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鱼也不钓了,收起鱼竿上到堤岸上。
“张哥,你这是钓鱼还是想事儿呢?想郝青了?也是,这次出来半年多没家去了,想媳妇也是人之常情。”
张闲哭笑不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没船过来,我是闲的无聊在江边坐会儿,这和想媳妇有什么关系?”
“你想媳妇是天经地义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除非你在想别人家的媳妇,刚才我在船上和广家也讨论了他想媳妇的事情,人家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韩广家嘴角抽动了一下,又躺枪了。
就算躺着中枪他也坚持不说话,一开口就不是躺着中枪了,炮都有可能飞过来。
“把李广银和陈叔叫来,让陈道把账单带来,开饷了!”
开饷的日子人们的精神都是兴奋和激动的,李广银正在仓库指挥装车,闻听开饷了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就跑来了。
陈道也把账本带来了。
万峰也没去宿舍就在江边的江堤上,给这些人开饷。
张闲和陈道的工资都是固定的,今天有了一定的上涨也不过一百二十快钱。
当李广银看到张闲和郑松才领一百二十块的工资有点吃惊。
“他们一个月才挣这么点钱?”
“你以为他们赚多少钱?”
“我还以为怎么不得二三百。”
万峰笑笑没说什么,跟着自己的人当然不指着挣工资了,他们的大头是年底的奖金,平时的工资就是给他们买烟买酒零花的。
陈道和李广银的帐是卸完船就碰头对账,因此只看最后的数字就可以了。
陈道办事儿万峰也放心,也无须去一笔笔地查看。
万峰在心里给李广银预计的他赚得钱数和实际的数字没有太大的出入。
李广银上个月一共装卸的货物量是四千七百多吨。
其中从船上直接卸到卡车上的货物量是三千六百吨,从船上进卸进仓库的是一千一百多吨。
这两笔的装卸费是七千元上下。
这入库的一千一百吨钢材在车辆多的时候再装出去,同样装卸费也是三千三百多元。
一共一万多点,具体的数字是一万零二百四十六元。
万峰扔给他两捆五十元的票子,又给了他五百四十六元。
“你媳妇的钱我也给你了,回去给人家你不许贪污呀。”
李广银脸像早晨初升的太阳一样,红光闪烁。
这一万块钱有他自己的钱六千多元,除去五个司机的工钱和卡车的烧油钱,他自己能剩下四千元。
他的脸上就是不想放光也不行了,因为喜悦在心里已经无法压抑了。
一个月他赚得钱就赶上他家一年种地的收入,这是做梦都没梦到过的事情。
李广银数出了四千元钱乐颠颠地跑去给他的人开饷去了,这四千元是他手里那些装卸工的工钱。
开完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道回去继续摆弄他那些账本去了,韩广家和张闲跑到江边去钓鱼。
郑松也准备走的时候被万峰叫住了。
郑松的变化非常的显著,以前这货是不怎么讲究仪表的,但是现在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脑袋上的发蜡都闪银光了。
最主要的是他的气质变化。
以前他给人的印象是毛头昝光的,给人一种干啥啥不行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已经隐隐有了一种铅华洗尽的样子。
发情的…恋爱期的人就是和没人要的人有明显的不同,一个好女人是真能改变一个男人的。
在这方面万峰认为臧韵丽做得不错。
从这一点上分析,他和臧韵丽估计发展的不错。
“在思吉屯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
“还行。”
“和臧韵丽处得还顺利吗?”
郑松点头:“还行。”
“那么拿定主意冬天带她回家了?”
“想是这么想的,她不肯。”
咦!好好的一条大道怎么在这里出了个大坑,臧韵丽不同意跟郑松去红崖?
“说说原因?”
“她说她害怕。”
万峰无语了,有什么可害怕的,成不成功不试过怎么知道,该死该活吊朝上…她是女的。
万峰把手里的三百块钱递给郑松:“臧韵丽的工钱,你给送去吧,多劝劝她有什么害怕的,丑媳妇早晚是要见公婆的,何况她还不丑。”
“好,我多劝劝她。”郑松接过钱去找臧韵丽去了。
王江唐三位同志则在仓库里看装车。
在原来四十辆车的基础上,部队又调来了五辆十吨的载重卡车,这样每次来货积压的钢材就由原来的七八十吨减少到二三十吨。
这积压下来的钢材王江唐三位同志就趁着没船来的日子雇佣当地的卡车运到龙镇去,当然由在这里值班的战士押送。
十个装卸工干劲十足,无它,刚才他们的小老板给他们开饷了,每人八张崭新的五十元大票。
腰里有钱说话干活都硬气,情绪高昂干劲冲天。
万峰都被感染了,都准备下场去帮着装卸,后来一想这不脑袋有病吗!
万峰给王江唐一人上了一盒大重九香烟。
带滤嘴的大重九烟在商店里是买不到的,这些都是有人从南方偷偷倒腾过来的。
万峰在黑禾买了几条,主要是留着送人和撑门面用的。
当最后一辆装上车开走后,万峰和三位军方同志往回走。
“小万,上次我记得你说过苏联的钢材并不是顶尖的,你好像对军队的事情有些了解吗。”王同志笑哈哈地问。
“谈不上了解,前些日子我去了两趟共青城,在那里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秘密,那里的工人平时也是东拉西扯的。”
“噢!这样的事情按理是不应该随便说的,苏联那边的政委什么的不管吗?”
“呵呵,三位领导,你们没察觉出苏联现在正处于动荡时期吗?”
“这话怎么讲?”
“我感觉苏联要出大事儿,但是说不上是什么大事儿,反正应该是非常非常大的事情。”
王江唐三人吃惊了:“有什么依据?”
依据?
这还用什么依据,他虽然不能说是亲眼看到苏联解体,但是苏联解体他可是实实在在在报纸电视上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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