的西北,离红崖县城大约在五里地左右,有通往秀延县的公路就在杨房中间穿过。
二十几年后这里有连接渤海和东丹市的高速,三十多年后连接双座城市的高铁也在这里。
但此时这里一片荒凉,尽管是一个公社所在地,但除了道边有几个大院子外就是稀稀拉拉的小草房。
解放在一个青石砌墙的院子门口停下,周炳德开门下车,万峰跟着也下了车。
大门口已经有几个人等在这里,看穿戴似乎是杨房公社的干部。
杨房公社一干干部看着周炳德带着一个少年出来集体懵比。
“周队长,这小孩谁呀,你儿子?”
周炳德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对对,我儿子,干儿子。”
万峰这叫一个郁闷,稀里糊涂就出来个干爹。
一番寒暄后周炳德就和那些人进了大院子。
这个大院子以前好像是个什么工厂,占地面积不小,但是地面长满了茅草,几乎占满了地面。
院子的北面有一排厂房,窗户都被木板子钉死了。
周炳德和杨房的干部们在院子里指指点点的,万峰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指点江山。
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似乎是要在这里借着旧厂房翻建新厂房,似乎要建个什么酒厂。
酒厂!
万峰皱着眉头想,然后就想起这里要建什么酒厂了,是啤酒厂。
红崖县当初可是有个非常有名的啤酒厂,记得好像就是在八一年开始建设,中间因为进口设备耽误了一段时间,建成投产的时候都快八四年了。
啤酒的商标是浪花白啤,开始闯牌子的时候,可以说方圆几个县无出其右,几乎横扫了附近几个县市的所有啤酒市场。
啤酒厂辉煌了几年,但于九十年代开始衰落于地方保护主义和厂内的腐败,似乎在两千年左右彻底倒闭了。
“这里要重建的话有些老厂房都得推倒,哎,那些封了窗户的屋子里还有东西吗?”周炳德指着那些被木板封着窗户的厂房问。
“是以前工厂的一些旧设备。”
“在明年三月开工前要搬出去呀。”
“那好办,过些日子就把这些设备送废品站去。”
这些话万峰听着没什么意思,就脱离开这些官僚们,一个人在院子里溜溜达达。
三溜达两溜达就溜到了到那些被木板封住窗户的厂房前。
这些厂房有的窗户还多少有两块玻璃,有的则连块玻璃都没有。
万峰扒着窗户能清楚地看清屋子里的东西。
里面是一些样式奇怪的机器,很长,大约有十几米二十米长的样子。
万峰所在的位置看到一个转盘,转盘上有一些黄铜的像马蹄铁似的部件。
这机械设备看着真眼熟呀,对了,这不是饮料灌装机吗!
这玩意万峰一点不陌生。
上一世他从龙江回到将威时就在将威大队的院里住,正好那一年有人就在大队院里办了一个汽酒厂,也就是最低档次的饮料。
当时他闲着没事就跑酒厂去蹭酒喝,许美琳那时就在这酒厂里干活,万峰就是从那时候起和许美琳恋爱的。
这些机器能看出还很新,这就卖废品了这不是败家吗!
“小万!走了!”
万峰正在痛心疾首的时候远处传来周炳德的喊声。
回到汽车上,汽车开动了,万峰对着周炳德伸出了手。
“干啥?”周炳德疑惑地问。
“你不是说我是你干儿子吗?但干爹的连礼物都没有就想认干儿子了?拿礼物来。”
周炳德吹胡子瞪眼:“人家都是干儿子孝敬干爹,怎么到了你这里管干爹要东西?”
“我现在还小,没经济能力,等我有钱了自然会孝敬你,但是现在你得出血。”
“那算了,你这干儿子我不要了。”
这些当官的说话从来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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