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鞋厂出来,万峰没有带蒋明去机械厂,他又不买拖拉机,带他看也没什么用。
回到栾凤家,万峰把从龙江带回来的木耳交给栾凤。
栾凤把捡出的衣服一摞一摞地叠好让蒋明过目后,预备了两个结实的长布袋子,一件一件地装进包里。
一百多件服装装了两个袋子,到时候可以一前一后地背在肩上。
“这就是夏天,要是冬天,这些衣服你都不好带回去。”
蒋明试试分量:“还行,不算沉,多少钱?”
栾凤把各种服装的价钱计在一张纸上给蒋明过目。
“二百六十三元,就给二百六十吧。”
“电子表你还拿吗?”
“拿拿!没有多少拿点也行。”
栾凤把铁箱子钥匙给了万峰,万峰进屋开箱子给蒋明拿表。
蒋明一共带了七百块钱来,拿完衣服还剩四百块钱。
他给自己留了一百块钱路费钱,拿了二十块电子表。
蒋明的货捡好了款也交了也就没什么心事儿了,跟着万峰到河边看了一圈因呐河风光后回姥姥家吃饭。
晚上睡觉就和万峰在万峰姥姥家里屋睡。
蒋明可能是旅途困乏,因此那里也没去,早早地上炕睡觉了。
万峰虽然也困乏,但还有些事儿需要了解,就来到外地把小舅叫了出来。
小舅母现在已经像大肚子蝈蝈一般了,因此诸平现在晚上也就不敢出去玩儿了,在家守着媳妇。
“那房子盖得怎么样了?”
“地基弄完了就赶上连雨时,也就打了个地基,还没盖。”
这正好!要是房子盖起来再接就麻烦了。
“等告诉瓦匠,在放出去几间,盖十间。”
“盖十间?”诸平迷糊了。
“你们不是五间吗,剩下的五间留着我用,过两年我家回来的时候好住。”
“你家能回来吗?”
“能,一定能回来的。”
十间房子,小舅五间自己留五间,院子大点扩着,东西全部盖成厢房,等自己回去的时候,让栾凤把服装厂搬到这里来当厂房用。
“队里这些天有什么变化没有?”
诸平摇头:“没啥变化,和你走之前一样,好像机械厂的拖拉机被批准了,是机械部还是机械厅的给咱们发了合格证还有什么证的,这个你得去问张海了。”
如果拖拉机得到了合格证和生产许可证,那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既然有这么多的好消息,那么不睡觉就可惜了,于是,困乏的万峰回去睡觉,虽然他知道栾凤有可能晚上会等他,但是他已经没有精神去应付她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万峰用摩托把蒋明和他的货一直送到了客运站。
“你回去别走垓县了,垓县比较乱,而且客运站和火车站之间的距离还远,你一个人背着两个袋子不安全。你坐车到普兰县上车吧,普兰县的客运站离火车站才三百米远,都在一条街上你一直走过去就行了,如果运气好就能做直达哈宾的车。”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万峰掏钱给蒋明买了到普兰的车票,一直把他送上客车。
送走蒋明后,万峰在街里转了两圈,主要是看看夏秋隆他们,打个招呼。
这些家伙见万峰回来了,生拉硬拖要和他喝酒。
于是,在一个叫友谊的饭店,一群人从上午十点就开始喝,一直喝到十二点,万峰就算控制着自己的酒量也喝得晕头涨脑的。
晕晕乎乎地把摩托车开回洼后,把车停在栾凤家门口以后,闭着眼睛进了栾凤的屋子,趴在炕上就睡着了。
栾凤回来一天万峰一身酒气地躺在炕上睡觉,气得够呛,用手拧万峰也没什么反应,状如死人一般。
万峰这一觉睡到天黑,直到栾凤叫他起来吃饭。
“让你喝那么多酒。”栾凤一边埋怨,小手就在万峰的身上掐。
“我也不想喝呀,你知道酒喝多了有多遭罪呀,夏哥那些人非让我喝。”
“让你喝你就喝,你还骑那么个玩意,要是出事儿了咋整?”
吃完饭后,那些在栾凤家住宿的员工就进入了自由活动环节,愿意到小队图书室去学习娱乐就去学习娱乐,有约会的就去约会,愿意到车间里干活赚钱的就自己去干活。
等这些人散开后,栾凤开始交接万峰的东西。
“你走这半个多月,张广垌来了四趟,一趟带二百只表,加上你原来留下的七百三十多只,一共是一千五百三十只,卖出去九百六十只,还剩下七百六十只,这是钱都在这儿。”
栾凤把几叠钱交给万峰。
万峰顺手扔进了箱子里。
“我邮得信收到了没有?”公事办完,接下来就该聊聊私事了。
“收到了。”
“有没有心花怒放?”
“有什么心花怒放的,很平常呀!”栾凤嘴里这么说的,但脸上已经掩饰不住喜悦了。
这女人天上就不具备说谎的能力。
“你妈对我印象怎么样?”
“一般一般。”
“啥?才一般一般?是不是你在你妈面前说我坏话了?我拧死你!”
栾凤刚把爪子扬起来就被万峰抓住了,下一刻她的手腕上就多了闪着银光的东西。
“我妈给你的。”
“栾凤立刻转怒为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就一个呀?”
“两个,不过另一个我没要,下面还有弟弟呢,我都拿来将来拿什么给兄弟媳妇?”
“这玩意都是一对一对的,你这弄一个算什么?”
“等将来给你配个金的,穿金戴银那多好。”
“真的!混蛋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以后我可就指着想这个活着了。”
还以后?不超过明天早晨说不定就忘了。
“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吧。”
“往哪儿溜达?”栾凤小脸红了,明知故问。
“钻苞米地怎么样?”
“滚!谁和你钻苞米地。”
“那就去河边,我知道你想温度计了。”
栾凤脸更红了。
“温度计好像很细呀。”
万峰一想也对呀,用温度计来形容自己这不是骂自己吗,老子就温度计粗细?
“那就叫棒槌,这够大。”
栾凤笑得腰都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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